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马腾，是销售部的项目经理。”
“我叫刘东，是财务部的主管。”
二人不约而同看了宋见西一眼。
随之便说出自己的姓名。
“好啊。”顾姒轻笑，“马经理才入职不到半年，就升到了R4的等级，确实年轻有为。”
“顾小姐谬赞了。”
“不过，怎么这销售单上就没一个进项？您们部门的张毅主管去年这个时间，可是已经带出两个10位数的大项目。”顾姒翻了翻资料，诧异道：“嘶，张主管怎么没升职呢？”
马腾面色难看，“今年行业内不景气，我们销售部可用的本资源很少，已经在尽量开。张毅家里有事，已经离职两个月了。”
“家里有事，个人原因，为什么公司账上显示赔了他两百万？”
顾姒摊开了一份文件，展在了马腾面前面。
“张……张毅。”
“嗯？”
顾姒静盯着他，眼神格外犀利。
马腾急的满头大汗，“这件事我不太清楚，张毅走的时候直接和人事行政对接，我就审批了他的离职申请，打款都是财务部给的，您应该去问财务。”
顾姒点头，将目光挪向刘东。
“刘主管，你怎么说？”
刘东见马腾将锅甩给自己，瞬间是一头火。
“顾小姐，我们财务部一年审批的账有多少大家都是有目共睹，但在我们审批之前，项目负责人是第一个审批的，马经理不可能没看过！”
“那我可能是没注意，和他的离职申请弄混了！而且超百万的项目都是有靳总过目的，这笔钱要是有问题，财务部也打不出去。”马腾厉声反驳。
“嗯，确实没问题，你花着公司的钱，开除可能抢你职位的主管发赔偿金。再趁着靳总一年最忙的时候钻空子，签了这笔钱。”
顾姒靠在椅子上鼓掌，不带温度的声音充斥着讽意，“不愧是销售部的经理，确实厉害。”
“顾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不能因为我们销售部的业绩下滑，就把所有偏颇都赖在我身上！你没有证据就不要血口喷人！”
“证据？”顾姒啧了一声，“那我可以提醒你一句了马经理，现在是信息化时代，你以为你把所有记录都删除了，系统就无法恢复了？”
顾姒打开电脑投屏，随手输入了几串代码。
公司后台所有的项目记录和审批浏览顿时出现在大屏幕上，记录时间精确到秒。
顿时，现场静谧了。
马腾看着顾姒将鼠标挪到了两个月前的历史记录，再也坐不住了，冲上就欲夺走电脑。
“这都是假的！捏造的，不可能！你就是在故意搞针对，我们是王牌部门，一年赚的钱都比这点零头多！”
顾姒打了个响指。
四个保镖便立即从暗处出现，将发疯的马腾控制住。
“赚钱？那你倒是先把吞的钱吐出来让我看看有没有个响，我就且信你赚不赚钱。”
“你个演戏的娘们懂个狗屁！这是我们的战略，谁说销售部就没有支出了，我们要约见各个公司项目的人情往来哪里不花钱了！”
马腾装不下去，彻底破防，挣扎着束缚冲顾姒咆哮。
“马经理才来半年，这人情往来的支出就到了八位数，是在给我说笑话听吗？那可能不太好笑。”
马腾还欲发言，宋见西黑着脸先发了话：“还不把他带走？法务部直接走诉讼。”
闻言的马腾不可置信，目撕欲裂，“宋经理，我可是为了你！”
但没多说几句，很快被保镖拖了下去。
“宋经理，这就是你招进来的得意帮手？”
顾姒带着讽意开口，投屏了马腾的入职信息。
资料上人物条理明晰。
宋见西入职靳氏，提拔的第一个人就是马腾。
现场开会的高层们面面相觑。
这个大小姐确实有点东西。
被点的宋见西铁青着脸，“是我看走眼了。”
“那宋经理看走眼的可不止这一件事，这两百万，有他的一份，也有你的一份。”
顾姒将审批资料一起调出。
显示马腾审批之后，上级秒通过的就是宋见西。
“我的事比较多，有些是秘书代批的，这件事确实是我的疏忽，我愿意承担一半的损失。”宋见西正色。
“宋经理认错态度真诚恳，既然您这么尽心尽责，那就顺便把财务部审出的这二十亿一起补了吧。”顾姒语气轻快。
此话一出，原本还安静的会议室突然多了些异样的声音。
宋见西脸一黑，“什么二十亿？”
“宋经理不知道？”顾姒笑，“那让您另一位得力干将说几句吧。”
说完，一份署名刘东的季度财务报表出现在大屏上。
“顾小姐，你什么意思？”刘东瞬间也坐不住了。
“刘主管，来解释一下，大家在公司喝的什么水一年能喝五百万呀？大家是买了什么团建套餐，买了五千万呀？经理办公室是添了什么设备，得花一亿啊？”
在场的众人听到这串数字从顾姒口中爆出后，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靳氏是有钱，但他们平常喝的水，报的团建也没到如此离谱的地步。
“还有这些税，上个月子公司项目入账两亿交一亿的税，这个月入场五亿也交了一亿的税，这就是你们财务部们能做出，还能交上来的东西？
刘东沉默。
“想坐牢啊，简单，我现在一个电话过出去，咱大家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混个十年起步套餐。”
刘东面色惨白，“顾小姐，一定是系统的问题，我们不会……”
“啧，现在又赖上系统的故障了，你们这口锅是要把系统给砸烂。”
顾姒低头摆弄着新做的指甲，意味深长的话听地在座的众人极其刺耳。
“一家世界五百强的企业，能做出这么烂的账，说出去真不怕对家把脸笑烂？还是你们真觉得我们靳家没人了？”
现场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
多数人都似有意无意将目光投向宋见西。
心里都在祈祷他赶紧说句话。
财务所有报销的大账最后靳廷审批前，宋见西都必须过一遍，并且多数是到他这就直接完成了审批。
靳廷信任他，一般不会多看。
这次出现这么多纰漏，财务部有责任，宋见西也担在上面。
良久，宋见西终于起身，沉着脸地走到顾姒面前，向她深深鞠躬。
“抱歉，顾小姐，这件事是我的责任，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
“不用和我说废话。”
顾姒居高临下地站在宋西成面前。
男人弯下的腰始终没敢抬起。
“你还想留在这，就滚到基层好好做，总经理的位置别再想。“
“当然，你要是不想，还清了账上这消失的二十亿，再赔清我们风险预估的三十亿损失，随时可以走人。”
顾姒一字一句地说给宋见西听，也说给在场所有人听。
“但你要是想耍什么花招走出去，放心，见西先生，我们靳氏有能力送你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