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劫后余生的保罗·史密斯让保罗·史密斯一时有些恍惚。
他环顾四周，发现倒在地上的那些人，全是不认识的生面孔，这让他下意识地呢喃起来，“难道是死灰复燃的黑市交易……刚好被我们撞上了？”
“我认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维泽特轻轻摇了摇头，他看向保罗·史密斯问道，“史密斯先生，你们在巡逻的时候，是否有一条固定路线？”
“固定路线？”保罗·史密斯努力集中精神，缓缓点了点头，“算……是有一条固定路线吧？”
“虽然我们晚上执勤的时候，需要应对各个区域的突发事件。但是在巡逻的时候，会重点排查这么几个地方。”
“就像是我们最开始训练的地方，那片旧码头和仓库，然后还有这里……这片旧工厂区域。”
维泽特的语气要比刚才严肃几分，“如果路线固定，那么他们埋伏在这里，目标就很明确了。”
“他们从一开始……”保罗·史密斯举起手对着额头锤了几拳，总算是清醒了几分，“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是的。”维泽特点了点头，他扬起魔杖，指向身旁那个八眼巨蛛的脑袋，“史密斯先生，我不知道你对八眼巨蛛有多少了解。”
“呃……八眼巨蛛……”保罗·史密斯尴尬地讪笑一声，“主要接触过走私的八眼巨蛛毒液，至于其他的……了解真的不是很多。”
他看向魔杖指向的八眼巨蛛脑袋，忙不迭地追问道：“是它的脑袋存在什么问题吗？”
“或许结合一些跟踪咒，会看得更加清楚。”维泽特念出跟踪咒的咒语，“踪迹显形！”
他轻挥魔杖，魔杖尖端涌出一蓬金粉，飘落在八眼巨蛛的脑袋上。
保罗·史密斯睁大双眼，在跟踪咒的作用下，他的确看到了不一样的情况。
八眼巨蛛作为一种魔法生物，正常情况下，跟踪咒的金粉会均匀附着在其身上。
然而眼前这只八眼巨蛛的脑袋上，却存在几个相当显眼的金粉痕迹，像是铭刻在八眼巨蛛脑袋上的字符。
吉米和布瑞恩也凑了过来，望着八眼巨蛛脑袋上的奇特字符，他们也是疑惑不已，“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的痕迹？是不是写了什么字？”
“这些是如尼文。”维泽特将魔杖指向字符解释道，“最外圈的八个如尼文是‘? (Algiz)’，能够稳固如尼文的魔法效果。”
“中间的这个如尼文‘? (mannaz)’代表着人，含义就很明显了，它代表着对于人的服从。”
“至于如何实现这种服从，必然需要有个‘通道’来沟通人与八眼巨蛛，也就是‘? (mannaz)’下面的‘? (thurisaz)’。”
当初在伊尔弗莫尼学习的时候，吉米、布瑞恩、保罗·史密斯三人都没有选修如尼文课，此刻听着维泽特的解释，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
“八眼巨蛛存在的时间相当长……”维泽特继续说道，“至少在一七九四年的时候，就有关于这种魔法生物的记载。”
“或许正是因为存在那么长时间，让不少人忽略了一点——八眼巨蛛这种魔法生物，其实是由巫师培育出来的。”
“所以这些八眼巨蛛是受人操控的！”布瑞恩立刻反应过来。
吉米也彻底明白过来，“原来我们不是倒霉撞上他们，而是被他们埋伏了！这群杂碎！”
保罗·史密斯面露惭色，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居然会说出那样的昏话，以为是什么普通的黑市交易……”
“还有这个……”维泽特抬起手，一个微光闪烁的气泡凭空出现，在他的掌心上方飘浮着。
“这是他们的反飞行仪式魔法阵，他们的准备相当充分，不仅限制了飞行，也封锁了幻影移形。”
保罗·史密斯深吸一口气，“明白了！有这些消息就足够我们调查了！”
他转向布瑞恩和吉米，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我们已经掌握足够的线索，现在就开始审问他们！必须撬开他们的嘴！”
长夜漫漫，维泽特刚好也想见识一下，傲罗到底会怎么审问嫌疑人。
小雷鸟对此则是完全不感兴趣，这片错综复杂的旧厂房区，反而更加能够吸引它。
维泽特趁着刚才制服这些嫌疑人，也将周围排查了一遍，已经确定周围安全，也就放任小雷鸟自己去探索了。
小雷鸟扑腾着翅膀离开，保罗·史密斯的审问也开始了。
他蹲在一名身体扭曲的黑巫师面前，“说！谁指使你们在这里伏击？”
那名黑巫师咬紧牙关没有回应，扭曲的脸上混合着痛苦与凶狠。
保罗·史密斯冷笑一声，语气要比刚才凶狠许多，“真是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顽强，或许让你更清醒一些，你就愿意开口了？”
他扬起魔杖，魔杖尖端抵着黑巫师的太阳穴，压低声音念念有词。
维泽特在一旁看得很认真，保罗·史密斯此刻施展的魔法，是一种他没有见过的魔法。
幸好他的算术占卜学得还不错，能够依靠保罗·史密斯的口型，反推出这个魔法的咒语。
这是一个类似“夜视咒”的魔法，重点在于强化中咒者的感官，应该属于北美傲罗的内部魔法。
随着保罗·史密斯施展魔法，那名黑巫师像是受到什么刺激，浑身剧烈颤抖，爆发出痛苦无比的嚎叫声。
“啊！”那名黑巫师撕心裂肺地摇着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保罗·史密斯扬起眉毛，神情要比刚才更加凝重，手上的力道加大几分，已经是在戳着那名黑巫师的太阳穴了。
显然他加强了魔法的效果，那名黑巫师的惨叫声也更加沙哑凄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奇怪……”保罗·史密斯疑惑地嘀咕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窥镜。
他维持着魔法，将窥镜摆在那名黑巫师旁边，将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那名黑巫师的回答一如既往，而保罗·史密斯手中的窥镜，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