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美玉转身要回病房,听到有人大声叫自己,回头一看,见宋春丽、李云山还有玉秋影拎着东西走过来,忙迎过去领他们回到病房。古新宇忙欠身打招呼。
李云山放下手里的东西,直奔古新宇问:“兄弟,咋样儿,没事吧?”
“没事儿。”古新宇起身让着,“四哥、四嫂，快坐。”
玉秋影近前看着古新宇头上的纱布,说:“没事就好哩。我和你四哥一听说的呀,吓一大跳哩。”
古新宇笑笑:“四哥，四嫂，让你们受惊了。”
李云山一摆手:“嗨!自家兄弟,啥惊不惊的。到底咋回事啊?”
宋春丽把关美玉叫到一旁,递给她一个袋子说:“你身上血怪吓人的, 快找地方把衣服换了。”
关美玉感激地笑笑:“还是姐妹儿想得周到,我正没法回家换衣服呢?”
“是呗!”宋春丽说,“我也是怕去你家拿,你爸妈问起来不好说, 就回家拿了我的衣服,快去换上吧!”关美玉接过衣服去了卫生间。
关美玉回来时,护士已经给古新宇挂上点滴。李云山叼着烟, 还在听古新宇说事情经过。
“一定是他!”李云山听古新宇说此事可能和吴启有关,愤恨地说,“这犊子玩意儿就是他妈欠揍。”说着狠狠吸一口烟,呛得古新宇直咳嗽。
关美玉忙过来说:“四哥,呛着小宇了。”
李云山掐了烟,嘿嘿笑着:“让吴启那狗卵子给气的。一会儿我就去找他。我还就不信了,他嘚瑟起没完了。”又想起问,“听春丽说警察来过了,警察咋说的。”
“警察说马上立案。”古新宇说,”咱先别去找他,免得妨碍警察办案。”
“嗯!”李云山点点头,“等警察查出来,一定不能饶过他。”说着站起来安慰着,“放心吧兄弟,好好养伤,你的活儿我包了。”
关美玉一听李云山要走,忙说:“四哥,先别走。我回家一趟,一会儿就回来,你们帮我照看一下小宇。”
李云山痛快地答应:“行!去吧!”
关美玉家饭桌还没撤。见关美玉回来,母亲孙艳秋忙下地去给她拿锅里热着的饭菜。父亲关明伦问:“今天咋回来这么晚?”
“去医院了。”关美玉答着,进里屋衣柜内翻东西。
“咋的?你病了?”母亲跟进来问
没有。”关美玉见母亲很担心,解释说,“一个同事受伤了。”
啊!”孙艳就放了心,“那快吃饭吧!”
“不吃了。”关美玉忙着往袋子里装衣服。
孙艳秋心疼地说:“干一宿话儿,不吃饭哪行啊?要找啥? 我给你找。”
关美玉一扬塑料袋:“不用了妈,找到了了。”说着往外就走。
“还干啥去啊?吃饭哪!”孙艳秋追着女儿喊,
“我吃过了。”关美玉想起什么转回身,“妈,给我点儿钱。”
“要钱干啥呀?”孙艳秋边掏钱边问,“要多少啊?”
“有用。”关美玉拿过母亲手中一沓钱,数也没数,放进口袋走了。
县刑警队队长听完贺光的汇报,思索着贺光提出对吴启的怀疑, 他又看一遍记录,说:“根据被害人提供的线索,还不能完全确定案情和吴启有关联,也不清楚作案动机是什么。”又思索一会儿,做出决定,对贺光说:“这样,你带两个人,马上找到吴启,把他带回来,用策略试探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顺便把凶器带回来。”
“好咧!”贺光马上叫了两名警员,换了便装,开一辆民用牌的轿车去了砖厂。
吴启坐在砖窑上,为昨晚的事懊恼着。心中恨恨地骂:“这两个笨蛋啥事儿也办不了。挺好的事儿整砸了。”本来他想让他俩把关美玉架到没人的地方,生米做成熟饭。女孩子大都在意名声,一定会屈从于他。可没想到古新宇坏了他的好事,又恨起古新宇,暗骂:“这小崽子,早晚收拾你。”又想:“这小子不知伤得咋样。”开始庆幸自己没露面,不然可就麻烦了。
“吴启——”烧窑工的喊声吓了他一跳,站起来骂:“叫唤啥?吓我一跳。”
“有人找你。”烧密工喊着。
吴启有些纳闷,很少有人到砖厂找他。他顺着砖窑台阶走下来,迎面三个陌生人让他疑惑更有些惊慌。
贺光等他走到近前,微笑着问:“请问,是吴启吗?”
