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变体目前仍旧难以受控,且使用寿命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变体的长时间活动能力目前还无法超过七十二小时。
更何况还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二次的转换……其活动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期间如果能量无法得到补充的话,甚至可能产生进一步的缩短。
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无法完全控制和指挥这种变体的行动,毕竟在克隆催生技术的加持下,想要批量制造这种变体的成本和时间其实并不高,更何况其本身所具备的感染和转化能力,一旦投入到人口密集区域,便可以如同链式反应一般快速的转换成为次级单位来进行分摊成本。
从生物武器的角度来说,这真是一个相当完美的武器……只可惜这边的实验进度尚未完成,还存在着不小的实验缺陷。
“他们很快就会来了……相比于我们他们还是对新鲜的血液有着更为渴望的冲动,我们只需要确保基地内的东西不会被他们所获取就足够了。”
其实相关的实验数据就算是被拿到了对于帕拉蒂斯来说也无伤大雅……这些设立在各个城市的实验据点,所进行的实验其实更为类似于某些实验分支的技术验证,虽然确实能够提供不少有用的数据,但就其本质上来说并没有那么的出色
当初设计时,他们参考了最严苛的防爆避难所标准,甚至考虑过核冬天的情况。
储备的压缩食品足够支撑二十年,循环水系统能过滤出可饮用的液体,就连空气中的氧气含量都通过基因改造的藻类维持着微妙的平衡。这里本该是一座孤岛,一座与世隔绝的堡垒。
但此刻,堡垒的裂缝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有人开始收拾实验台上的样本——那些装在透明容器里的紫色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涟漪。
另一个人则将硬盘插入接口,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出急促的节奏,仿佛在和某种无形的倒计时赛跑。
他们的动作都很轻,像是怕惊醒什么沉睡的东西,但每个人都知道,该来的终究会来。
核心成员中的一位站在全息投影前,手指悬在“自毁程序”的启动键上。
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投在墙壁上,像一株枯萎的树。三十年前,他亲手参与了这座据点的设计;二十年前,他看着第一批寄生体在这里诞生;十年前,他们在城市当中开展了第一批实验。
那闪烁不定的光影,在墙壁上投下扭曲而诡异的影子,仿佛是一群张牙舞爪的恶魔,正迫不及待地想要吞噬这里的一切。而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可能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中化为灰烬。
那风暴,就像一头潜伏在黑暗深渊中的巨兽,此刻正缓缓睁开它那血红色的眼睛,张开了布满獠牙的血盆大口,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汹汹而来。
帕拉蒂斯最后的残余们,一个个像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呆呆地伫立在原地。
他们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却又透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曾经,他们自诩为这座城市的幕后掌控者,以为凭借着这座隐藏得天衣无缝的堡垒,就可以肆意地玩弄命运,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们在这里策划着一个个阴险的阴谋,那些阴谋如同毒蛇的信子,悄无声息地吐向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带来无尽的恐惧和混乱。
可如今,这座曾经被他们视为坚不可摧的避风港,却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孤舟,摇摇欲坠。
那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就像敏锐的猎手,已经嗅到了他们的气息,正一步步地逼近。每一个残余者的心中都清楚,这座堡垒的暴露,意味着他们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即将毁于一旦,意味着他们将失去最后的庇护所,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之下。
