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小满休息够了，系统清除掉感情，她才开口:“继续任务吧！下一个委托人是什么情况？”
系统:“这个委托人有点特殊？”
小满有些好奇:“特殊？怎么特殊的？”
系统:“这次委托人的诉求有些特别。”
小满更加好奇了。
系统:“这次的委托人叫卫子夫，她的诉求是没有具体诉求，她想看看，若是换个人，会又什么样的结果？”
小满挑眉:“我和她不一样，我外挂太多，不具备参考价值。”
按照物理学上的控制变量法，她和卫子夫之间的差别太大，不具备控制变量的条件，自然也就没有比较的价值。
别的不说，哪怕她按照卫子夫的轨迹，丝毫不变得走下去，她有绝对的能力让刘彻死在他发动巫蛊之祸前面。
也有能力把刘据变成独生子。
系统两手一摆:“没办法，要不，我让委托人亲自过来跟你说？”
小满惊讶:“竟然可以直接和委托人对话了？你的系统升级了？”
系统得意洋洋道:“是啊，升级了，以后你可以和委托人直接沟通了，这是为了方便宿主更直接的理解委托人的诉求，更好的完成任务，当然了，依照宿主的能力，这个功能是有些鸡肋，不过聊胜于无不是。”
小满:“既然升级了，不可能只升级了这一个功能，还有别的吗？”
系统:“你猜到啦！确实还升级了别的功能。”
“比如呢？”
系统:“比如，我升级了皮肤库，以后可以随意更换更多皮肤了，我可以以皮肤库里的任何形象出现在宿主身边，具备隐身功能，我还更新的语音包，可以随意变换声音……”
听他说完后小满问他:“使用这个功能需要积分吗？”
系统低下头:“……是……是需要一些积分啦～不过……不过我觉得很值！”
明白了，这次升级，其实就是为了让系统花积分啊！
万恶的主系统，从宿主身上劳还不够，还要压榨系统。
小满:“……你开心就好，对了，你的积分够用吗？”
系统:“暂时够用的。”
小满:“那就好，要是不够，我可以提供借贷服务。”
反正她的花不完。
她做任务，其实属于能不花就不花，所以她手里积分不少。
系统:……
作为一个有见识的系统，他深知借贷的危害，他保证，坚决不去借贷！！！
绝对不借贷！！！宿主也不行。
系统升级的事到此为止，小满说回正事:“不是说可以见委托人吗？见见吧！”
她也挺好奇卫子夫这个人的。
系统:“好的，我这就安排。”
卫子夫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卫子夫出现之前，她的形象在小满脑海中是个貌美，平和，眼神坚定的美人形象。
卫子夫推开系统空间里那道虚无的门，由远及近，走过来，然后对着小满行了一个汉代女子见客的礼。
“见过女君。”
卫子夫的声音格外清冽，即便她如今已经上了年纪。
小满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有了白发的妇人，她是美丽的，也是优雅的，同时，她也是年迈的。
岁月不败美人在她身上具象化了。
她还以为系统会安排卫子夫以一个年轻的形象出现呢！
不过这样的卫子夫虽然有些意外，却又让她觉得理应如此。
小满:“皇后娘娘，坐下喝杯茶吧！”
卫子夫闻言学着小满的坐姿，坐在了小满对面，坐下后，卫子夫看着桌椅道:“这东西倒是极为方便！”
汉朝没有椅子，大部分是坐在席子上，还是跪坐，顶多有个枰作为支撑，以免长时间跪坐导致腿麻。
小满泡茶，然后递了一杯茶给卫子夫:“尝尝这个茶，提神醒目。”
卫子夫接过茶，喝了一口:“清香怡人，我观里面的茶，倒是跟荼有些相似。”
汉朝贵族有煮羹的雅事，用来提神的，煮羹用的荼倒是跟茶比较像。
小满:“茶就是荼的一种，后人把荼叫做茶，茶叶经过炒制发酵，然后又泡开，我们把这个叫泡茶。”
卫子夫感慨:“后人很有想法，这茶水比煮羹更为清雅。”
煮羹是把荼，还有葱姜橘皮放在一起煮，味道吗？能入口，也能提神，可比起这清茶的清新怡人，那必然是比不了的。
小满笑笑:“岁月变迁，新的事物总要代替旧的事物。”
卫子夫表情变得惆怅:“是啊，以新代旧，本就是如此。”
小满听出她语气中带有释然之意，更加意外了:“皇后娘娘难道不恨吗？”
哪怕她并没有特意钻研过那段历史，可对刘彻这个人知道的不算少。
刘彻的功绩可以说是卫子夫带来的，这个说法有些绝对，毕竟刘彻这个老登虽然癫狂，政治手腕没的说，可若是没有卫子夫，他未必能找到能够破开匈奴绝对防御的利刃。
可结局是，两把刀被用废了，卫子夫这个提供利刃的人自尽而亡，子女不存，这样的结果，如何能让人轻易释怀。
可偏偏卫子夫看起来并没有怨恨。
也不怪小满奇怪她的反应。
卫子夫笑笑，没直接回答她的话，反而道:“女君觉得，在我那个时代，女奴的一生应该是什么样的？”
小满霎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了。
卫子夫继续道:“我是平阳公主府上的歌女，是奴隶，若不是被他带到宫中，我的一生或许只能在混乱的后宅，与人私通，生下父不认甚至不祥的私生子，这一生的荣华因他而有，又因他失去，调兵谋反，是我的回击，我已经报复过了，只是失败了，怨恨也有，只是对他，我不知如何抉择，所以就交给女君来帮我决定吧。”
小满到底穿越了不少世界，立马明白了她的逻辑体系。
汉代的奴隶大多都是得过且过，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刘彻确实不是东西，可卫子夫，卫霍两家的一切都是他给的，当然了，卫霍两家也都有能力接住他的泼天的富贵就是了。
让一个人在做奴隶庸庸碌碌朝不保夕和荣华富贵青史留名最后悲剧惨死之间做选择，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后者。
做奴隶，未必能活多久，一场小病都会成为要命的大事，不如轰轰烈烈，富贵个几十年，哪怕惨死，可人都有一死。
成王败寇，卫子夫愿赌服输，她是个有风度的玩家。
甚至不能单纯的用输家来定义她。
历史上在她之前，又哪个皇后敢起兵反抗皇权？刘彻震怒中恐怕有一分是因为她这个柔顺的皇后竟然有起兵的决绝，谁更难堪？
汉武帝一朝，谁又能称得上真正的赢家呢？
即便是汉武帝自己，他赢了吗？
小满作为一个旁观者，光是看史书都够感受到他临终前的恐惧，把幼子托孤给重臣，哪怕他自认做了最万全的安排，可人心不可控，他怕啊！若是刘家的祖业在他儿子手里丢了，他便是罪魁祸首。
小满不得不感叹刘彻的幸运，刘弗陵虽然不长命，可霍光给他扛住了，然后刘家的祖业等来了刘询，又中兴了一把，算是把汉武帝晚年的烂摊子收拾的差不多了。
霍光是霍去病同父异母的弟弟，因霍去病才在朝堂崭露头角，刘询是卫子夫的曾孙。
她甚至觉得，刘彻给卫子夫磕一个都不过分。
她一个人，带来了两个ssr武将卡，一个可以托孤的ssr文臣卡，后代还有一个能给他收拾烂摊子的中兴皇帝。
只能说，有些人，就是命好。
虽然不是赢家，可架不住命好。
可以说，刘彻的千古一帝，其中卫子夫的功劳得占据三分之一，甚至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