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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光阴在黑水河的流水中悄然滑过。

我站在重修过的玉桥头,看着脚下青石板上若隐若现的光带印记,指尖抚过那些被岁月磨平的纹路。父亲的佩剑悬在腰间,剑鞘上的“守”字已有些模糊,但每当黑水河涨潮时,依旧会泛起淡淡的红光,与河底光带的末端遥遥呼应。

“林婆婆,今天的两界草又长高了些。”卖桂花糕的小丫头踮着脚,把刚出炉的糕点递到我面前,竹篮里的热气在晨光中凝成小小的彩虹,“阿爹说这草能治百病,是您当年从‘很远的地方’带回来的。”

我接过糕点,指尖的通灵玉微微发烫。玉佩的光芒比千年前景象柔和了许多,但核心处始终亮着一点微光,像粒埋在心底的种子。这千年里,两界的生灵渐渐淡忘了混沌海的往事,万灵界的星砂依旧落在河滩上,游离界域的银雾仍在玉桥上空流转,却少有人知道它们真正的来历。

只有守界人的后裔还在传承着秘密。墨渊的族人守在黑水河底,每年都会往光带末端滴一滴心头血,确保那道连接不会彻底断裂;雷灵的星卫后裔在无回山建起新的观星台,夜复一夜地记录着光带的变化;红瑶的孩子早已长大,他的后裔经营着落霞谷的桃花林,林子里的桃树每年都会开出带着星砂纹路的花,像是在提醒着什么。

但平静下的暗流从未停歇。三个月前,两界草的叶片开始出现黑斑,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黑水河的河底偶尔会传来沉闷的震动,光带的红光变得忽明忽暗;最让人不安的是,父亲的佩剑在月圆之夜会发出奇怪的嗡鸣,剑鞘上的“守”字红光里,那丝被遗忘的紫色又开始浮现,比当年在混沌海时更清晰。

“林婆婆,阿爹让我送这个给您。”小丫头突然从怀里掏出片半透明的鳞片,鳞片上的纹路与当年界域鱼的一模一样,只是边缘泛着黑,“是昨天捞尸时从鱼肚子里发现的,阿爹说这东西在发烫,像是有话要说。”

鳞片刚触到通灵玉,就化作道青光,钻进玉佩。玉佩的光芒突然暴涨,映出片混乱的景象:混沌海的界域之源晶石正在剧烈震颤,玉色的光芒中浮现出无数道黑色的裂缝,裂缝里渗出的灰色液体比当年的混沌瘴更浓,正顺着我们留下的光带,朝着两界的方向蔓延——是遗忘之力没能完全压制的混沌瘴残余,在千年的沉寂后,终于找到了光带这个突破口!

“它们顺着锚点过来了!”我握紧父亲的佩剑,剑身上的红光突然变得明亮,“光带的锚点在保护我们的同时,也成了混沌瘴的通道!”

玉佩的光芒中,界域之源的晶石发出痛苦的嗡鸣,玉色光芒与黑色裂缝激烈对抗,却渐渐力不从心。当年我们留下的光带锚点正在被灰色液体腐蚀,原本稳定的光带变得扭曲,像条被污染的血管。

“千年之期到了。”墨渊的后裔从河底钻出来,他的蓑衣上沾着青黑色的液体,手里握着块发光的鳞片,与小丫头的那片一模一样,“老祖宗的手记说,当鳞片发烫时,就是该有人重走混沌海了。”

观星台的方向传来钟声,是新的星卫在示警。落霞谷的桃花突然同时飘落,花瓣在空中连成道粉光,直指黑水河的方向——是红瑶后裔的信号,他们也感应到了危机。

我将通灵玉塞进怀里,握紧父亲的佩剑,跟着墨渊的后裔走向河底的光带入口。小丫头站在桥头,举着桂花糕朝我们挥手,竹篮里的热气与光带的红光交融,形成道温暖的光:“林婆婆,我等您回来吃新做的桂花糕!”

