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修着急问:“卿宝,你没事吧?需要我把冒犯你的人抓住吗?”
卿宝回过神来,对他摇头,感慨万千:“不用,只是没想到任婉儿会像过街老鼠一样,被自己的丈夫追着打。”
拓跋修微微一笑:“不碍着自己就好,走吧。”
两人上了马车。
路人甲乙丙中,冷心宜看着远去的马车,露出一丝冷笑。
她对身后的人道:“去把任婉儿救出来,我找她办的事,应该有结果了。”
夜里,被打得遍体鳞伤的任婉儿,像破麻袋一般被扔在地上。
任婉儿爬起来,看到身披黑衣的冷心宜,以及一旁阴沉沉的道士。
“冷小姐,是你的人把我带出来的?”
至于为何没有用“救”这个字眼,是因为她被带出来的时候,动作粗暴,身上的伤口被弄的更严重,把她带出来的人,却完全不理会她的疼痛。
再说了,冷心宜暗戳戳的找自己偷取别人的生辰八字,行诅咒之事,能是什么好人?
“不错。”冷心宜缓步来到她面前蹲下,手微微抬起她的下巴,“是我把你救出来的,你得感激我。我让你找来的生辰八字,以及对方用过的物件,或是身上的毛发,你有没有做到?”
任婉儿眯了眯眼,冷笑连连:“在所有人眼中的福运姑娘,私底下竟是窃取别人生辰八字的……贼!”
冷心宜目光一寒,狠狠甩手。
任婉儿痛得倒抽一口凉气,她抬手扶了扶自己的下颚,还好,下巴没有脱臼。
冷心宜嗤笑:“我做的事,你没有资格评判。你说我是贼,那你又算什么?你失败到连贼都做不成功。你以前每天肖想着嫁给你的瑾瑜表哥,现在想做你表哥的妾,都做不成。现在的你被自己的丈夫上降妻为妾,日日被你的丈夫非打即骂。做女人做到你这个份上,还真是一败涂地!”
任婉儿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我想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冷心宜转身,好心地问:“你想杀谁?你那人面兽心的丈夫吗?”
任婉儿想到自己这几天遭受非人的对待,恨的牙痒痒,咬牙切齿道:“是!我要他不得好死!是他自己窝囊!升不了官,还怪我!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来这么大的能量。一个男人要升官发财,不都是靠他自己吗!我恨他!我要他的命!”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你的瑾瑜表哥不愿意娶你,你何必嫁给他这样的烂人?如果不是苏凝秋勾引了你的瑾瑜表哥,你的瑾瑜表哥又怎么会跟你退亲?归根究底,真正害你的人是护国将军府的苏凝秋,其次才是你那定力不足的瑾瑜表哥,难道你不恨他们吗?”
任婉儿循循善诱,步步紧逼。
任婉儿攥紧拳头,想到在苏凝秋出现之前,瑾瑜表哥虽然对她不冷不热的,却不曾这么残忍过。
如果不是因为他逼迫父亲,父亲怎会将她远嫁?她根本不会嫁给现任丈夫!也就不会遭受婚后的诸多苦楚!
“我恨!我恨不得苏凝秋死!”
冷心宜嗤笑一声,“这么说来,你仍是舍不得伤害你表哥?”
任婉儿动了动嘴唇,“如果你能帮我得到瑾瑜表哥,我会帮你弄死苏凝秋!”
冷心宜嘲弄的目光斜睨她,讥笑道:“你还真是贪心啊!既要又要,说的就是你这样贪婪的女人!”
任婉儿不以为意:“那又如何?只要能得到我想要的,被说贪婪又有何妨?”
她想到什么,猛地盯着冷心宜,“倒是你,你拿他们俩的生辰八字和亲近之物,到底干什么?是在给他们下巫蛊之术吗?”
冷心宜挑挑眉,神秘莫测,语气中饱含威胁:“我的事,你少打听。须知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你好自为之!现在,把他们的东西交给我!我给你五千两!”
任婉儿看了看她,手伸进袖子里掏了掏。
她在袖子里摸索了一会儿,取出其中一份,“这是苏凝秋的生辰八字和头发,是我特意去绣坊闹事,偷偷从她身上拔的,谁都没有发现。”
冷心宜最近倒霉的很,什么事都没做成,迫不及待的把用布包着的东西拿在手里。
她赶紧打开一看,果真是苏凝秋的庚帖!
冷心宜翻了翻,只有一张庚帖和一根漆黑的长发。
她皱眉,抬眼问:“刘瑾瑜的呢?说好一起交给我!”
“他的不行!我还指望以后跟他在一起呢,把他的生辰八字交给你,岂不是害了他,间接也害了我。”任婉儿不乐意了,“你赶紧把五千两银子给我,我就不会把你要做的事说出去。”
冷心宜被气笑了,“我答应给你五千两银子,是因为我要他们两人的生辰八字和亲近之物,可你现在只给了我一个!你别想得到五千两!一个铜板都没有!”
在她看来,这两个人的生辰八字合在一起,都及不上苏卿一个人的气运。
如今她只得了一个,怕是连苏卿三分之一的气运都没有!
苏凝秋虽然是苏卿的三姐,但却并不是什么惊艳的人物。
根据她查到的消息得知,苏凝秋只不过开了一家绣楼,很平凡,没有半点苏卿那样的惊才绝艳!
她最大的福气,怕是有苏卿那样一个好妹妹,以及嫁给刘瑾瑜。
对于她来说,这只是普通的福气,并没有多大助益。
叫她如何看得上?
任婉儿气得浑身发抖:“我冒着背叛姨母的危险,偷来苏凝秋的庚帖和头发,你一个铜板都不给,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深呼吸,稍稍平复愤怒的情绪,“这样吧,我也不要你五千两银子,你只要给我二千两就好。”
“哼!”冷心宜鼻孔喷气,“五千两,是针对你把他们俩的东西同时给我的价格。现在我只收到这一个,你别想得到一个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