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熠觉得自己脑子抽了。
莫名其妙跟着自己老板的仇人干嘛？
而且......楚珂这张脸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楚家还没败落时，楚珂仗势欺人对秦折玉施暴，白熠也撞见过几次，只是那会儿秦折玉还只是秦家的私生子，无权无势只能暂且忍耐。
因此白熠关于楚珂的脸印象极其深刻。
但要说是整容了......白熠眉头紧皱，整容还能增高？
楚珂现在的五官和从前截然不同，身高比之前高了一截，整个人的气势不像是落魄千金，反而有些怪异。
说不上来的怪异。
白熠的视线停留在楚珂身上，视野一角似乎闪过去一缕什么诡异的东西。
他下意识看向楚珂的夹克袖口。
手腕上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白熠怀疑自己眼花了。
楚珂还在思考这三年的世界走向，见白熠脸上的神情五颜六色精彩纷呈，一时之间沉默下来。
对方将自己当成曾经把秦折玉往死里折腾的仇人，贸然开口，她怕激化矛盾。
“楚小姐，您......”刚开口，白熠想扇自己一巴掌。
明明现在是面对仇人的时候，怎么这张嘴该死的有礼貌！
而且自己叫她怎么叫的这么顺溜！
白熠想不通自己莫名其妙的肌肉记忆，cpu都快烧干了。
楚珂脚步一顿，一回头，一脸一言难尽的神情看向白熠，“你还认识我啊？”
白熠下意识也停在了楚珂和那个他不认识的少年身后。
听到楚珂开口，白熠心里的违和感越来越严重。
难道是这段时间一直在秦折玉身边忙着清理傅氏和沈氏的尾巴，导致他乍一见到这个好几年前的仇人，一时之间脑子反应不过来了？
“您......你怎么会回国？”白熠强迫自己表现的冷硬一些，视线看向楚珂身后警惕的少年，“他是谁？”
石峭“......”
好像还是林齐的身份更好用啊。
楚珂和石峭对视一眼，又躲到一旁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我怎么觉得白熠的表现不大像是失忆啊？”楚珂压低声音，“你不是说他现在记忆停留在我还是那个楚珂身上吗？你看他的语气和称呼......”
“如果白熠是这样，那秦折玉的失忆，是不是也......”
“我也觉得......”石峭回头看了白熠一眼，“要不咱们直接潜进秦折玉别墅算了，跟他在这废话也是浪费时间。”
两人停止低语，齐齐抬头看向白熠。
白熠身上霎时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明明他叫了不少安保，对方只有两个人，但这两人的视线却给他一种自己完全不占上风的错觉。
也可能......不是错觉。
四周的路人不知何时已经走空了，街道越发静谧，白熠回头看向自己买烟的便利店，惨白明亮的灯光透过玻璃洒在昏黄的街道上。
莫名的，白熠后颈凉了一下。
他猛地回头，见楚珂和那个少年依然在原地没动。
白熠整个人紧绷起来。
不会......见鬼了吧？
楚珂身后黑漆漆的巷子口，毒蛇一样，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向自己。
不对。
四周的温度跟开了制冷似的一下子降了好几度。
白熠打了个寒战。
他走这条路走过无数次，他就没见过这里有什么巷子口。
男人的呼吸急促起来。
他总算看清了。
楚珂背后那处照不进光亮的黑暗似乎动了动......那哪里是什么巷子口！！！
模糊的竖瞳似乎察觉到白熠的视线，骤然变细锁定住他。
白熠喉结动了动，带上身后等他命令的保镖拔腿就跑。
“跑！”
楚珂背后，赫然是一只两人高的巨型兽瞳。
楚珂“？？？”
她满头问号，“白熠跑什么？！”
石峭被后背那只兽瞳盯的发冷，一巴掌拍在楚珂后背上，“你能不能别让它出来盯人？跟个活体冰窖似的。”
楚珂一回头，跟那只兽瞳大眼瞪小眼。
兽瞳眨眨眼睛，下一瞬，又分解成漆黑的丝带，默默飘回了楚珂的手腕上。
“合着是被它吓跑的，”楚珂叹了口气，“这条龙筋是真难控，我只能压制它不捅娄子，吓唬人这个，我还真没法管。”
“要不你寄回去让眼给你炼化了算了，”石峭悠哉悠哉和她走在去秦折玉别墅的路上，“邪神那些鬼心眼子实在太多，它身上的龙筋肯定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丝带悄声飘到石峭脑后，“梆！”组成一只手的形状，屈指猛敲了他一下。
石峭“......现在立刻马上炼化，我等不了一点儿。”
楚珂“......我之前问过眼了，它不接。”
石峭“？？？”
楚珂想起眼退避三舍的模样，也有些无奈，“被邪神搞怕了，它怕碰龙筋之后被黑渊的力量反噬侵蚀。”
石峭这才注意到楚珂灵魂的不对劲。
“你身上的力量......卧槽，怎么全是黑的？”石峭吓得疯狂往后退，“你特么现在是新生邪神啊？”
楚珂“......”
“不对，你现在明明是被天道认可的神......”石峭cpu都要烧了，“你等会，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楚珂耸耸肩，“两个身份都是，创......要不你直接去问眼吧。”
【是祂的意思，让楚珂分走黑渊的力量，总比黑渊里再杀出一个邪神搅乱世界，要好许多。最主要的是她能掌控住......】
眼扶了扶自己脑袋上画着眼睛的纸盒，语气平静，【我也没想到事情还能这么解决。】
黑渊独立于世界之外，邪神所支配的力量都来自于黑渊，从厮杀中争夺壮大，邪神死后，祂吞噬的力量也会回归到黑渊之中，再被新生邪神争夺。
那头黑龙一死，按理来说，祂身体里争夺来的大半力量都会被黑渊回收。
但楚珂横插一脚直接截胡了祂那部分。
黑渊力量守恒，少了这大半，剩下的，即便那些邪神再怎么争，也不会再成长到那头黑龙的程度。
石峭恍然大悟，“狠还是祂狠啊......直接抢人工资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