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83我独自度假
“原来你在这儿啊。”
“…？”
在天门之城的拟造自然主题保护区里，奥默.林顿瞧见了那抹显眼的黑色。
但那显眼的认知也或许只在他身上显现，毕竟周围人丝毫不对那锋锐凌厉的黑色投以注目礼，好似对方整个宛若动作游戏的人形boss建模尺寸般的披甲身姿并不值得奇怪。
别尬黑，哪怕天门之城从来不缺奇装异服，更不缺多样体格，兽之王那一身也仍然非常吸睛。
大伙儿没看到祂的原因仍是其「存在」概念上的落差，若是有所遗忘便不妨将其视作‘数码世界式’的权限不足，就像寻常数码兽也无法目视恒常性的存在，但若能触碰更高的权限，视界也就会大不相同。
只是作为微观世界稳步发展的榜样案例，数码世界的‘资讯量’并不能与现实世界相比，这份直观表现就是现实世界的生命可以靠着各种修行方式来拓张‘视界’，借此‘瞧’见：杀气、能量、弱点、节点、高维、难以认知之物等等等等。
而数码世界就只能瞧见一类神神鬼鬼的东西。
乍一眼只是元素不够多，tag不够丰富、风格不够自由的弱势差异化，但以世界这个领域来看待彼此的话，数码世界就是在它立身之本的‘资讯’、‘数据’概念上被彻底比了下去。
就像一般人能通过五感处理的信息量有限，却可以通过锻炼、修行、升华来弥补这些缺陷，达到与那些被称作神的存在并肩，而数码兽们通过上述方式所能企及的尽头却分外逼仄一样，这不是说它们的未来被堵死了，仅仅是因为上层建筑修得还不够高。
前面的路还未被人开辟拓宽，也就不存在被其影响的大环境，更无法深入干涉到整个数码兽族群的存在方式。
要跟上现实世界的素质，它们还缺乏几段能覆盖全族的进化——在个体力量上的落差可以足够大的时候，这份进化往往能被最强的个体以或直接，或间接的引导，但显然，目前还没有出现过眼光如此远大的家伙。
绝大部分数码兽的目光只在当下，哪怕是与人类世界有过接触，也不觉得彼此之间的高端战力差算多大回事，反正人类平民都普遍很弱，相较起来，数码兽的优势才叫明显。
庞大的野心倒是能够支撑起一番认真且全面的两界实力分析对比，毕竟你想要那个世界就不得不研究胜率，进而察觉到那九成九的数码兽都不会注意，更不会在意的事实——数码世界才是弱势一方。
上层与顶层战力根本无从比拟。
中下层优势也仅仅是建立在现实世界有许多疏于战斗、修行的人类前提。
一旦正式进入开战状态，那些人类拥有的大量变强机会就会被迅速变现成数码世界这边也难以追逐的巨大劣势，到那时，数码兽的优势恐怕就只剩下特定数据环境下的暴兵能力了。
这当然不够。
奥默.林顿很清楚这一点，也相信那黑暗区域的某位同样清楚，所以他笃信对方此番那暴风雨前的宁静会是雷声大雨点小——目标不会是全联邦，而该是限定于某些地点。
或许会集中在一小片区域，以雷厉风行的势头拿下并伪装成无异样的发展基地——以如今网络的发达程度，伪装异样会很困难。但凡有丁点纰漏都可能让真相传遍全网络，但数码兽们却的确是能在信息操作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许多网侦与赛博黑客都会有专精网络的数码兽助手的现状本身，就是证明。
它们也可能分散于联邦各处，化作一些看起来毫无联系也不受重视的犯罪案件，实际却像增殖的G一样潜伏发展——噬星零翻过的教团记录里亦有记载。
是的，这种路线正是教团最擅长的。
考虑兽之教团的大半高层都并入了敌对势力里，奥默的推理方向也自然倾向于祭司们有在发挥特长……黑暗区域那帮魔王们收留他们总不该是搁那儿供着不干活的。
