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等会要走吗？”
就在颜欢心满意足的啃完猪蹄，聂寒川也吃了一些饭菜之后，他忽然就开口了。
可以说，颜欢从来就没有忘记过自己的身份。
于是她凑近了聂寒川的眼前，语气微妙的说：“你觉得——”
“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说这个话的呢？嗯？”
其实颜欢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你不配，你别问。
不过，也很少有霸总这么直接的说吧？
而且那样说似乎显得更加高深莫测一点。
不过颜欢没有看到期待中的不堪和被羞辱之后的无措，只见聂寒川眉眼柔和，语气轻柔的说：
“我只是想着您似乎这段时间都没有在这里住过，所以想要问一下您。”
“至于我的身份，这取决于您。不是吗？”
“还有一件事，我认为我需要对您道一声谢。”
颜欢不解：“嗯？”
“您不是将那笔钱打到我的账户了吗？”
“对啊！”颜欢一点儿没觉得奇怪，语气十分平静正常。
是聂寒川签的文件，这个钱当然该他得了。
卖的可是他自己的身呐！
颜欢没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值得好感谢的，而且实话说——
自己这个钱相对来说还给少了。
上次跟助理聊天，她可是说过原身经常给那些小情儿百千万的。
而在自己跟聂寒川拟定的条约中，是一年五百万。
这不是……这不是欺负人家吗？
颜欢觉得原身估计也是看碟下菜，故意的。
但是聂寒川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难道是在变相的说自己给的少？
于是颜欢不动声色的试探着：“怎么？你是觉得有些少？”
反正这钱也不完全是自己的，要不自己酌情加点儿？
但这个还是放在之后吧，到时候塞进他睡衣可能更刺激和变态一点。
“不是的，”聂寒川温和的否定了颜欢的猜测。
他继续说道：“我只是觉得您的做法值得我一声谢谢，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而且您的助理也说过，给我一年五百万已经很多了。”
颜欢听到这话的时候，默默的心虚了一下。
其实……其实还好，倒也不算是很多。
于是她咳了一下，斟酌的说：“倒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多。”
“不过，”颜欢补充道：“要是你能让我满意，其实我还是可以加点儿的。”
“毕竟，一分付出一分收获嘛。”
颜欢轻笑一声，似乎很期待聂寒川接下来的反应。
不过她还是失望了。
因为聂寒川居然面不改色的赞同了她的话，甚至还说：“您说的对。”
不是啊，不是啊。
你的坚贞不屈和傲气呢？
咬牙切齿的忍辱负重呢？
或许……只是因为反派真的跟常人有些不一样，他比较能忍，对吧？
系统诚实回答：“我不知道呢，宿主。”
“您还需要我给你揉一揉腿吗？或者按摩一下？”聂寒川的话正好打断了颜欢脑中复杂的思绪，她沉默了一下说：
“行，继续吧。”
其实真的挺舒服的。
自己也不是不可以享受一下。
本来就是付费服务啊。
颜欢又心安理得的躺下了。
聂寒川的手又贴上了颜欢的腿，其实如果仔细看，可以发现他的手也停顿了一下。
虽然隔着衣物，可是聂寒川还是能够轻易的感受到手下的温度。
或许看不见了之后，其他的各项感知都在被放大，所以聂寒川也不得不受到了影响。
又过了一会儿，他听见了一阵平稳的呼吸声。
“颜总？”
“颜总？”
他轻声唤着，可是没有回应。
应该是睡着了。
聂寒川慢慢站起身，然后根据记忆摸索着到沙发边拿了一块毛毯。
在这期间，他轻轻的碰了碰颜欢的身体，确认好位置之后才将毛毯盖了上去。
这时，聂寒川听到了阿姨在小声的叫他。
聂寒川放轻了脚步，寻着那声音走了过去。
“阿姨，有什么事情吗？”
“寒川啊，你手机是不是放楼上了？好像一直在响呢。”
聂寒川其实已经猜到了是谁给他打的电话，不过他还是跟阿姨道了声谢。
“阿姨，等会我上去回电话，您去忙吧。”
阿姨连忙说“好”，不过却好像还没有离开。
聂寒川脸上浮现疑惑，下一秒就听见了阿姨问他：
“寒川，正好有空，你跟阿姨说说你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吧？”
“这不，颜总的吩咐……”
“嗯，知道了。我们去那边说吧，颜总现在睡着了。”聂寒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片刻后却表现的有些淡定和平静。
其实和他平时惯有的淡定不一样，现在的神情……似乎有些刻意。
不过阿姨是看不出来的。
“好好好。”
虽然颜总似乎没有他们说的那样可怕和严肃，但是还是注意些好。
不过……她瞧着却觉得颜总似乎对寒川很关心呢。
于是就在阿姨拿着纸笔记下了聂寒川的喜恶之后，她打趣着对聂寒川说：“寒川啊，我看颜总对你是真的上心啊。”
“之前我记得颜总可不会管这些……”
聂寒川低低的说，更像是自言自语：“真的吗？”
“当然是！要不然颜总怎么会让我这么注意着你？”阿姨语气十分肯定，顺便琢磨着之前颜欢让她做的事，她就更加肯定了。
聂寒川这下只是笑了笑，却没有说话了。
可是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对你好呢？
他更希望颜欢对自己是有所图的。
这样……至少自己不用猜测和怀疑了。
可是他身上又有什么值得颜欢上心的呢？
颜欢甚至没有对自己提出任何过分的要求，也没有要求自己做那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甚至……颜欢对他还有些好。
不然睡前喝牛奶这种事情怎么会轮到自己呢？
那可是在自己小时候都不会发生的事情啊。
就更别说让阿姨记住自己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了。
所以啊，颜欢……
你究竟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