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温妈妈道：“质量一定要守过关，不然迟早吃亏的是自己。”
温爸爸一边哄着小欣，一边问：“大概还能火上多久？订单少了吗？”
“已经有人开始仿照了。”温宁解释：“幸好我们是打头阵的人，名声在，质量也一直过关，所以订单还是纷纷扬扬来。约莫到明年夏季吧，应该就会降下来。我已经让设计师去捣鼓新潮些的款式，希望能撑久一些。但迟早会被淘汰，会被比下去，只是预料中的事。”
温妈妈嗔怪睨她，道：“那你就争取不被淘汰啊！我和你爸都老了，观念和审美比不得年轻人。你现在不还年轻吗？你撑个两年就撑不住，也太没用了啊！”
温宁好笑道：“妈，市场竞争大，我就算再拼命再创新，也总会有被市场淘汰的一天。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创新，看看能不能适应市场，能维持多久。”
“到年底……你大概能赚多少？”温妈妈压低嗓音问：“四个大厂子，好几千工人，一天三班制干活，一年干下来——那肯定赚不少吧！”
温宁嘻嘻笑了，有些不好意思。
温妈妈翻白眼，沉声：“对自家爸妈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我和你爸又不用指望你的钱过日子！我们两人的账号里头的钱，只要不去赌不去扔，该花就花，该省则省，花个一辈子也还够！”
“大概能有多少？”温爸爸也忍不住好奇起来，低声：“你说一说，我和你妈不会说出去的。”
温宁托着脑袋，眯眼笑道：“好几千万吧。”
温爸和温妈对视一眼，问：“超过五不？”
“能。”温宁点点头。
温爸爸和妈妈都低低笑了。
本以为厂子可能已经走到尽头，谁知道女儿这么一接手，不仅能起死回生，还能大赚一笔！
“不错！”温爸爸微笑：“我们赚一辈子，都比不得你赚一年。”
温宁摇头：“只是凑巧找到商机而已。现在各种小厂子跟雨后春笋一样涌出来，明年中期估计就得撤掉两个外厂。总厂和阿衡那边，估摸还能做个两三年。”
温妈妈忍不住道：“只要能赚，能给工人发工资，赚多少就多少，一年有个十几二十万，总归也是好的。厂子是自个的，地方是自己的，又不用担心租金。”
“那可不行。”温宁反问：“就赚这么一点点，能行吗？我估计不久后会转行吧。”
温爸爸和妈妈对视一眼，问：“又转行？”
温宁微窘，低声：“什么叫‘又’？行情不好，就得转行啊！我近期收入还不错，打算将湖边的那一块地建一个小厂房。”
“弄厂房做什么？”温爸爸问。
温宁答：“打算做录音带。”
温妈妈挑眉问：“那玩意有什么好的？现在外地来好多！”
“就是因为本地少，所以还有机会能做。”温宁解释：“外地来的，价格偏贵。如果我们本地能做，自己一条链干下来，保管能赚很多。”
温爸爸问：“什么时候去弄小厂房啊？面积不用很大吧？”
“两亩就够多了。”温宁解释：“我已经让郑叔去帮我找工人，下周就可以去清理地方。如果快的话，两个月后就能搭建好。冬天下雪前希望能搞定。”
温妈妈却不怎么赞同：“买得起录音机的人不多，这生意能好吗？”
“能。”温宁解释：“这两年生活水平更好了，录音机和电视机都已经走进千家万户。高级些的录音机也在更新换代。你看，前几年咱们看黑白的电视，现在都是彩色的了。这些都是进步！”
“算了，孩子喜欢去弄，就弄去。”温爸爸道：“这个的成本不用很大，想弄去就弄。反正自家的地还有很多，她要折腾就去折腾。她有足够的资本了，即便摔了跌倒了，影响也不会太大。”
温妈妈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逗玩小欣去了。
小家伙似乎困了，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啪嗒啪嗒爬去妈妈的怀里。
“麻麻～”
温宁将她抱起来，道：“我先带她去喝奶睡觉。十点多了，你们也别着急收拾，先洗澡睡下吧。明天再收拾不迟。”
“哎！”温爸爸应声。
……
隔天一早，温宁便上班去了。
温爸爸和宋木海带着两个孙子去公园玩，温妈妈和刘英则带两个小的。
山悠来了，羞答答站在门口探望：“刘奶奶……温奶奶……”看书溂
温妈妈忙招呼她进来。
山悠笑嘻嘻凑到小欣和小崇的身边。
小崇愣愣盯着她看，似乎在思索她是什么人，从哪儿冒出来的。
小欣则兴奋爬过去，抓着姐姐的小裙子。
山悠轻抚她的小脸蛋，开心笑了。
陈水玉来了，说山悠留在这边陪弟弟妹妹玩，她要下楼一趟。
“没事！你去忙！”刘英笑道：“她都这么大了，还能帮忙看着小崇他们兄妹呢！”
陈水玉道谢，匆匆下楼去了。
温妈妈好奇问：“悠悠，你们什么时候搬过来的呀？”
“几天了。”山悠答：“我要在这边上学，以后就过年回南岛，其他时间都留在这边。这是妈妈说的。”
温妈妈狐疑点点头。
刘英也不了解内情，笑道：“你妈妈怎么说，你就怎么听。”
山悠乖巧点头。
温妈妈看着可爱的小姑娘，忍不住笑问：“悠悠现在还唱歌不？”
“嗯。”山悠脆脆答：“天天都练歌！”
温妈妈温声：“能唱给奶奶们听不？随便哪一首都行。”
山悠一听到唱歌，反而大大方方起来。
她站起来，深吸一口气，然后轻快唱起来。
小家伙嗓音清脆悦耳，宛若树上的小黄莺般，空灵又纯粹，时而高，时而低，迷人般的好听。
温妈妈和刘英都听入神了。
小欣听懵了，好半晌后才抓起玩具，用力甩了甩。
小崇压住妹妹的手，继续听歌。
小欣生气了，甩开哥哥的手。
哥哥不放开，暴力打她的小手，一下又一下。
小欣气呼呼，很快举高胖乎乎的小手反击，往哥哥的脸蛋拍啊拍。
小崇“哇！”地一声哭了。
哭声一起，山悠的歌被打断了。
众人哈哈笑了，忙将小崇和小欣分开。
温妈妈赞道：“悠悠唱的歌真好听！”
朱阿春也从厨房探头出来，微笑鼓掌：“真的太好听了！悠悠好棒！”
山悠羞答答点头：“谢谢大家！”
小崇已经不哭了，往她跑过去。
山悠蹲下，努力将他抱起来。
小崇盯着她看，发现被抱得不怎么舒服，很快求助扑向奶奶，溜了。
山悠咯咯开心笑了，道：“小娃娃真的好可爱哦！”
朱阿春笑道：“让你爸爸和妈妈给你生一个小弟弟，到时你就有伴了！”
“嗯！”山悠笑眯眯点头。
一旁了解内情的温妈妈和刘英对视一眼，都尴尬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