真要说供着不干活，那不得是眼前这位么？
“又遇到了什么事？”
头盔眼孔中的红光难以瞧出情绪，整幅肃杀的金属面甲更是无从辨识神态，连那一番话语也不像是在耳畔响彻，倒似从心底浮出的自言自语一般，空洞回响，
连音色都一样，那可不就是自言自语吗？
声音更是低沉又沉瓮，听着跟碎片叙事游戏里的披甲Npc说话似的，可不就是空洞回响吗？
但怎么说？至少咬字很精准流畅对吧？
比起当初那需要不断花费省略号、逗号才能呈现其话语的模样，如今的兽之王虽然开口仍是有些拟人，声音听着跟某些很黑很魂的游戏Npc一样，自带一抹破碎又斑驳的中老年Npc风格，但也好歹是能流畅表达了，作为其中出大力的人，奥默很有几分不合时宜的自豪与欣慰。
当然不合时宜，毕竟他此次来找也不是以一副轻松愉快的造访意味，所以客套和否认的玩笑话也就暂且收起。
他开门见山道：“我把那给你惹麻烦的教团处理了大半，不该能预支些褒奖么？”
“你现在不缺战力。”兽之王笃定道。
“所以你打算给我来点功能性？”
“教团兴衰与我无关，你应该清楚这一点。”
“所以没有奖励咯？”
“你身上有噬星之翼的‘眼’，”眼孔中的红光一盛，俨然是在认真打量奥默的兽之王淡道，“我可以帮你除掉。”
“那倒不必。”
奥默耸了耸肩。
“这对我来说还谈不上什么浩劫吗，教团和那群数码兽要麻烦多了。”
“即便同样都是超空间怪兽？”兽之王问。
生存在超维空间或微观世界中的怪兽，有的是被地球抛弃的生物，还有的是些波动生命体，所擅长的领域往往是污染现实生物的精神，窥探对方头脑来进行毁灭——这类怪兽主要登场于《盖亚奥特曼》片场，物理表现实际有限。
但就像兽之王说的那样，这个分类实际能将数码兽、噬星者基多拉这类同样位于微观与超维世界的怪兽囊括其中，对付的方式也理应有所共通。
“网络世界啊，数码领域啊，”奥默叹息，“你整点电子怪兽都比库伊美扎德、阿奈摩斯这类玩意儿强，而且说什么我不缺战力，战力这玩意儿还能嫌多么？”
“又不是什么机制怪的场地，倒是数码兽里的权限怪不少，要么同样权限，要么数值够大，你倾向哪种？”
“……”
兽之王叹了口气，抬起的手甲间有卡片浮现，甩手就至奥默指间。
“你和捷德的关系似乎挺好。”
“别这么阴湿嘛，”瞥了眼那卡片卡面，脸刚有几分惊色的奥默听了这话，表情管理一下子就难绷住了，“堂堂兽之王怎么天天惦记人一大男孩儿呢，他那是银河爆裂砸你伤口上了还是捷德之证围殴你了？”
“你只消告诉我他届时的反应就好。”
兽之王说着，就已经有了走人的打算，却又被对方一句‘等一下’叫住。
“我还有个问题，很久以前就想问了。”
上下打量着兽之王，奥默难得的摩挲着下巴：“你又不对教团上心，干嘛三天两头都往这儿跑？”
“总不能是因为二哥的邀请吧？”
岁家老二，那单名一个望字的龙族青年模样的岁片与对方有过数度交集的事，他也是知道的。倒不如说哪怕不去关心也会有夕瓜念叨，还会有博士报信，搞得好像一副事态很严重的模样。
没必要的，没必要。
奥默很清楚兽之王是个怎样的摆烂人，他对此世唯一会做的干涉只在自己身上，自己那因令而认的便宜二哥固然是想法颇多，却也至多是会从话语中得来一些含糊不清的理论印证，远不足以搞出什么大事来。
倒不如说他们罗德岛都已经在琢磨如何摆脱星环坍缩引力了，还在乎这种小事也未免太攘外必先安内了。
“当然不是。”
听吧，这回答也很干脆。
甚至还很谜语。
“我会三天两头过来的理由，这个时候的你也该非常理解才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