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后，乔锐明显地察觉出了许言的变化。
她不再隐忍，逐渐露出她本真的性格。
自信、恣意，畅快，昂首挺胸，又毫不犹豫。就象一个武林高手，扯掉蒙在面上的黑纱，打算与汹涌而来的恶意正面交战。
他说不出来的感觉，也不知道她为何会有这样的转变。
总该有个契机的吧。
她开始跑步，每天会提早一小时起床，去z大操场跑上三千米，然后回来洗澡吃饭。周五下午会去城外的攀岩馆练习攀岩。
她拍照片给他看，卖萌耍酷傲骄样样都来。
乔锐觉得，如果没有出那件事情，人生顺意的许言，就该是这个样子的吧。
他很喜欢，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一个月下来，她的肌肉结实了很多，床上的抗折腾能力也强了，有时还能反击回来。
乔锐不服气，买了运动服，打算与她一起跑步。
坚决不能让她比下去。
曾凌豪也察觉出了许言的变化，她的笑容自信而有力量，看向他的眸光直截了当。
以至于他忍不住堵了她一回。
“许言，最近好吗？”他状似无意。
“还行，学习生活都挺顺利的。如果不去想你与我讲的那些糟心事的话，算是很好。”她笑盈盈地看着他，眸光澄澈。
曾凌豪的眉心微抽，“你开朗了。”
许言无所谓地笑笑，“是想通了，我又没做错过什么事情，就算老天有什么报应，也不会落到我的头上，何必让自己不痛快呢。”
曾凌豪眼眸微凛，看向她的眸光带了些探究，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许言唇角依旧带着笑，“曾凌豪，你不用奇怪，我原本就是这样的性子。之前家里出了事，被压得透不过气来，有点郁郁寡欢。现在我想通了，爸爸在天之灵，一定希望我过得开心，就象他和妈妈把我宠上天时的样子。”
曾凌豪的心情突地沉了下去，垂下眸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他这付模样，许言的眼眸微微闪了闪，“看样子曾家要出手了，行吧，该来的总要来，我只是不懂，人又不是东西，也能抢？你们家的人都有病吧。”
曾凌豪苦笑，许言真的变了，“以后我也要和王惠恩一样，见到你就绕道而行了。”
许言歪着头看他，“行，我保证不追着打你。”
曾凌豪忍不住笑了，“许言，原来你这么可爱。”
许言嘿嘿一笑，掰着手指说给他听，“我爸爸说我，刁蛮任性、恣意妄为、胆大包天、调皮搞笑。他说这些不是缺点，是特点，让我长期保持。”
“你爸爸……很爱你。”曾凌豪沉吟着说。
“是啊，所以我打算听他的话，把这些特点长期地保持下去。”许言缓慢而坚定地说。
曾凌豪颔首，“你懂得分寸，这些词于你而言，确实是特点，要保持下去。”
他藏了一句话，其实这些词用到凌菲身上也合适，但是她不懂得分寸，不明白勉强是没有幸福的。强行争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算拿到了，也是让人生厌而已。
他想得晃了神。
“乔锐不让我和别的男人聊天谈心事，我又违规了。”许言笑吟吟地说，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曾凌豪，如果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下回就绕着我走吧。”
“再见。”她朝他挥手。
看着许言纤瘦的背影，曾凌豪的心头涌起强烈的不舍。
许言是极聪明的，她是在向他告别。以后，她应该会绕开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