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脓包……”瑟琳娜·潘德拉贡拿起酒壶看了一眼，“幸好你是待在这里和我打比方……”
“如果是在外面，别人在听你打比方的时候，恰好喝了一口蛋酒，我感觉他大概会恶心得吐出来。”
“无所谓……”盖勒特·格林德沃应道，“想象力如此丰富，那也是了不起的能力。”
他继续说道：“这些案例的存在，就如同书中那些注释的存在，是专门给看不懂书的人准备的。”
“书里的注释？”瑟琳娜·潘德拉贡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怎么感觉你的这个比喻……有点像维泽特会说的话。”
“只是有感而发而已。”盖勒特·格林德沃随意地应了一句，“先前我之所以只看《今日变形术》里面由阿不思发表的论文……”
“主要还是因为……阿不思所写的论文足够有趣，我从维泽特写下的《魔法调律》那套书里面，也感受到了有趣的感觉。”
“更何况你别忘了……维泽特是我看好的人选，所以你也不需要那么惊讶。最多只能说我是个挑剔的人，而不是一个只看阿不思论文的人。”
瑟琳娜·潘德拉贡耸了耸肩，“反正你爱怎么解释都行，我无所谓……”
“让我们回到正题。”盖勒特·格林德沃的身体前倾，犹如蓄势待发准备捕食的野兽。
“关于麻瓜服用过量魔药致死的报道，最近是越来越多了，有关于福灵剂的，也有关于巴费醒脑剂的……”
“嗯，我看到了。”瑟琳娜·潘德拉贡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我只能说是魔法世界惯有的懒惰……拯救了他们。”盖勒特·格林德沃微笑着说道，嘴角洋溢着嘲弄。
“让我们先回到‘魔药’这个话题上……想想看，如今的麻瓜世界与魔法世界，其实还没有真正实现融合。大家不过是在试探而已……”
瑟琳娜·潘德拉贡敏锐地意识到什么，“格林德沃，你是想要说……这也是试探的一环？”
“为什么不是呢？”盖勒特·格林德沃反问道，“这些麻瓜可不是普通麻瓜，导致他们死亡的魔药，也不是什么肿胀药水这类简单魔药。”
“福灵剂、巴费醒脑剂……这些魔药的熬制难度可不低，也并非廉价魔药……那些麻瓜是怎么知道的？答案很简单，那就是黑市！”
瑟琳娜·潘德拉贡问道：“就像是翻倒巷？”
“没错！”盖勒特·格林德沃肯定道，“但是和失去活力、得过且过的翻倒巷不同，我现在要说的黑市，必然才刚刚形成，充满活力！”
“黑巫师就像是下水道里的老鼠……他们相当敏锐，又非常大胆！所以他们敢这么做，倒卖魔法世界的魔药，让那些麻瓜知晓魔法的奇妙。”
“说起来，你刚才提到魔法部……”瑟琳娜·潘德拉贡继续问道，“虽然我知道魔法部很懒，做事情很容易做得一团糟，难道他们不作为吗？”
“作为了，纵容那也是一种作为，潘德拉贡……”盖勒特·格林德沃的语气中也带着嘲弄，“魔法部更擅长的，是颁布各种禁令。”
“想要监管巫师可没有那么容易，尤其是唯利是图的黑巫师……魔法部能颁布一百条禁令，但是他们能通过这些禁令，扼杀好奇与贪婪吗？”
“这份贪婪与好奇是双向的，既是对于巫师，也是对于麻瓜。”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有什么比切实受到的伤害，更加容易让人醒悟了……”
“听上去……”瑟琳娜·潘德拉贡用揶揄的语气说道，“你的经验丰富呀！”
“的确如此。”盖勒特·格林德沃承认道，“我品尝过失败的滋味，并且从中吸取了教训罢了。”
“就像是那些麻瓜，唯有受到切实伤害，他们才会意识到魔法在某种程度上，存在这样那样的不可控性。但是一定要注意！”
“这是在毫无节制地情况下，才会增强这种不可控性。这会在一定程度上，在潜移默化中……真正改变麻瓜对魔法的态度。”
瑟琳娜·潘德拉贡抿了抿嘴，似乎在琢磨着什么，“这么说起来，魔法部似乎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你错了！”盖勒特·格林德沃嗤笑一声，“恰好就是因为魔法部的一无是处，才能促进这样的事情发生。”
“魔法部的人手不足，无法事无巨细地进行解释和防范。这样一来，反而能让麻瓜自己试错，再自己总结教训。”
“不得不说……这算是目前最好的情况了。毕竟这不是简单的混乱，而是转变的开始。”
“魔法部无论做什么，都像试图用勺子舀干海水的救生员，而海洋本身……是他们没办法舀干的。”
“你这样一说倒也是……”瑟琳娜·潘德拉贡点了点头，“毕竟像是中东那样没被报道的地方，才是真正的混乱。”
“说到那个地方……”盖勒特·格林德沃若有所思地问道，“上次你过来的时候告诉我……终于又发现了以赛亚会的踪迹……现在呢？确定了？”
瑟琳娜·潘德拉贡说道：“确定了，他们在中东进行着某种魔法实验……”
“似乎是打算利用这种魔法实验……”她的语气凝重起来，像是诉说着什么天方夜谭的事情，“批量制造巫师。”
“批量制造巫师？”盖勒特·格林德沃脸上那抹惯有的嘲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专注的凝重。
“你确定他们在制造巫师？他们真的能够制作出来巫师？那些所谓的巫师……年龄都是多大的？魔法能力有多强？”
瑟琳娜·潘德拉贡说道，“根据我们的调查，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壮年，魔法能力非常弱……”
“怎么说呢？我们试着调查过这样的巫师，相比起类似体格的巫师，他们的身体强度要高一些。”
“就像是大量失血这种意外，他们能够坚持的时间，也要比麻瓜长很多，但是他们的魔法能力却弱得可怜。”
“也就比哑炮好一些吧？能够施展生火咒，只是没有什么威力，最多相当于划亮一根火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