毕竟一座被隐藏起来的堡垒,就算是有着再怎么坚固的壁垒……那壁垒,是用最顶级的防爆合金铸就,厚度足以抵挡常规武器的狂轰滥炸;表面覆盖着一层特殊的隐形材料,能够巧妙地躲避各种探测设备的追踪;内部的结构更是错综复杂,如同一个巨大的迷宫,没有熟悉地形的人,根本无法在里面自由穿梭。它就像是一个沉睡在地下深处的钢铁巨兽,静静地蛰伏着,等待着合适的时机,给予敌人致命的一击。
可一旦被发现被进攻,那么被攻破也就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此刻,残余者们仿佛能看到敌人那如潮水般涌来的身影,他们带着先进的武器,眼神中透着冷酷和决绝。
而自己这边,虽然有着坚固的堡垒,但人数却寥寥无几,士气也低落到了极点。
他们就像一群被困在绝境中的野兽,虽然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但内心深处却已经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无情地割着他们的心。他们能感觉到,那即将到来的风暴正越来越近,那毁灭的气息也越来越浓。
实验室的角落里,一台老式收音机突然发出刺啦一声杂音,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它,但没有人敢上前关掉。
收音机里传出的电流声渐渐变成了一段模糊的广播,似乎是城市另一端的警报,又像是某种遥远的哀鸣。
但这个基地本就是一个暗哨,其最开始的存在就是被设计成为可以随时舍弃的存在罢了,甚至与明面上的实验基地相互对应,躲入在影子当中,即便是明面上的基地被察觉到了,这个存在于暗处的基地,依然可以保持运转,将最为宝贵的数据全部传递出去。
而一旦完成了相对应的使命,这个基地的存在其实也就可有可无了。
所有的数据已经全部传递了。
鲍里斯盯着自己颤抖的指尖,那些在靶场上百发百中的手指,此刻连握稳酒杯都显得吃力。
城市另一端传来的枪声突然变得清晰,他条件反射般弹起身,却在撞到茶几的瞬间颓然跌坐——防弹插板与肋骨碰撞的闷响,让他想起昨夜用战术锤砸开变形的地铁车门时,那个年轻人颅骨碎裂的脆响。
晨光透过雾霾照进来,在酒渍斑斑的桌面上投下菱形光斑。
鲍里斯把空酒瓶对准光线,看着扭曲的瓶身将阳光折射成惨白的刀锋。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纸张混合着灰尘的腐朽气息,像是岁月在这里沉淀下了无数难以言说的秘密,每一丝气息都带着历史的厚重与沧桑。
“队长,这是警局档案室内这些年来所有有关于黑手党还有律贼以及跟人口失踪有关联的案子的卷宗了。”助手小心翼翼地将一摞摞卷宗放在桌上,那些卷宗堆叠在一起,足足垒起半米高,像是一座沉重的小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鲍里斯队长站在桌前,身姿依旧挺拔如松,可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和眼中一闪而过的疲惫,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情绪。
他缓缓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最上面的一本卷宗,粗糙的纸张质感从指尖传来,仿佛带着那些案件背后无数受害者的痛苦与绝望。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一摞卷宗,心中顿时如翻江倒海一般,绝望的情绪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这些卷宗,每一本都代表着一起棘手的案件,每一个案件背后,都是黑手党和律贼们肆意妄为的罪证,是无数家庭破碎的悲剧,是社会治安千疮百孔的写照。
“特么的,怎么会是这个样子?!”鲍里斯队长在心里暗暗咒骂了一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仿佛看到那些黑手党和律贼们,如同阴暗角落里的毒蛇,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里穿梭游走,肆意地吐着信子,释放着毒液,而自己和同事们却像是一群徒劳的捕蛇人,尽管拼尽全力,却总是难以将他们彻底铲除。
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些人口失踪案件中受害者家属们绝望的眼神,那眼神如同利刃一般,刺痛着他的心。
他想起自己曾经信誓旦旦地承诺,一定会将罪犯绳之以法,还社会一个安宁,可如今,面对这堆积如山的卷宗,他却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和无力。
“跟这群虫豸们在一起怎么才能搞好治安呢。”鲍里斯队长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寂静的档案室里回荡,显得格外沉重。
他深知,这些黑手党和律贼们就像城市肌体上的毒瘤,如果不彻底切除,就会不断扩散,侵蚀着整个社会的健康。
可要切除这颗毒瘤,又谈何容易呢?
