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影子看着谢无尘的背影说道。
尤其是他手上的暗狱业火。
被困在火琉璃的遭遇让他有些虚力。
莫须有留下的境月在无奕的凤凰之光蓄养下，难以摧毁，至少他自己没有办法。
影子看着身后三个人，慕容曜和凤歌他见过，只是这个女子却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当初鬼谷子将玉玲珑交给无奕的时候，也未提及女子的身份。
“我们要离开这里。”云薇惊喜地看着慕容曜，她没有想到，自己能够再次遇见他。
而且是完好无损，在瑟城被一个小孩子掏破腹部的痛还在身体里残留，不过，没有事情，她现在好好的。
在百里家的时候，他们约好在天屏山聚头，被百里无情拖后腿的她生生与慕容曜错过了。
而后遇上谢桓和魔婴两人，遭遇一想起来她就骨摧心死。
她将宝压在百里无情身上就是最大的失误。
“我们没有办法离开”慕容曜摊开手，看着自己的掌心。
掌心的伤痕不见了，云笈刺伤的那一剑，深可见骨。
而腹部的那一剑让他失去了意识，陷入混沌中。
“无奕她怎么了？”凤歌看着陌生的四周，目光落在无奕身上，被她周身的凤凰之光吓住了。
这……发生了什么。
他被天神后带着坠入深渊，醒来就是这般光景。
这一切，只有影子知道了。
影子摇了摇头，“我只知道被困在火琉璃后，无奕便变成这副模样。”
“这一切你是否早就预料到了？”凤歌看着慕容曜说道。
慕容曜的眸光微冷，星光熠熠，不知道是不是泪水。
泪水？凤歌被他的念头吓住了，怎么可能是泪水？
这个词，这样东西根本与慕容曜无关。
在暗狱业火的光影中，慕容曜的眼角，甚至脸颊都闪着荧光。
他一定是瞎了。
凤歌悄悄地探了探袖子，水晶棺还在他的袖中，便有些与慕容曜感同身受了。
要是他是慕容曜的话，看见无奕这般模样，也会如此。
“咳…！咳！”一阵咳嗽声引起众人的注意。
这里居然还有一个老头子，只是这个老头子看起来十分熟悉。
凤歌脑海中出现一个小小的孩童，冲口说道，“鬼面毒王霍子实！”
慕容曜冷冷地看了一眼，便走到无奕面前，不再看那个脏兮兮的老头子。
“鬼面毒王，你怎么在这里？你居然舍得和你的那位分开呀……”与鬼面毒王交情颇深的凤歌还不忘调侃起来他来。
结果，霍子实怒目圆睁，让他落得没趣。
“不过，可喜可贺，你的时离灵液毒解了。”看他的样子，不仅是毒解了，还解得有些过分。
“爱情催人老，你这老得也太快了。”
凤哥的话被霍子实冷冷的背影堵的结结实实。
霍子实朝慕容曜走去，他有许多事情要告诉他。
唉，凤歌长叹一口气，霍子实这个人还是不可爱，按理说他们两个人之间默契多一些是正常的。
偏偏霍子实喜欢忘年交，扯着慕容曜说个不玩，这都二十年了。
知道的，会认为是师徒情深，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我早些告诉你了，需要远离身边人。”霍子实看着无奕的样子，摇了摇头。
“好在她将你救了回来，只是如今我们都被困在这里。”霍子实看着远处的狼群，想起无尘用灵息杀死他们的场景，禁不住打个寒战。
多亏了他的老婆子几句劝，他早就闪在一旁保存体力，静候时机。
不然早早地死在无尘手里的不是罗刹狼，就是他了。
“无尘不是被你封在桃源境月么？”霍子实想起了什么，转头就向凤歌问罪去了。
“打住，打住，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呶……”凤歌指向无奕，接着说道，“我们现在的麻烦，就是她。”
明眼人都能看清楚，无奕现在正在爆裂的边缘。
虽然有凤凰真身护体，可是她身上的灵息海过于澎湃，会将她和这一切撕成碎片。
境月外，谢无尘和玉想容早已经消失，就连死守在深渊峭壁上的罗刹狼也悄然离去。
此刻无奕就成为隐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将这一片夷为平地。
“你们人还挺齐全的。”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这里还有别的人？
众人不禁警觉起来，多亏无奕的凤凰之光，不多时，他们在一旁便发现了一只蝴蝶。
蝴蝶！影子想起他和无奕跌下深渊的时候，身后追着的就是这种蝴蝶。
唯一的区别是，要他们命的蝴蝶比眼前这只大得多。
“这是赤羽蝶。”影子警惕地后退，带着霍子实退了好几步。
霍子实一把将他推到一边，往前走去，“这是哪门子的赤羽蝶。慕容曜、凤歌，你们都认识……”
凤歌这才发现，面前居然是多年没见的书蠹。
真的是书蠹。
此刻的书蠹虚弱至极，一看就受了不少的颠簸。
霍子实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手心。
残破的翅膀微微张开，露出一个老头子来，只有拇指大小。
影子倒没有想到里面还藏着人。
霍子实也顾不得洁癖，将脏兮兮的手指横在嘴里，咬破，看得凤歌有些干呕，又有些心疼。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霍子实着急了。
记得霍城派第一次叛乱的时候，又临着红嬿解毒最关键的时候，霍子实都镇定得像一块石头，如此却慌乱了。
“她没有照顾好书蠹。”霍子实将手指血滴到书蠹的嘴里，半晌后，才在伤口撒上药。
书蠹苍白的脸微微红润起来，却没有醒来。
刚才那句话是拼了力气说完的吧。
慕容曜的目光从书蠹身上飘到无奕身上，心里一阵揪紧。
还好，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之前无奕跟他说书蠹的时候，他并不在意，再后来，无奕的嘴里再也没有书蠹的消息。
原来书蠹早就不在无奕的身上。
书蠹若是和无奕在一起，有着九天凤血和神族灵息的的滋润，绝对不会变成这副模样。
他成为这样，只有一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