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夫，多谢你让本王又活了一次。”
苏芷晴抿了抿唇，脸上闪过一抹怒意：“不用谢，战王救我一次，我还战王一次，现在扯平了。”
“好好休息吧，明日还需做血透。”
苏芷晴走出去，厉剑和韩刀便进来了。
“十六爷，这真是太好了，您没事。”韩刀松了口气。
厉剑道：“还得是姜大夫医术高明啊。”
韩刀急忙道：“十六爷，您是没看见，当时姜大夫瞧见你的样子，有多着急。”
“你说姜大夫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厉剑仿佛想通了，一脸震惊地望向君久渊。
君久渊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
厉剑连忙低头：“属下自知失言，还请主子惩罚。”
“厉剑，姜大夫是十六爷的救命恩人，你日后说话定要三思。”韩刀沉声地提醒了一句，转而对君久渊说道，“十六爷，厉剑他也是无心之言，还请十六爷不要与他计较了。”
……
苏芷晴从君久渊那儿出来后，便立刻去给姜行赫看诊。
“五王爷体内的毒差不多都解了，唯独眼睛里的余毒，唯有一个办法可解。”
可惜，要找到适配的眼睛，并不是件容易的事，首先得有，其次这人是得自愿捐献才行。
谁又会好端端将自己的眼睛捐出来？
身为权贵，要想取一双眼睛自然易如反掌。
可五王爷这样的人，爱民如子，他不会答应的。
想到这里，苏芷晴叹息了一声。
姜行赫声音已经大好，能正常说话了：“子倾，不必为我担忧，人生来便又定数。”
“既然天要收了我这双眼睛，那便收去吧。”
“此番进宫，可曾见到皇上？”
苏芷晴并未有所隐瞒，将宫中发生的一切都如实告诉了姜行赫。
姜行赫听完整脸色更加严肃，眉头都快拧到一块去了。
“看来，连皇上也中了那毒妇的幻术，此术只在书上听说过，没想到竟真的有人做到如此。”
“如此说来，三年前君久渊杀你，也是受了那幻术的蛊惑，是我们都冤枉了他？”
苏芷晴点了点头，只淡淡道：“是。”
“子倾，那你现在是何想法？可还打算回到他身边去？做回苏芷晴？”姜行赫问道。
苏芷晴脸上有一瞬的愣神。
姜行赫却敏锐地察觉到了：“晴晴？”
苏芷晴连忙道：“回到女子的身份，便意味着束手束脚，再说从前的记忆我已经不记得了。”
姜行赫是何等聪明之人？一听苏芷晴的话，便明白过来是何意。
“你不记得了，却还是爱上他了，对吧？”
苏芷晴微微一怔，想要否认，话到嘴边却又觉得心虚，便沉默着什么也没说。
姜行赫笑了笑，淡淡道：“不必否认，我一个老家伙，还能看不透你们年轻人的心思吗？”
苏芷晴抿了下唇角，没有说话。
“那就先设法找到解开幻术的办法，不管是皇上还是你，都不能再受千灵笑那个女人的控制。”姜行赫说道。
“我会去找厉剑，让他们尽快联系华褚和方蓝锦他们。”
……
之后的几天，苏芷晴便连续给君久渊做了血透。
“十六爷体内的毒已经排的差不多了，再吃些药便可排出余毒。”苏芷晴起身，正准备往外走，身后忽然响起君久渊的声音。
“听说你去找了厉剑。”他淡淡道。
苏芷晴转头看向他，沉声道：“我让厉剑去问问华褚和方蓝锦，看看他们有没有解开幻术的办法。”
“若真的寻出那法子，你便可恢复从前的记忆。”
苏芷晴淡淡望着他：“就算是想起一切，又怎么样？十六爷想见的人，并非姜子倾，而是苏芷晴。可我现在就是姜子倾，以后也都是姜子倾。”
“十六爷能接受姜子倾吗？”
君久渊神色从容地注视着她：“你并非本王，又怎知本王不能？”
苏芷晴眼中闪过一瞬间的错愕，她自嘲地轻笑了一声：“战王真是说笑了，姜子倾是男子，永远不可能成为战王妃。”
说完，她转身走了出去。
……
安静的山顶，凉亭之中河风徐徐吹来。
苏芷晴静立，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天都城。
“在担心你的皇舅？”身后忽然传来声音。
苏芷晴转身，便见君久渊一袭墨色锦衣，整个人浸没在夜色之中，不知何时来的。
“战王刚刚恢复，应当在房中好好休息。”苏芷晴淡淡道。
君久渊走到她的身后，将手中的披风覆在苏芷晴的身上。
“华褚那边传来了消息。”
苏芷晴眸子一动，急忙问道：“有办法吗？”
“方蓝锦说在他们苗疆，确有一种幻术，其解法是用至亲至爱之人的心头血唤醒，非得九死一生，历经磨难，方可解。”
苏芷晴蹙了蹙眉：“就像当初的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