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许你伤害仙女姐姐。”一个红色的影子冲出来，朝着座椅上的人大声吼着。
“没想你真不愧是一颗砸不碎的石头。”男子懒得看底下的人，真的是无趣极了。
谁告诉他这个弟弟是魔石化身，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就面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到哪里来的力量，真的是可笑。
“有什么不可以伤害的，这个世界上还有我不能动的人么？”座椅上冷笑一声，“我可是瑟城的王。”
“是，是，是……大王是无敌的，既然瑟城都是你的，那么瑟城的人也是你的，哪里有你不敢动的人。”旁边的仆人忙贴脸奉上，却被一巴掌打下来。
“什么叫瑟城都是我的，你是忘了老城主还未西去，你这是陷我于不义啊。”说罢，满脸肥肉的脸上居然多了几滴汗水。
“小的多了，小的不会说话，冲撞到老涩王，请大王饶命。”那个仆人吓得舌头都打转。
“红火，你别太过分了，你这些年干的事情，别以为爹出关会饶了你。”红儿小小的身影却蕴含着大能量，这声音震得屋顶的砖瓦都掉了下来。
“红儿，做不了男子汉，就不要学着泼妇扯嗓子喊，很丢人的。”红火一皱眉头，看着自己肉呼呼地手，指甲有些长了，改修了一修了。
他的目光落在垂着肩匍匐在地的仆人，灵机一动，计从心来。
“你过来。”红火的声音刚落，那仆人一哆嗦，脸色顿时发白，走起路来都发颤，这一次真的躲不过去，只能硬挺着。
“啪……”巴掌的声音并不响，只是后面脸皮撕裂的声音让人恶寒，那个人居然将仆人的脸当做锉刀锉指甲。
无奕的心揪紧，不知道无笙到底怎么样了。
“怎么这么慢……”红火接过仆人递过来的丝帕，将手指上的血迹擦干，不耐烦地看着远处。
“只是洗漱一番，用得了这么长的时间，派去的人呢？就只有这个小子？”红火察觉有些不对，莫非九天凤女逃跑了。
“主子稍安勿躁，我且去看看……放心，有心魔坐镇，逃不了。”一个影子飘出，落在红火的面前。
真的是一个影子，看不清楚真面目。
无奕疑惑地看着慕容曜，这世间还有影人的存在。
没有等慕容曜给她解释，无奕自己就想明白了，世间这么大，什么都有可能。
当初只是吃吃喝喝玩乐的饕餮娘子，现在不是也在各种不可能之间穿梭么。
“我们要不要跟上去？”无奕在慕容曜的怀里问道。
“不用，凤歌已经跟上去了，我们只有盯着一个人就好。”
无奕扭头瞅向凤歌原来站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想来他已经跟上那个影子。
他们不跟上去，盯一个人，谁，是红儿还是红火。
红儿只是一个小孩子，从红火的话语间，能感受到他在这里并不受宠，之所以会在城外遇到他们，很可能是被人抛弃扔到城外。
不然，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够单独在那里出现。
面前那个壮硕的男子，此刻有些暴躁不已，看向下人的眼神已经变了，双眸尽是疯狂。
“他怎么了？”无奕无声地问道。
“他被云石的碎片影响了心智，现在心魔一点点将他吞噬。”慕容曜紧盯着堂内的情况，轻轻地跟无奕解释道。
“云石的碎片？这里有云石的碎片？”冥冥之间，她和无笙误打误撞来到瑟城，居然遇到了云石碎片。
“你不觉得这个地方的人都有些怪异么？”慕容曜对她的迟钝有些无奈，一无所知的就救了人，然后一股脑地被别人捉到。
冒冒失失地就用九幻韶音，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么危险么。
如今都什么情形了，还这般闷头闷脑地乱跑，慕容曜突然情绪爆发，一股怒意从心里升起。
她不认识冥二，亦不知道冥二有着花莫的称号，万花丛中过，万花皆枯骨。
也只有瑟城能够让他这种人活着，当初在狼雾森林里，他就应该直接了当地将他杀死，就没有后来这些事。
云石的碎片不是冷冰冰的石头，而是带着自己的思想，它知道人们恐惧什么，渴望什么，了解的如此透彻，融入到碎片的每一块脉络里。
碎片带着记忆，坠入东晋的城邦中，将这块贫瘠的土地拉向更深的深渊。
相比于美好，黑暗更爱腐朽，摧毁美好只是给它带来快意，而和腐朽才是情深入骨。
瑟城，城如其名，这里纸迷金醉，红尘缱绻，有钱人的天堂，苦命人的坟墓。
云石尚未碎掉的时候，只是对这块地方遥遥相映，当碎片出现，聚集这里的人变得疯狂起来，一个个因为心魔，做着世间令人骇闻的事情。
无奕的手越来越痛，她转过头，发现慕容曜正在无端生气。
他怎么了，为何会生气？
难道见到她不开心吗？她可是一直担心他，担心得要死，明明生气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是他丢下了自己，不管什么原因，丢下她就是不对。
不知道怎么回事，无奕的心中的火越来越烈，烧的她想要用水晶薄刃划破慕容曜的脖子，用他的血浇灭那一股力量。
不对，不对，她怎么了，怎么能伤害到慕容曜。
“慕容曜……”无奕塞哑的声音在夜里响起，糟糕，被发现了。
慕容曜听到无奕的声音，便想带她离开，却因为心中怒意，动也动不了。
他低估了心魔的力量，尤其是被瑟城放大。
他想要吃掉谢无奕，尤其是看到她白腻的脖子。
“老毒物。”无奕很少有人叫他的名字，只有情动和恨他的时候。
无奕说不清楚她现在是哪种情感。
她现在浑身叫嚣着，奔涌着，却只能看见一个巨大的铁阑将他们罩在里面。
这种铁阑她很熟悉，在二哥的监察司见过。
这是赤羽军的东西，赤羽军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无奕心中有一种恐惧在莫名地放大，此时若是书蠹在就好，可惜，现在只有愤怒和恨陪着她。
“无奕，无奕，醒醒。”一个柔软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