“是。”吴君疑惑地点头问,“你是。”
贺光亮出警官证,说:“我是刑警队贺光,找你了解一些……”
“坏了!”吴启本能地没等贺光说完,转身就跑。贺光和其他警员上前把他擒住,塞进车内,拉他奔向公安局。
烧窑工连忙跑向办公室,去给吴明报信。
关美玉回到医院,李云山他们回了砖厂。古新宇看着他一件一件地从袋里往外拿衣服,说:“厂里我不有衣服吗?买这些干啥?”
吴美玉笑笑,拿出背心和恤衫,把他起慢慢扶起,说:“我帮你换上。”她小心翼翼地把古新宇上身带血的衣服换掉,又拿过刚才买的裤衩,线裤和一条裤子,放到床上,说:“这些你自己换吧。”向外走到门口,回头叮嘱着:“小心点儿,别碰伤口。”
古新宇换好衣服,见关美玉回来,抻抻t恤,笑着问:“好看吗?”
“好看。”关美玉坐到他身边,给他平整着领口,说:“t恤,裤子和腰带,早就给你买了。那天咱俩都不高兴,没得机会给你。”
古新宇抬脸问:“哪天哪?”
关美玉斜他一眼:“汪秀梅找你的那天呗!”
“噢!”古新宇恍然一笑,“看她来找我,就生气拿回去了?”他哈地笑一下,却牵了伤口,疼得憋回笑,捂着腹部皱了下眉。
关美王忙扶他一下,嗔怪着:“你看你,不知加小心呢?”
古新宇往下躺了躺,摆手说:“没事儿姐,我加小心。”
“还加小心。”关美玉扯了被子给他盖了盖,”昨天晚上咋不加小心呢! 看把你伤成这样。”
古新宇看着她说:“昨晚那种情况,哪有时间加小心哪?只想拼了命也要保护你的安全。”
关美玉心中再生波澜,问:“小宇,当时你一点儿也不害怕吗?”
“有什么害怕的?”古新宇很男人地说,“玉姐,只要有我在,任何人也休想伤害你。”关美玉心中顿时波涛汹涌,嘴唇抖动着,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古新宇盯着她问:“玉姐,你想说什么呀?”
关美玉被一问,羞羞地一笑:“快中午了,想吃啥,我去买。”
砖厂办公室,吴明正在听着马树礼向他诉说古新宇受伤的事。不过他听从了古新宇的嘱咐,并没提到吴启。
吴明对汪世洋托付过古新字很上心。虽然工作上没用照顾,干得相当不错。可听说他受伤住了院，也很是担心。自己这厂长有责任不说,还怕对汪世洋没法交待,忙问:“伤得重严重吗?”
马树礼说:“头上,肚子上都缝了针,伤得不算太重,不过得住几天院。”
吴明点点头又问:“小古认识那两个人吗?”
“不认识。”马树礼说,“小宇说他们是奔关美玉去的。”
“关美玉?”听到吴启提到过的这个名字,一种不祥的感觉袭上吴明心头,他停顿一下,说,“那行了,一会儿我去派出所,请他们尽快抓住那两名歹徒。”
马树礼点点头,站起来说:“厂长,那我干活儿去了。”
“嗯!去忙吧!”吴明点点头说。
马树礼前脚一走,马上响起急促敲门声,吴明喊了声:“进来。”
门猛地打开,烧窑工气喘吁吁地说:“厂长,吴启让警察抓走了。”
吴明霍地站起来问:“你说什么?”
“你弟弟让警察抓走了。”烧窑工又重复一遍。
“什么时候?”吴明急问。
“就…就…在刚…刚才。”烧窑工气还没喘匀。
吴明听马树礼提到关美玉时,已经预感昨晚的事与他不争气的弟弟有关,气得一拍桌子:”这个混帐东西。”回头对烧窑工说:“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烧窑工答应一声走了。
吴明点了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心中充满怨恨。他想了好一会儿,拿起夹包,锁好门,出来钻进他的黑色轿车。
刑警队讯问室内,贺光目不转睛地盯着铁椅子上的吴启,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吴启被看得心里发毛,腿直劲儿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