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真的是这样，慕容曜，你一定不会让她出现在我的面前。”无奕紧紧抓住他的衣服，衣服下面，慕容曜在颤抖，他在纠结。
“慕容曜，你不是谢桓、红敖、，你想救她，是你自己相救她。”此刻无奕脑子里多了一声音，是书蠹的声音。
他在跟她说话，她只能听到声音，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头好痛，无奕松开慕容曜，抱着头蹲了下去，头好痛。
“这就是你心中的女子，真的是笨的可以。”百里云薇微微一笑，丢掉手中的雀翎弯刀。
她没有事情，苍白的脸色早已经恢复正常，甚至衣衫上的血渍消失不见。
她刚才呢看到的是什么？
还是说她今晚上的经历只是一个梦境？
“谢无奕，你真的是傻透了，我怎么可能会伤害我的慕郎呢？我们这一切，只是为了做戏给你看啊。”
百里云薇的声音在她耳朵里炸裂，慕容曜的脸在她的面前扭曲变形，变得丑陋不可闻。
“额……”谢无奕抑制不住心中的恶心，吐了起来，直到将肚子里的晚饭吐得一干二净，她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要这对女子远一些。
走了几步，她体力不支地倒地，昏倒之前，朦胧之中，她看到一张脸。
林妙妙。
还有，她完好无损的手臂。
醒来之后，她头依旧疼痛难忍，硬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她不在百里家，屋子里的装饰她不熟悉，可是这股子香味她却很熟悉。
栀子花香，她终于要见那个人了么？
吱扭一声，林妙妙端了一份清茶上来，放在桌上，在她的面前坐下来。
“如何，我留给你的这一场梦怎么样？”
林妙妙为谢无奕奉上一杯茶，示意她喝下去，“放心，无毒，醒神用的。”
现在的她顾及不了那么多，一心想要解开心中的谜团，更何况她的九天凤血，足以解毒。
谢无奕捧着茶杯，不露声色的将手指碰到茶面，果然如林妙妙所说，这只是一杯清茶。
不过，这杯清茶却有妙用，喝下去后，头痛即止，神志也变得清明起来。
“你说我在碰了境月碎片之后，都在梦中？”无奕轻声问道，要是梦的话，为何心痛却这么真切。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你说它是梦，自然就是梦，你若将它当真，自然也是真的。”林妙妙越说越觉得此话妙不可言。
“我现在在哪里？”无奕不想跟她绕圈子，直接问道，她要离开这里，回到百里家找到娘亲。
“慕容曜将你推到哪里，你现在就在哪里。”林妙妙取过无奕手中的茶杯，免得她晃神将它摔了。
“我在衣橱里，不对，当时我已经走了出来。”谢无奕看着四周，不觉得这是那个衣橱，难道衣橱之后还藏有一个暗室？
“有的人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有些人只愿意梦见自己想要梦到的。”
林妙妙接着，说道，“你进了百里家，见了众人，唯独没有见的百里云薇和慕容曜。只可惜，你却当了真，入了局。”
“不可能，我不可能认错，感觉不会出错。”无奕失落地扬起手摸着自己的嘴唇，那感觉就是慕容曜。
“是么？”林妙妙突然靠近谢无奕，低声说道，“那你看我是不是真的？”
说完，她那张脸变得虚无缥缈，蓦然，一张流血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啊……”谢无奕挣扎着后退，狠狠地撞上了一个温暖的怀里，她心中一惊，将手里的水晶薄刃挥了出去。
慕容曜抓住她的手腕，温柔地说道，“是我，你做噩梦了……”
无奕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蜷缩在衣橱中，周遭还挂着衣服，而慕容曜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
垂挂的衣服上，赫然一个大洞。
“你睡着了。”慕容曜收起她手中的水晶薄刃，一把将她从衣橱中抱出来，轻轻地将她放在卧榻上。
此时溶溶月色款款地落在她的身上，氤氲成柔和的梦境。
她还在梦里！
难道和倒在庭院中的众人一样，她也中毒了么？
她抓住自己的手腕，脉象正常，没有中毒。
那，她一把抓住慕容曜的左手，翻转过来，手腕上的伤痕在月色中亦清晰明了，上面还有她留给他的齿痕。
无奕毫不犹豫地再一次咬了上去。
“你做噩梦了？”慕容曜看着无奕惊慌的样子，心疼的问道，看来那栀子花对她还是产生影响了。
“林妙妙怎么会出现你的屋子里？”确认她不在梦境里之后，无奕松开他的手腕，趁着月光看着他旧伤口上添了新牙印，已经渗出血，心里又有些难受。
“她是境月颜刹留在东晋的人。”慕容曜爱惜地将她额头的发丝整理一下，看来她的梦境真的吓到她了。
“她出现在这里，是为了杀你，还是？”还是和你有一腿，无奕问不出来，她再也不相信，慕容曜这个冰山模样会让女人望而却步。
“她杀不了我，只能将祸水引过来。”慕容曜的眸色变深，接着说道，“只可惜百里家的女子们，皆中了她的杀招。”
“我刚才看到的不是梦？”无奕有些愕然，忙站起来往窗外望去，院子空空如也，只有月色和树影。
“你梦见了什么？”慕容曜想要直接看到她所想，想起对她的承诺，只能作罢，她不愿意，自己不会勉强她。
不对，她记得慕容曜可以读到她的心思，此时这番发问，想要什么？
“你不是知道我梦见什么？”无奕转过身，背对着慕容曜，努力不回想起梦境中的一切。
她开始防备自己了，慕容曜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我说过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读取你的想法。所以，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恐慌。”
“我做了一个梦中梦，我梦见你出去之后，百里云薇和你抱在一起，然后，她说了一些话。”谢无奕没有继续下去，看着慕容曜，她想要一个解释。
“然后林妙妙出现，告诉我，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你和林妙妙有接触？”慕容曜皱起眉头，如果只是在竹林里瞥见，他还在身边，不会这么容易就中招，唯一的理由就是她们曾经见过。
“在天屏山的时候见过，我们还过过招，只不过那个时候林妙妙还是一个寻常女子，可能是天屏山的缘故。”
“不是那个时候，你还有什么时候碰见她？”
那不是，真正的林妙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