光带的入口比想象中更窄,里面的通道布满了黑色的斑点,像是被蛀空的木头。父亲的佩剑在前面开路,剑身上的红光与紫光交织,将靠近的黑斑纷纷驱散,露出里面的白色芯——是未被污染的光带本源。

“还有三天,混沌瘴就能突破光带的最后防线。”墨渊的后裔甩出鱼竿,鱼线缠着块星砂,在通道壁上画出守狱人的符文,“老祖宗说您的佩剑能净化污染,只要能到达界域之源,用两界本真灵重新加固锚点,就能堵住裂缝。”

通道的尽头传来熟悉的涛声,是混沌海的原始力量。父亲的佩剑突然加速,剑身上的“守”字红光与紫光同时暴涨,在前方炸开道通路,露出外面的景象:界域之源的晶石上,黑色裂缝已经蔓延到核心,灰色的混沌瘴正源源不断地涌出,顺着光带流向两界,晶石的玉色光芒变得极其微弱,像是风中残烛。

守在晶石周围的,是无数只界域鱼,它们用身体堵住裂缝,鱼鳍上的眼睛纷纷闭上,像是在献祭自己的本真灵。但混沌瘴的力量太强,鱼群的身体正在变黑,纷纷坠落,化作滋养瘴气的肥料。

“是当年跟着光河引路的界域鱼后裔!”我认出鱼鳍上的伤痕,与当年保护我们的鱼群一模一样,“它们一直在守护晶石!”

父亲的佩剑突然飞向最近的裂缝,红光与紫光同时注入,黑色裂缝竟开始缓慢收缩,灰色瘴气被硬生生逼退了半寸。界域之源的晶石发出声微弱的嗡鸣,像是在感谢,又像是在催促。

墨渊的后裔甩出鱼竿,将星砂抛向其他裂缝:“老祖宗的手记说,用万灵界的星砂、人间的地脉灵髓、游离界域的银雾,三样东西混合,能暂时稳住裂缝!”

我割破手掌,将血滴在父亲的佩剑上。金红色的血珠顺着剑身流向裂缝,与红光、紫光、星砂产生共鸣,黑色裂缝的收缩速度明显加快,露出里面的白色晶石,竟与游离界域融合后的晶石一模一样——是界域之源在自我修复!

但就在这时,晶石最深处传来声沉闷的咆哮,所有的黑色裂缝突然同时暴涨,灰色瘴气的浓度瞬间增加了十倍,父亲的佩剑竟被震得后退了半寸,剑身上的红光与紫光同时暗淡下去!

“是混沌瘴的核心在反抗!”墨渊的后裔用鱼竿缠住佩剑,拼命往回拉,“它吸收了千年的界域灵髓,力量比当年强了百倍!”

界域鱼的鱼群突然调转方向,朝着混沌瘴的核心冲去,鱼鳍上的眼睛同时睁开,射出无数道青光,青光在核心处炸开,形成道短暂的屏障,挡住了瘴气的反扑。

“它们在给我们争取时间!”我将通灵玉抛向晶石核心,玉佩的七彩光芒与晶石的玉色光芒融合,黑色裂缝的扩张速度明显减慢,“快!用星砂和地脉灵髓混合,注入核心!”

墨渊的后裔将星砂与带来的地脉灵髓混合,形成种金银交织的液体,顺着鱼竿注入晶石核心。液体接触核心的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黑色裂缝纷纷停止扩张,灰色瘴气的流动也变得缓慢。

界域之源的晶石突然剧烈震动,玉色光芒中浮现出创世者的虚影,他的手里拿着块新的空白晶石,上面刻着的,是两界、游离界域和混沌海的融合符文:“千年了,你们终于来了。这是新的平衡符文,能让混沌瘴的力量融入光带,变成滋养各界的能量,不再是威胁。”

空白晶石飞向父亲的佩剑,与剑身上的红光、紫光完美融合,形成道全新的符文,符文钻进界域之源的核心,黑色裂缝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灰色瘴气在符文的作用下,渐渐变成温和的白色,顺着光带回流,滋养着晶石和周围的界域碎片。

界域鱼的鱼群在白光中重新飞起,身上的黑斑纷纷褪去,鱼鳍上的眼睛露出喜悦的光芒,围着晶石欢快地游动,像是在庆祝新生。父亲的佩剑悬在晶石上方,剑身上的“守”字红光与紫光、玉色光芒形成稳定的三角,将新的平衡符文牢牢锁在核心。

