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这一幕心里踏实多了,他们无法伤害到我,在他们眼里我与同类一样。
但也有几只食尸鬼因为一块腐烂的肉发生争斗,他们用锋利的爪子挠向对方,直至被抓的遍体鳞伤,鲜血四溅,等到对方没了动静才善罢甘休。
我抱着土地公公继续往前走,周围的食尸鬼越聚越多,已经到了都无法落脚的程度,这让我不禁感到头皮发麻。
怎么会有这么多食尸鬼?
这阴山鬼母怨气这么大的嘛?
这里在很早之前应该埋了很多人,不然这些食尸鬼都是靠什么进食的呢!
没有腐肉,对他们来说就是致命的,除非是同类互相蚕食。
最后一种概率可能会更大一些
挡在我面前的食尸鬼纷纷抬头在空中嗅着气息,似乎是捕捉到我身上的尸丹,他们恭恭敬敬的低下头让出一条路。
这让我很是意外,看了看手中尸丹,又看了看食尸鬼,如果我猜的没错,尸毛鬼比他们的实力要强,毕竟是从食尸鬼脱变而成,相当于它们的老大。
有尸毛鬼的气息,这些食尸鬼自然不敢放肆。
但在之前遇到的食尸鬼却没有如此怪异的举动。
不管那么多,这地方过于危险,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好不容易走出食尸鬼的包围圈,前方的洞口却越来越窄,到最后我只能趴着往前爬。
十分钟能挪动一小段距离已经很不容易了。
好不容易走出这狭窄的洞口,我前方又出现斜着的路,只能侧着身子往前走。
这要是体型稍微胖一些的,很容易被卡在里面。
这条路不是很长,从斜路走出来,眼前的一幕让我叹为观止。
这是一个洞窟,上面绑满了密密麻麻的人,他们被吊在空中,白色布条将其包裹其中,犹如蚕茧般。
我小心穿过这些死人,其中一个露出半只手,皮肤已经腐烂不堪,轻轻碰一下都会掉落。
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总算是在前面发现了祭台,祭台之上还有一个人影,他头被红盖头盖住,跪在那里。
老太太特意说过,千万不要去掀开红盖头,也不要有其他想法,跟阴山鬼母说出关于你想活命的想法,虔诚祈祷。
我将土地公公放在身边,拿出绿翠如意,将这东西放在供桌上。
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洞里透着一股子阴冷。
我双手合十,将自己想要活命的想法传达给她。
同时外面天色已经黑了
钱天君与大黑狗都隐隐不安,因为山下的村子被白雾笼罩。
周围的气温也越来越低,这是有大鬼进山。
敲锣打鼓的声音传遍整个山头,那是大鬼娶亲,也是钱家老爷的儿子头七。
钱天君下意识将手摸向身后的桃木剑,抓空后才想起来,桃木剑借给我了。
没有桃木剑护身,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自信,虽然对付鬼有足够的经验,但他出来匆忙,许多道器都没有机会拿出来。
“你先在这里等着我,我回一趟钱家大院。”
身为道士,没有道符与道器,拿什么去捉鬼,靠武力?
钱天君越想心里越没底,毕竟对方是个大鬼,如果不多做准备,很容易死在对方手里。
大黑狗咬住他裤腿说:“你疯了?你捅了你师父一刀,现在回去就是送死。”
钱天君微微笑道:“没事,他不会对我下杀手,毕竟我这纯阳之体,他可等很久了。”
他从怀里拿出三张道符扔给大黑狗,这三张符颜色不一,有蓝色,红色,黑色。
这是他的本命道符,每张符使用都会消耗他十年的寿命,蓝色是五雷正符,红色是斩邪符,黑色是天雷符。
这三张符一旦使用,足以移平半座山头。
钱天君特意叮嘱道:“除非是那姑娘真的有危险,否则不得使用。”
大黑天点了点头,三张道符全部塞进他嘴里,毕竟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存放。
钱天君起身往山下跑去,他必须赶在大鬼来之前,将自身武装起来。
重新回到钱家大院,这里刚灭完火,冯老道士将腹部伤口包扎好,在院子里开坛做法。
他一身蓝色道袍,桃木剑在坛前挥舞,口中念念有词
“天地玄黄,律令九章,烧纸冥炮,秉烛焚香,四方五鬼,皆来身旁,顺我之令,急急如律令。”
他拿起一个空碗,对着桌子上的稻草小人扣了上去。
这小人身上还贴着生辰八字,还有名字。
“钱小芸。”
冯老道士喝了口黄酒,吐在碗上。
远在山洞里的我,顿时感觉身体十分沉重,仿佛肩膀上站了一个人,他用脚踩在我肩膀上。
紧接着双眼变得透明,眼前陷入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怎么看不到了?”
我跪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耳边隐约有冯老道士的声音。
“你跑不掉的,乖乖受降。”
我气得咬牙切齿,这老东西在做法,他是如何知道我生辰八字的?又是如何知道我名字的。
“做梦,我就不信了,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我捂住头大喊,同时寻求阴山鬼母的帮助“你瞎了吗?有人在你地盘搞事,这你都不出手?”
我并没有得到阴山鬼母的回应。
反而是冯老道士拿出一张道符将其点燃,随后扔到扣着的碗上。
熊熊烈火燃起
我感觉身体的温度在上升,手臂上出现了灼伤的痕迹。
“狗东西,你居然敢烧我,等过了这关,我一定弄死你。”
我跪在地上疼的咬牙切齿,身体颤抖个不停。
冯天君在远处将一切尽收眼底,他没想到自己师父居然会开坛做法,而且从刚刚那个小人,他已经推断出这是谁的生辰八字。
来不及多想
他迅速冲上去,一脚将法坛踢个稀巴烂。
碗中的小人跌落在地上,他眼疾手快,将稻草人拿在手里,揭开上面的生辰八字,将其揉成团吞进肚子里。
冯老道士顿时惊恐万分,随即是勃然大怒“逆徒,你伤为师也就罢了,为何要毁我法坛?”
冯天君将稻草人扔在地上劝道:“师父,收手吧,我们不该助纣为虐的。”
“放屁,你这个逆徒,枉我费尽心力的培养你,没想到是个白眼狼。”
噗嗤一声
冯老道吐出一口逆血,重心不稳后退两步。
若不是桃木剑支撑地面,他已经摔倒在地。
这是法坛被毁后,造成的反噬。
“逆徒,看来是老夫太过放纵你了,今日我就砍了你手脚。”
冯老道起身要动手,但冯天君早就脚底抹油跑了。
他来到之前住过的屋子里,将背篓背在身上,里面都是他经常用来降妖除魔的道器与道符。
还不等他转身
一把匕首刺进他腰子,刺痛感袭来,冯天君扭头看去,发现冯老道正脸色阴沉的看着他。
“本想等你领悟了道法自然在将你夺舍,但你越来越放肆了,只能委屈老道我先下手。”
冯天君想要反抗,但全身上下都被麻痹的不能动弹,这匕首里有毒。
他被冯老道绑在椅子上,脸上被黑狗血画满邪咒,脚下更是有一种邪门阵法。
“噬魂阵。”
冯天君在那本夺舍的邪门功法看到过,这东西能够将对方的灵魂抽取,到最后只剩下一具空壳。
在用灵魂出窍没入对方身体,以此来达到独占雀巢的效果。
“好徒儿,你可要挺住了,为师这就让你解脱。”
冯老道士启动了阵法,冯天君坐在椅子上痛哭哀嚎,他感觉到自己的魂魄被一双大手拉扯,正在脱离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