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要伸出手搀她，慕容楚天浑身一颤，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终于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她和敖儿，再也不能相见了。
酷似敖儿的男子和有着敖儿灵体的婴孩，他们是红敖，又不是红敖。
当初在她怀里冲着她笑的那个孩子，不复存在了。
“等一下，再走，好不好，让我看看你的脸。”慕容楚天还是放不下心中的挂念。
她这一辈子，上半生被爱情吊着，下半生被亲情吊着。
悬挂摇曳一辈子，太累了。
谢桓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有红婴停在她身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老婆婆，你是不是有什么宝贝呀。”红婴笑嘻嘻的，慕容楚天一晃神，便点点头。
她是有些宝贝在身上的。
玉梨儿变得粉碎，但她还有一把利刃。
水晶薄刃。
她在袖子里摸啊摸，摸到水晶薄刃，拿了出来，递给红婴。
“乖，婆婆这里有一个宝贝，你替敖儿收好。”说着便满足地笑了。
这把水晶薄刃凝结着她毕生的灵息和修为，她给了敖儿，也算是一份弥补。
“哇……好漂亮，”红婴拿在手里翻转着，如蝉翼般轻薄的刀刃反着微蓝的光。
刀是好刀，只可惜他不稀罕，想来红敖也看不上吧。
红婴手指微微用力，顷刻水晶薄刃变为齑粉。
“你……”慕容楚天觉得碎的不是水晶薄刃，而是她的心。
红婴歪着脑袋，很开心看到她惊愕的表情，果然心里很得意。
这也算是给红敖赢了一击。
一口血闷在她的喉咙，痛苦之色浮上她的脸庞。
红敖低下头，看着她说道，“再见了，老婆婆，敖叔叔一定很开心见到你。”
说完，一只肉乎乎的小手在她的肩上拍了一下，回过头就追着谢桓的影子去了。
“爹爹，你等等婴儿。”
爹爹？慕容楚天的气息溅弱，敖儿有孩子了。
一丝诡异的笑浮上她的嘴角。
一阵风涌来，慕容楚天闭上眼睛，感受身体一点点变成灰尘。
没有痛意，刚才那一掌打断了她的知觉。
这是天意，这是她的归宿。
像是蝴蝶找到了花朵，她也找了她的栖身之所。
慕容曜，你不要食言。
慕容曜的脚步突然停下来，紧跟后面的无奕差点没刹住脚，险些撞到他的后背。
“怎么了？”无奕摸着自己幸运的鼻子问道。
慕容曜眸色沉了沉，轻轻地说道，“没事，我们继续。”
话音一落，他手指间的纯净之火爆出火花，噗一下，高高的焰尾像一只小小的凤翎。
“这是凤翎？”无奕惊喜地看着纯净之火中的凤翎，居然出现了凤凰。
只是不知道这小小的凤凰在哪里？要是小白小黑在的话一定会开心死的，有新的小伙伴。
小白和小黑呢？在百里家还看见它们，现在在哪里？
她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主人，都没有好好照顾他们，“慕容曜……”
无奕突然沉重的的声音，让他心中一凛，她发现了什么？
“小白和小黑去哪里了，还有你有没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无奕的看到他僵硬的臂膀，总不该是被她的问题给吓着了吧。
“小白小黑，我已经让人带他们去慕格雪山，接下来的路他们不在我们身边会好些?。”
啊，小黑小白被送走了。
无奕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无奕问道，即使她知道云石的很重要，但是她还是没有头绪。
大概是惊喜太大，让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吧。
“去岚城。”慕容曜看着曲折蜿蜒的暗道，尽头浮现一丝亮光，隐隐约约有翅膀扇动的声音。
无奕也听到一些动静，跟着慕容曜的目光往外看去。
翅膀扇动的声音越来越近，她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是什么东西？
脑中顿时警铃大作，暗暗握紧手里的水晶薄刃。
“不用担心，只是凤歌的纸鹤而已。”慕容曜将手中的纯净之火一挥，簌簌地落下一些雪花，一只玲玲精致的纸鹤款款地落在他的肩上。
纸鹤的尾巴上落款一个歌字。
“他讲了什么？无笙还好么？”
自从大祁皇宫一别，再也没有无笙的消息，想来她应该和二哥在一处。
自己也是急糊涂了，凤歌怎么会知道。
“她和凤歌来东晋了，两个人现在正在追寻云石的下落，”慕容曜从肩膀上拿下纸鹤，慢慢地拆开，看着凤歌的讯息。
“他们找到了云石的下落了？”无奕忙着追问，要是能够早些找到云石，娘亲就会早点回来。
慕容曜摇了摇头，说道，“他们暂时失去了线索，约我们去岚城会和。”
“那我们快些去。”说罢谢无奕便拉着慕容曜往外走去。
“等等，”慕容曜挺住她往外冲的势头，警惕地看向外面。
有人在外面。
无奕被慕容曜的神情给吓住了，这一次又是什么？
“爹爹，爹爹，等等我。”一个幼稚孩童的声音传入无奕耳中，未见其影，先闻其声，这，这是霍城派的密音入耳。
霍城派早已经被假的霍青覆灭了，此时再出现密音入耳，只能和某个人有关，那个人就是红敖。
听起来年纪小小，说不定是一个老头子呢。
慕容曜将无奕拉到身后，然后熄灭了手指间的纯净之火。
火光一灭，无奕的眼前暂时看不清楚，不过慕容曜的衣袖被她牢牢地抓在手里，她不害怕。
纯净之火的光灭了，眼前却亮了起来，不远处阳光落入洞口，明晃晃地有些刺眼。
他们已经到暗道口了，莫非这暗道口直接设在市井处，所以才会有孩童的声音。
那一声爹爹，勾起她幼时的回忆。
小时候，她像一只暖暖的糯米团子，粉粉嫩嫩地可爱，天天追在谢桓的背后，叫着“爹爹，等等我。”
而现在，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无法醒来。
孩童的声音渐行渐远，无奕松了一口气，准备提醒慕容曜洞口就在不远处。
蓦然，眼前一黑，慕容曜那张熟悉的脸瞬间放大，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更甚，慕容曜凉凉的薄唇宛若纸鹤一般，缓缓地落在她的双唇上，直接堵住她的呼吸。
他要干什么？真的是太过分，动不动就吻她，她已经没有办法呼吸了。
正想要推开他的时候，耳朵里出现他的声音。
“不要动，他们正在外面，屏住呼吸，我渡空气给你。”
难道刚才那个孩童折返回来，又守在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