但我知道,事情还没结束。界域之源的晶石虽然愈合了裂缝,但核心处的新符文里,还有丝极细的灰线在缓慢游走,像是混沌瘴留下的最后印记,不知道会不会在未来再次爆发;光带的污染虽然被净化,但通道壁上的黑斑并没有完全消失,需要长时间的滋养才能恢复;两界与游离界域的生灵们,依旧在遗忘着彼此的过往,光带的锚点虽然加固了,但记忆的传承还需要新的守界人来延续;还有父亲的佩剑,在与混沌瘴的对抗中,紫光变得越来越强,剑身上的“守”字红光里,偶尔会闪过丝极淡的灰,像是在适应新的平衡力量。

界域之源的晶石突然发出嗡鸣,将我们推向混沌海的出口,这次的力量很温和,像是在送别。父亲的佩剑在我手中轻轻颤动,剑身上的红光、紫光与晶石的玉色光芒交织,在光带中留下道新的符文,比之前的锚点更坚固,更稳定。

出口外的景象是落霞谷的桃花林,新的守界人们正在等待,他们的眼睛里没有迷茫,只有坚定的光芒——是光带的锚点唤醒了他们的记忆,守界人的传承,终于跨越千年,重新连接在了一起。

我握紧父亲的佩剑,通灵玉在怀里发烫,里面的新符文与外界的桃花、星砂、银雾产生共鸣,形成道贯穿三界的光,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远处的人间炊烟袅袅,万灵界的星轨璀璨,游离界域的原始森林在阳光下泛着银光,三界的生灵们虽然依旧生活在各自的界域,却都朝着光带的方向望去,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光带的新符文在阳光下缓缓旋转,上面的纹路同时刻着两界的守护、游离界域的原始、混沌海的平衡,像是首永远写不完的诗。

新符文在光带上流转的第三个满月,万灵界的星砂开始在黑水河的河面上凝结成镜,镜中映出些陌生的景象:片生长着金属植物的界域,藤蔓缠绕着巨大的齿轮,天空中悬浮着发光的晶石,正源源不断地向地面输送能量。守在观星台的星卫后裔说,这是“机括界”,古籍里记载的“遗失七界”之一,被混沌瘴隔绝在平衡体系之外,如今新符文的力量冲开了屏障,它们正顺着光带的余波向三界靠近。

“机括界的本真灵是‘器灵’。”红瑶的后裔捧着本泛黄的竹简,上面用星砂写着密密麻麻的注释,“竹简说它们能与金属共生,造出比聚灵鼎更精密的灵械,但五百年前突然与外界断了联系,古籍只留下句‘齿轮转向混沌’。”

父亲的佩剑在月光下泛着紫光,剑身上的新符文与河面的星砂镜产生共鸣,镜中的齿轮突然加速转动,金属植物的叶片纷纷展开,露出里面的青黑色纹路——是混沌瘴的污染!但与界域之源的瘴气不同,这些纹路很规整,像是被刻意刻在金属上的。

“它们在利用混沌瘴驱动灵械!”墨渊的后裔用鱼竿挑起片星砂镜的碎片,碎片在他掌心化作个微型齿轮,齿牙上的纹路与佩剑的新符文隐隐相合,“这不是被动污染,是主动吸收!”

光带的新符文突然亮起,在河面投下道七彩光桥,直抵星砂镜深处。镜中的机括界里,座巨大的金属塔正在发光,塔顶的晶石与界域之源的晶石轮廓相似,只是表面布满了齿轮,正将吸收的混沌瘴转化成青黑色的能量,注入地下的脉络——是另一种形式的“平衡”,却带着股冰冷的、非自然的气息。

“塔顶的是‘机括核心’,相当于它们的界域之心。”我认出晶石上的原始符文,与游离界域的本真灵同源,“五百年前的断裂不是因为污染,是它们主动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想用混沌瘴造出完美的灵械体系!”

