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经是个死人，不是么？”慕容曜并没有出手相救。
无笙知道他说的是事实，爹爹早就是死人了。
当他将自己的抱负毁于一旦，成为红敖的傀儡的时候，就是死人了。
“慕容曜，你做你的选择，我相信无奕不会怪罪你的。”无笙说着从头上解下凤凰木，递给慕容曜。
“我只是借花献佛，相信它在你的手中，比在我的手中用处大。”
慕容曜看着无笙手里的凤凰木，心里微尘。
他倒是有些明白莫须有将凤凰木给无笙的理由。
她没有九天凤血，无法驱使凤凰木，但是她却能让凤凰木永远沉眠。
世间没有凤凰木，便会平和很多。
无笙是凤凰木最好的守护者。
“既然师父已经想好将它给了你，势必已经想好没有凤凰木的对策。”慕容曜摇了摇头，没有去接过的凤凰木。
“女娃，我莫须有既然将凤凰木给你，必定有寓意，你无须太挂怀。”莫须有目光落在慕容曜的身上，他终于唤自己一声师父了。
这一声师父真心不容易，莫须有的眼泪差点落下来。
红敖冷眼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没意思透了。
他在世间走了一遭，拥有的只是师父的恩情，别的牵绊一点都没有。
甚至那份恩情都是虚假的。
当初他一直没有想明白，自己私下做的事情怎么会被西蜀皇族知道。
后来在暗阵的风刃之刑中，他才悟了过来。
原来告密者一直在他身边，最后还用师徒情绑架了他。
红敖很早就知道这个答案。
他进入黑阵没有多久，就练成了焚影之术，将他的影子送到了西蜀皇族。
在那里，他发现自己瘸腿的师父，健步如飞，一改他日朴素无求的样子，沉湎在酒色肉香中。
从此之后，他将自己的情感分了出去，化作一个影子沉入了鬼蜮深渊。
他不明白这些人究竟在干什么，在他的意识中，都是在浪费时间。
“原来诸位情长的很，就忘了自己的安危，真的是让人感动。”红敖举起手来，用手指拭泪，看着晶莹的泪水，更加好奇。
这样的东西，他也会有？
不可能，红敖愤愤地将泪水弹将出去。
那串泪水直直奔着慕容曜怀里沉睡的无奕去，若是要击中的话，估计她永远都不用醒过来。
慕容曜反身将无奕护在怀里，将手中的玄玉凰笛迎了上去。
破碎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慕容曜回眸看着手中的碎片，没想到只是一串泪水，玄玉凰笛就变成了碎片。
这……怎么可能……
越是不可能的东西，就越可能。
红敖的表情，看得出，他也是很惊讶。
一丝风意袭来，这个地方怎么会有风？
现在他们都在红敖的血腥境月中，早就隔开了天地，怎么会出现风。
风势渐息，一个浑身白刹的老者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莫须有见状，忙向前称了一声，“天神。”
凤歌看着面前这个人，想起之前和慕容曜一起在玄玉凰笛中见过的那个老人。
居然是天神。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天神不应该驻守在天界，担负起云笈的使命么？
“没想到今天还这么齐全，人都到齐了呀。”红敖冰冷的声音，落在湖面上，血色的湖开始一点点结冰。
“哗啦……”血湖荡起波澜，一个触足猛地击碎冰面，探了出来，如风似电地奔向空中红敖。
是挪亚。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像是受到什么唤醒，沉睡的无奕皱着眉头睁开眼睛，便看见这一幕，直呼“挪亚，不可以。”
挪亚的腕足突然卸了力，砸入水中，溅起的水雾将众人罩住，一股子血腥味。
无奕单手挥出一道光芒，将整个湖面罩住。
这是凤凰之光。
她再一次觉醒了凤凰之光，只是她身上的疏离感让慕容曜感到陌生。
凤凰之光，柔柔地洒在湖面上，细碎的冰爆声，回荡着。
无奕的出手太及时了，不然，不然支离破碎的就是挪亚。
“红敖，你欺人太盛了。”无奕从慕容曜的怀里挣脱出来，拔出腰上的雀翎弯刀，便要向红敖刺去。
“不可，笈儿。”天神闪过，拉住了云笈，减缓她的去势。
笈儿……众人看着天神和无奕，眼神皆惊讶，尤其是无笙，无奕什么时候与神女使有上干系。
她细细地看着旁人，好像大家对这件事已经知晓，所谓的惊讶，只是对于天神的称呼而已。
云笈回来了。
影子看着面前的无奕，虽然样貌不变，但是整个人的气势已经变了。
无奕虽然有灵息海，但是她性格太过于软弱，无法，无法将神女使的威力使出来。
如今她手里的雀翎弯刀已经发生了变化，整把刀低低地鸣叫着。
“好久不见，神女使。”红敖笑嘻嘻地说道，“我们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刚刚受了伤，然后我就做了一个小动作。”
看着无奕眼中的愤怒，红敖很是自得。
“我只是将情粉洒在你的伤口，却没有想到你将仙宗的两位掌门，不，未来掌门，落下了马。”
“至于，是谁，想来你们都已经知道，毕竟这在天神界，是一个大丑闻，不亚于天神，你的丑闻。”
又一次被提名的天神，很是生气，几欲要暴走。
而云笈则镇定下来，此时她已经完全占据无奕的思维，自然将她性子里的暴躁沉了下去。
情粉？情花粉？凤歌想起那个月夜相逢，那个时候，他的确认出神女使的身份，却不得已地沦陷进去。
难道是因为情花粉的缘故。
“天神，你女儿倒是经过了一番挣扎，只是你，你真的是太丢人，丢天界的人，尤其是你一身的九天凤血。”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云笈不明白红敖如此大费周章是为了什么？
为了报复被锁进暗阵的事情，还是……
“为了什么，我相信你一定会了解我的。”红敖的眼神变得温柔，“因为我们是相似的人，我的女神，我的月亮。”
“别胡说八道……”影子愤怒的声音响起，话音刚落，他的胳膊便痛了起来，仿佛被火灼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