“馒头，星星会掉下来吗？”
天戈托着下巴，认真思考着这个可能性。
“也许吧。”
神尊低头烤着手中的鱼，夜风吹舞着他的衣袍。
“那等星星全都掉进河里，我就牵着你，去摸一池的星星。”
天戈望着星空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
她喜欢这样的日子，不用打打杀杀，鲜血不会再把手弄脏。
“蠢。”
神尊定定看着她，轻轻吐出一个字。
“馒头，小时候你会为什么要救我啊。”
天戈数着天上的星星，突然丢出问题。
神尊的神色随着她的问题，逐渐变得飘忽不定……
遇见这只小东西前，他已经在小木屋里住了一百年。
整整一百年，他没有遇见过一个人类，暗影森林的中心区域，从来没有人类能真正到达，除了她。
“偶然罢了。”
第一次救她，真的是偶然。
采药途中，偶然遇见被踩在魔兽爪子的小小人影，许是她眼底想要活下去的欲望太强烈，他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便有了第一次的出手。
只是没想到这只求生欲旺盛的小野猫狡猾得很，偷偷跟在他身后回家，最后赖在他门前不走，甚至和他门前的木兰树成了好朋友。
弱，蠢，笨。
武力值为零，总是脏兮兮，把自己弄的一身伤。
可也是真的疯。
为了活下去，连小木屋周围的杂草都敢狼吞虎咽下肚。
最特别是那双眼睛，璀璨干净的像天上的星星，嵌在脏兮兮的小脸上，格外的吸引人。
这是他对她一开始的印象——
一只被抛弃的小奶猫。
又奶又凶，时不时亮出爪子想要吓退敌人，却不知自己的动作毫无威慑力。
“馒头，我还想去看大海。”天戈冲他笑了笑。
“好。”
他也露出一抹清浅的笑。
泛着夕阳的大海，烧成一片夺目的红，海浪就是飞窜的火焰。
天戈捡起一只贝壳，认真思考：“你说我把它变成一只乌龟，它会怎么样？”
不等男人回答，她就动手了。
一只乌龟四脚朝天，神情呆愣，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懒洋洋躺着也不翻身，依旧是贝壳的习性。
天戈有些失望：“就算变成了乌龟，它也不是乌龟。”
下一秒。
乌龟就变成了一只洁白的海鸥。
海水涨潮，淹没海鸥的爪子，受惊的海鸥“扑腾”煽动翅膀，惊慌失措飞向蓝天，动作颠颠撞撞，却也总算没摔下来。
“不是乌龟，它还可以做一只鸟。”
男人收回掐诀的右手。
因为动用神力，他原本就虚无的人影变得越来越淡，右下角的衣摆甚至变得透明。
天戈眨了眨眼睛：“馒头，我饿了。”
“想吃什么？”
这样的对话总要出现很多次。
天戈：“想吃你做的馒头。”
三天后，暗影森林的最深处，多了一栋新修建的小木屋。
闻着熟悉的香味，天戈嘴角微微上扬。
八岁的小天戈总扮演着被掠夺的角色，那是她第一次，体会到被给予的感觉。
“我学了十年，可总是做不出这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