他们背后隐藏着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有着强大的势力和保护伞,每一次的打击都像是触碰到了一个巨大的蜘蛛网,稍有不慎,就会被缠得死死的。
这一点鲍里队长很清楚,如此庞大的一个组织怎能可能不让人抓住一点尾巴,更是在这个城市寄生那么长的时间,如果只是一两个那么小小的寄生虫,或许可能因为疏忽而漏掉了,但这是一个组织,一个组织的存在并且还是长期有着各种活动的组织,怎么可能不被察觉。
那么思来想去,其实合理的解释也不多了……有人没让他们看到。
毕竟作为特警队,如果在察觉到这种恶性组织并且还了解城市当中有着这样般恶性事件还不出动的话,那么对于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
于是,那些案件根本就不需要通知或者让他们知晓,毕竟鲍里斯队长所率领的队伍,所要做的也不过是在接收到任务之后,迅速出发完成任务目标罢了根本不会有任何过多的停留。
所以想要隐瞒他们其实还真的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
而如今在今天,在现在……是个绝无仅有的机会。
“……队长。”手下那名警员站在鲍里斯队长对面,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眼神中满是犹豫和挣扎。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卡住,那些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在舌尖上打了好几个转,最终还是没能吐出来。
他的额头渐渐冒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警服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鲍里斯队长坐在那张破旧的办公桌后,身姿依旧挺拔如松,可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和深邃眼眸中闪过的一丝疑虑,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他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的警员,第一个想法便是对方想要劝自己不要那么做。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节奏有些急促,仿佛是他内心烦躁情绪的外在表现。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看到卷宗的那一刻。当他第一次翻开那些厚厚的卷宗,纸张摩擦发出的沙沙声,仿佛是那些受害者在黑暗中发出的绝望低吟。
卷宗里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刺痛着他的心。
他清楚地看到,那些罪犯之所以能如此有恃无恐,背后必然有着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和强大的保护伞。
他们就像隐藏在黑暗中的毒瘤,不断地侵蚀着这座城市的健康肌体。
如今,律贼虽然被清理得差不多了,这就像是在黑暗中撕开了一道口子,让一丝光明透了进来。鲍里斯队长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一个可以将剩下的所有罪犯以及那些跟罪犯有关的产业全都揪出来的机会。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和责任感,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驱使着他要勇往直前,不畏艰难。
“队长,那些律贼和黑手党根据之前的广播宣传在大家心目当中的认知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年轻警员说得十分委婉,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在这个时候,谁要是跟他们扯上关系,且不说我们,就算是愤怒的群众都能把他们给撕烂。”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血腥而暴力的场景:愤怒的群众如潮水般涌来,将与罪犯有关的人团团围住,拳脚相加,呐喊声和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场人间炼狱。
这位年轻警员与鲍里斯队长这种纯粹靠勇气和力量在警界闯出一片天的武夫战士有所不同。
他拥有着令人羡慕的高学历,在警校时就是重点培养的优秀学生,思维敏捷,洞察力极强。
他就像是一只在黑暗中也能敏锐捕捉到猎物气息的猎豹,对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有着超乎常人的感知能力。
他清楚地知道,此次行动虽然针对的是那些罪大恶极的罪犯,但在这个过程中,极有可能会牵扯出一些隐藏在背后的复杂势力。
这些势力或许与某些权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一旦行动触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进行反击,而首当其冲的,很可能就是他们这些执行任务的警员。
年轻警员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他一方面对鲍里斯队长的勇气和决心充满了敬佩,渴望能够跟随队长一起为这座城市的安宁而战;另一方面,他又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感到深深的恐惧和担忧。
“你想说什么?”鲍里斯队长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闷雷在空气中滚动。他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这名队员话里有话,尽管这位队员在警队里的段位不算高,但鲍里斯队长一直相信,直觉这东西,有时候比任何经验和技巧都来得可靠。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那名队员,仿佛要透过那双眼睛,直接看到对方的内心深处。
那名年轻的警员被鲍里斯队长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桌上的笔。他的内心此刻如同翻涌的潮水,各种思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既紧张又兴奋。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改变一些事情,也可能会让自己陷入未知的境地。
但作为一名警员,他有责任说出自己所看到和想到的。
“队长,我们不是刑警。”年轻警员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我们需要出动的时候,往往大部分都是事情已经彻底盖棺定论,需要一个行动进行最后收尾,或者是应对一些突发的紧急事件。也就是说,我们在大多数的时候所看到的,往往都是结果,而无法全面地了解全貌和过程。”
说到这里,年轻警员停顿了一下,他的目光在会议室里扫视了一圈,最后又落在了鲍里斯队长的身上。
他看到队长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认同,这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但他知道,这还远远不够,他必须把自己内心的担忧和推测都说出来。
“这本来没什么……”年轻警员继续说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但在如今的状况当中,好像是有些不一样了。我们接下来要做些什么,还不清楚。但我还是能够稍微推测出一些事情的。”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些有牵连的人员,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们知道,律贼的存在就像是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可能落下,将他们的一切都摧毁。
所以,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彻底断绝自己跟律贼的一切联系,哪怕这意味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