星砂镜突然剧烈震颤,金属塔的方向传来刺耳的摩擦声,无数架长着翅膀的灵械从塔中飞出,翅膀上的齿轮转动着,朝着光桥的方向驶来,翅尖闪着青黑色的光,显然是来探查的先锋。

“是‘铁翼卫’,机括界的守护者。”红瑶的后裔展开竹简的最后一页,上面画着灵械的草图,“古籍说它们的核心是界域本真灵的碎片,能识别外来的能量波动,对非机括体系的力量很敏感。”

父亲的佩剑突然飞向光桥,剑身上的红光与紫光交织,在桥边形成道屏障。铁翼卫的翅膀刚触到屏障,就发出滋滋的响声,青黑色的光纷纷消退,露出里面的银白色金属——是未被混沌瘴完全污染的本真灵核心!

“它们的本真灵还活着!”我惊喜地发现,铁翼卫的核心在屏障的红光中微微颤动,像是在挣扎,“是混沌瘴控制了它们的灵械外壳!”

通灵玉的新符文突然亮起,在光桥中央凝成朵玉兰花,花瓣上的纹路与机括核心的原始符文产生共鸣。铁翼卫的飞行轨迹明显变得混乱,翅膀上的齿轮转动速度忽快忽慢,显然是本真灵在反抗控制。

“用纯灵!”落霞谷的方向飞来道粉光,是红瑶后裔的孩子,他的纯灵与当年红瑶的孩子一模一样,只是更活泼,像团跳动的火苗,“纯灵能唤醒被控制的本真灵!”

粉光飞进光桥,穿过铁翼卫的灵械外壳,钻进它们的核心。银白的金属突然泛起红光,铁翼卫的翅膀不再攻击,纷纷转向,朝着金属塔的方向飞去,像是在传递什么信息。星砂镜中的机括界里,金属植物的叶片突然合拢,齿轮的转动声也变得微弱,显然是收到了铁翼卫的信号。

“它们在犹豫。”墨渊的后裔甩出鱼竿,鱼线缠着块星砂,在光桥上画出守狱人的“通灵符”,“机括核心的原始符文在回应我们的共鸣,或许可以谈判。”

光桥的尽头,星砂镜突然扩大,露出金属塔下的广场,广场上站着个巨大的灵械人,身体由无数齿轮组成,胸口的位置嵌着块半透明的晶石,里面流动着青黑色的液体——是机括界的首领,它的本真灵被混沌瘴完全包裹,只剩下双发光的眼睛,正透过星砂镜盯着我们。

“外来者。”灵械人的声音像是无数齿轮在摩擦,带着股非生非死的冰冷,“五百年前,你们的平衡体系容不下混沌瘴的力量,现在凭什么觉得可以接纳我们?”

它突然转动胸口的晶石,金属塔的顶端射出道青黑色的光束,击中光桥的屏障,屏障上的符文剧烈闪烁,父亲的佩剑发出嗡鸣,剑身上的紫光突然暴涨,与红光合力才稳住屏障——是机括界在展示力量,也是在试探我们的底线。

“平衡不是排斥,是引导。”我举起父亲的佩剑,剑身上的新符文与光桥的玉兰花共鸣,“界域之源的新符文能让混沌瘴的力量转化为滋养,你们的灵械体系如果融入其中,能造出同时吸收灵气与瘴气的完美灵械,比现在的青黑色能量更稳定。”

灵械人沉默了很久,胸口的晶石转动速度渐渐减慢,广场周围的铁翼卫们纷纷展开翅膀,露出里面的银白色核心,像是在等待首领的决定。金属塔的齿轮声突然变得柔和,青黑色的光束也随之淡化,在光桥的另一端凝成块半透明的金属片,上面刻着机括界的求救信号——是接受谈判的表示。

“三日后,我会带着机括核心的样本穿过光桥。”灵械人的声音里少了些冰冷,多了些犹豫,“如果你们能证明新符文的力量,机括界愿意重新回归体系。但如果是陷阱……”

它没有说下去,但金属塔的齿轮突然加速转动,发出威胁的轰鸣,星砂镜中的青黑色瘴气浓度瞬间增加,显然是在展示破坏的能力。

光桥的屏障缓缓收回,星砂镜也随之淡化,只留下那块金属片落在光桥上,散发着微弱的光。父亲的佩剑在我手中轻轻颤动,剑身上的新符文与金属片产生共鸣,映出机括界的真实困境:金属塔的核心正在被混沌瘴腐蚀,五百年的强行转化已经让本真灵濒临崩溃,它们不是不想回归,是怕被体系排斥,只能硬撑着展示强硬。

