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嵩站在陈姐身后，神情平静。
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
自己儿子什么脾气秉性，拦不住是意料之中。
陈姐倒是愣住了，震惊地说不出话。
这么多年都没听说过有女朋友，突然就结婚了。
程嵩在后面咳嗽了一声，陈姐才反应过来，赶紧给他们拿拖鞋，“快请进...”
明羡说了声谢谢。
去看程澍的表情，神色平静，身体并没动。
果不其然，程嵩下一句便是：“不用进了。”
转身朝着二楼走去，“既然这是你的选择。”
“以后程家不会再帮你。”
“你们好自为之。”
明羡皱眉，没想到程澍却突然笑了，冲着他的背影道：“谢谢爸。”
明羡到了外面也没明白，忍不住问他：“你爸爸他明明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你为什么还要感谢他？”
程澍解释：“好自为之的意思就是同意了。”
明羡有些难以置信，“同意了？”
“嗯”，程澍牵着她的手往前走，“他这个人脾气就这样。”
“嘴硬心软。”
“不再干涉，就是默认同意的意思。”
她点点头，也忍不住笑，“原来是这样。”
“这不就是口是心非吗？”
“他这脾气怎么和小姑娘一样”，明羡笑得开心，“这么傲娇。”
程澍挑挑眉，轻笑，“那你给他打个电话”，他说着拿出手机，“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傲娇？”
“......”明羡用力摆手，“还是算了。”
“我害怕...”
他笑，存心想逗她，“你上次不还说要去找他理论？”
“......”
明羡在他旁边小声嘀咕：“这次他又没打你。”
程澍牵着她的手，顺势放进口袋里，“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呀。”
沪城一中的门口。
明羡看着他和门卫大爷不知道说了什么，门卫大爷笑着就给他打开了门。
她有些不可思议，“这就可以进去了？”
“你贿赂了他？”
程澍拉着她往里走，“嗯，威逼利诱吓唬了他。”
她被逗笑，跟着他进了里面。
走了一圈，明羡忍不住感叹，“你们学校好大啊.”
“看起来好像很奢华，又很低调。”
教学楼还采用深红色瓦顶的设计，看着古色古香的感觉。
周六日的校园很安静，两人走到校史馆门口，上面摆放着历届优秀学子的照片。
大多是市状元。
看了一圈，她的视线突然定格住。
2011届沪城市理科状元，程澍，国防xx大学。
那时的程澍面容还有些青涩，但是五官的英俊却已经定格。
蓝白条校服穿在身上，少年感十足。
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回头，搂住他的胳膊，眼里冒着小星星，“你是理科状元？”
“怎么”，他笑，“感觉捡到宝贝了？”
明羡轻哼了声，“切，自恋。”
想到什么，恍然大悟般开口：“怪不得门卫大爷这么痛快就让你进来了。”
她的头靠在他肩膀，视线去看当年的程澍，“不过你这个时候也挺好看的。”
他揉了揉她的头，“我什么时候不好看，嗯？”
明羡在他身上靠着，想到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低头抿唇笑。
两人坐在校园的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当初为什么喜欢我？”
明羡想了会儿，回：“嗯...因为你好看。”
“不过现在，因为你的内涵。”
“我更喜欢你了。”
程澍轻笑出声。
明羡坐直身体，“我说的都是真的，大实话。”
“程澍，我累了”，她撒娇地看着他眨巴眨巴大眼睛，“你能不能背我一会儿。”
程澍没说话，在她面前蹲下，指骨抬起她的下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娇气，嗯？”
明羡抿抿唇，歪头笑，“那你喜欢吗？”
他笑着看她，宠溺的意思十足，慢条斯理地开口：“喜欢。”
......
一回到京都，明羡才感到回了现代世界。
遍地高楼起，机场里的行人来往匆匆。
她感觉又重新和时代接轨了。
“我都快忘了”，她偏头看着程澍，“我也是一直生活在大城市的人。”
他十分娴熟地接过她的行李箱，“现在想起来了？”
明羡一本正经地点头，“刚刚想起来。”
......
满月酒定在晚上，明羡带程澍回了她在京都的房子，收拾了一下两人就去了季煜辰家。
程澍和季煜辰一起去打高尔夫。
她和慕颜许久没见，两人直接去了中原百货疯狂买东西。
买完东西拎着大包小包去吃下午茶。
慕颜坐在对面，手里拿着一个小蛋糕，“你这速度挺快啊！”
明羡拿着和她同款的小蛋糕，笑眯眯问：“和你比呢？”
她和季煜辰认识第二天就去领证了。
要是论速度，还真是很少有人能比过她。
慕颜小小狡辩了一句：“我那是特殊情况。”
转移话题道:“领证的事情，你和阿姨说了么？”
明羡放下蛋糕，摇摇头，“没敢。”
深吸一口气，“等我再做做心理准备。”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打算离开的时候慕颜被经理拦住，“慕颜小姐？”
她点点头，“嗯，有什么事吗？”
经理稍稍鞠躬，笑着解释：“季总准备了烟花。”
“烟花？”
“对，给您准备的。”
经理往旁边的电梯指了指，“请您移步顶楼。”
中原百货的顶楼一向以奢华着称，慕颜也是第一次上来。
透明水晶铺满了地面，夜晚灯光下闪耀着七彩光芒。
经理离开之后没多久。
蓝色烟花升空，在空中逐渐成清晰的文字。
慕颜，我爱你。
季煜辰爱慕颜。
文字漂浮在空中，绚丽多彩，久久没有消散。
明羡站在她旁边，靠在栏杆上，手撑着下巴，“颜颜，这些烟花应该都是季总专门找人定的。”
“这么多年，季总真是对你始终如一啊！”
她回想着当年婚礼上季煜辰对慕颜的承诺，“当年婚礼承诺的，看来他都做到了。”
慕颜突然笑笑，扭头看她，“不。”
“他做的还要更多。”
还要更好...
嫁给季煜辰。
是她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回到季家，陈峰和容时也都在，围在程澍旁边，像是在盘问什么。
程澍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黑色西服下，身形高高瘦瘦，站在人群之中。
明羡赶紧跑过去把人挡在身后，“哥，你别欺负他。”
陈峰一整个愣住，“我欺负他？”
“就你男朋友这身体素质，谁能欺负他？”
“他以后别欺负我就行。”
刚才打高尔夫的时候，他们可都见识了他的身体素质。
“哥”，程澍笑的随性，“不是男朋友。”
一字一句说的认真，“是老公。”
容时笑得扶住陈峰的肩膀，“哈哈哈哈哈哈哈...”
连带着明羡都被他逗乐了，低头弯唇，悄悄去拉他的袖子，“你低调点。”
“他会和我妈告状的。”
“......”
晚上满月酒结束，明羡和程澍在季家玩到10点多才回来。
明羡进了房间，还在和他说季煜辰：“看不出来，这季煜辰还重女轻男。”
“一个晚上，他就没撒过手，一直抱着他闺女。”
程澍自然也看得出来，掀了掀眼皮，“季总确实更偏爱以安。”
明羡换完鞋子，偏头问他：“程澍，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他在门口换鞋，低着头，“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说完他伸手抱起她，把人放在玄关的柜子上，低头靠近她，“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
滚烫炙热的吻落下。
没过一会儿，她就衣衫半褪，被他撩的面红耳赤，气息不稳：“为什么你们男人好像都很热衷于这件事？“”
他稍稍松开她，单手解了几颗扣子，低头去吻她，轻声低笑：“因为对象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