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r接到那个经理妻子代他请假的电话时，完全是预料之中。
业务部接二连三出事，还都是领导出事，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除了员工。
员工刚慌没两天hr就重新安排了内部选举。
临时组了一个领导小组负责业务部的各项事宜，明面上又调过来一个新主管，说是他全权负责，但实际就是个挂名的。
没办法，其他部门的主管经理实在没人愿意来接手这个烫手山芋了。
至于楚珂......
一时之间没人敢动她。
神神叨叨的事情发生的实在太频繁，他们只是来打工的，又不是卖身为奴了，还真能为了三瓜俩枣把自己的命折进去？
先前偷偷给楚珂接热水的员工，挂着副组长的牌子站到了她面前。
楚珂的工位又回到了办公区域里。
新主管下班之前溜达到楚珂这儿，笑眯眯给她开了个单人小会。
“楚秘书，”他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你跟顾总之间的事情呢......我们这些外人什么都不懂，也没法评价。”
“但是我归根结底还是要在顾总手底下讨生活嘛......上有老下有小，比不了你们这些年轻人无牵无挂的。”
“说穿了咱们都是给顾总共事的同事，真让我像其他人似的搞那些不入流的手段，我也不忍心，但顾总的脾气.......你也知道。”
“我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新主管还是笑眯眯的神情，“以后顾总他们要是来问呢，我就说你被我安排外派出去跑业务了。”
“其他人的口径我已经统一好了，只要有人来问，我们就按照顾总想要的结果去说。”
“装装样子嘛。”
“至于楚秘书工作时间想去哪儿......我就不干涉了。”
“外勤打卡什么的......都从我这儿过，油补食补各种补贴被人事扣了......我走我的补贴给你报销，怎么样？”
这次的新领导相当好说话。
副组长见楚珂从办公室出来，快步追上她。
“这次的新领导正常了好多，”她小声跟楚珂八卦，“你......你还要让大仙出手吗？”
楚珂“......”
什么鬼。
都以为她是算命通灵的？
业务部重新平静下来。
楚珂现在完全是放养的姿态，主管领导对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砸场子爱咋咋地。
hr来问楚珂的现状，新领导和业务部的员工就是上下统一的一句话，累哭了气哭了难哭了。
什么你问她为什么每天打完卡就往外走？
去跑最难最搞人心态的业务了。
至于楚珂有没有被逼疯......在疯了在疯了。
反正楚珂原本就不是他们业务部的人，工资支出也是顾氏掏钱，又不是花他们的钱，他们干嘛要上杆子去得罪一个身怀通灵能力的人？
几个前车之鉴还在医院寺庙道观呢。
他们才不想给自己找罪受。
hr也不傻。
先前那几个领导各种战术折腾她闹出这么大动静，谁都知道楚珂不好惹。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被孤立排挤出精神问题？
但顾辰风想要这个结果，她就如实转达呗。
至于楚珂和顾辰风的恩怨......跟她一个打工人有毛关系。
至于楚珂是真疯还是假疯......她现在天天在外跑“业务”，难道hr还能什么都不干，跟在她屁股后面找医生天天给她测量心理状态？
......
白熠拿着最新查到的东西去找秦折玉。
秦折玉的骨折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听白熠说到一半，一把夺过了白熠手里的东西。
“搞什么？”秦折玉脸色越来越差，“她属窝囊废的？一个文秘都被派出来跑业务了......还不辞职？！”
白熠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恐惧挪用公款被起诉，还是对顾先生放不下？不然实在没法解释为什么她的工资都被扣的就剩两千了......还倒贴钱上班。”
正常人谁会没骨头似的任人羞辱成这样啊。
楚珂正拎着刚买的咖啡去找苏浔训练。
高强度的训练下来，苏浔的体能硬生生被拔高了一大截。
楚珂打算再教她一些实战用的格斗技。
她身高实在娇小，就算体能强一些，在顾辰风身高体重的绝对优势下也还是会被压制。
所以......
秦折玉刚带着白熠怒气冲冲杀到楚珂租的训练室，就看到楚珂一脚踢碎了人形木桩的下半身。
他和白熠吓得腿一抖，齐齐哆嗦了一下。
“看明白了没？”楚珂转身看向目瞪口呆的苏浔，“这一阶段的训练全是针对下盘爆发和稳定的，你想指望你这个小身板只靠突击训练的格斗技就反制住一个成年男人实在不现实。”
“但可以让对方短暂失去行动能力，给自己争取逃跑或者反击的空隙。”
苏浔想说你一个文秘怎么能这么暴力！
但一看到楚珂不容拒绝的视线，只好硬着头皮学。
视线一偏，瞥见门口的两个男人，苏浔身子一僵。
楚珂见她突然僵住了动作，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门口。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楚珂见是秦折玉和白熠，眉头一皱。
苏浔认识秦折玉。
不过不是关于两人小时候短暂相救的过往，而是秦折玉帮着苏秋陷害自己的痛苦回忆。
楚珂察觉到苏浔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对，下意识伸手过来拉她，“你怎么了？”
苏浔一把推开楚珂。
“你跟他一伙的......”苏浔不知是害怕还是愤怒，浑身发抖，隐隐约约还能听到牙齿打颤摩擦的声音，“你们到底要把我折磨成什么样子才算完？！”
秦折玉见楚珂被甩开，脸立刻拉了下来。
那个叫苏浔的他也认识。
是先前苏秋接二连三求他出手帮忙对付的继姐。
“你再碰她一下试......”秦折玉扶住压根不需要扶的楚珂，转头冲苏浔威胁。
话音未落，楚珂一把将他掀在了地上。
秦折玉“？？？”
“冷静，”楚珂慢慢安抚苏浔的情绪，“我没法跟你解释之前的事情，但我可以跟你保证，现在我跟你是站在一条线上的。”
苏浔被楚珂和秦折玉莫名其妙的内讧弄得思维一下子被打乱。
她想到这些日子楚珂逼她做的那些训练。
肢体训练受的那些苦对她这个娇惯长大的小姐来说当然是吃苦。
但她再愚钝也能分辨出来，楚珂确实是在不遗余力的教她成长。
苏浔慢慢冷静下来。
“我信你，”苏浔慢慢停止战栗，极端厌恶的视线落到秦折玉身上，“但我不信他。”
秦折玉还没开口嘲讽就被楚珂薅着领子丢了出去。
“楚秘书！”白熠的怒火腾的一下子烧了起来，“你怎么能这么对秦......”
下一瞬，白熠就摔到了秦折玉身边。
白熠“......”
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