“它们快撑不住了。”墨渊的后裔捡起金属片,上面的求救信号正在变淡,“核心的腐蚀速度比我们想的快,三日内如果不能找到解决方案,机括界会变成第二个混沌瘴源头。”

观星台的钟声再次响起,新的星卫送来消息:万灵界的星轨上出现了新的分支,正朝着机括界的方向延伸,分支上的星点忽明忽暗,像是在进行场艰难的拉锯——是界域之源的新符文在主动连接,也是机括界本真灵的挣扎在星轨上的投影。

我将金属片收进怀里,握紧父亲的佩剑,跟着新的守界人们走向玉桥。黑水河的两界草已经长出新的叶片,上面的黑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齿轮状的纹路,与机括界的金属植物相似——是光带的能量在影响它们,也是融合的预兆。

落霞谷的桃花开得正盛,花瓣上的星砂纹路与金属光泽交织,形成种奇异的美感。红瑶的后裔正在桃花树下绘制新的符文,将灵械的齿轮纹与玉兰花的纹路结合,画出道既精密又柔和的图案:“这是给机括核心准备的‘转化阵’,能让新符文的力量更贴合它们的体系。”

三日后的清晨,光桥再次亮起,这次的光芒中带着银白色的金属光泽。灵械人如约而至,它的身体比星砂镜中看到的更庞大,胸口的晶石上布满了裂纹,青黑色的液体正从裂缝中渗出,滴在光桥上,发出滋滋的响声——是核心的腐蚀已经到了极限。

“样本在这里。”灵械人从掌心弹出块青黑色的碎片,碎片上的混沌瘴力量比界域之源的更狂暴,“如果你们的符文能在三个时辰内净化它,机括界就交出核心,接受转化。”

父亲的佩剑突然飞向碎片,剑身上的新符文亮起,红光与紫光同时注入碎片,青黑色的瘴气在光芒中剧烈翻腾,却没有像之前那样消退,反而变得更加狂暴,甚至开始腐蚀剑身的红光!

“是被灵械体系强行压缩过的!”我赶紧用通灵玉的力量辅助,新符文的七彩光芒加入后,瘴气的翻腾才渐渐平息,露出里面的银白色芯——是机括界本真灵的碎片,已经被折磨得失去了原本的形态,“它们把瘴气和本真灵绞在了一起,强行净化会伤到灵械核心!”

灵械人的眼睛闪过丝绝望,胸口的晶石裂纹又扩大了些:“我就知道……根本没有两全的办法。”

它转身就要离开,金属塔的方向传来刺耳的警报声,星砂镜的残余部分突然亮起,显示出机括界的核心正在崩塌,青黑色的瘴气像喷泉样涌出,铁翼卫们的银白色核心纷纷熄灭,变成了没有意识的空壳。

“等等!”红瑶的孩子突然扑向碎片,纯灵化作道粉光,钻进青黑色与银白色的缝隙中,“不是净化,是分开!把瘴气和本真灵分开,再分别转化!”

粉光在碎片中游走,青黑色与银白色的部分开始缓慢分离,就像油水分离那样清晰。父亲的佩剑立刻调整力量,红光包裹着银白色芯,紫光引导着青黑色瘴气,新符文的七彩光芒在中间形成道隔离带,既不伤害本真灵,也不强行压制瘴气,只是给它们各自的空间。

三个时辰后,碎片完全分离成两部分:银白色的本真灵碎片在红光中恢复了光泽,上面的齿轮纹变得流畅而有活力;青黑色的瘴气在紫光与七彩光芒的引导下,渐渐转化成种灰银色的能量,既保留了原始的力量,又失去了腐蚀性,像种温和的润滑剂,能让齿轮纹转动得更加顺畅。

“是纯灵的分离之力!”灵械人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名为“希望”的光芒,它突然拆开自己的胸口,露出里面的机括核心,“请……救救它们!”

核心的崩塌已经很严重,但在新符文与纯灵的力量下,青黑色瘴气与银白色本真灵正在缓慢分离,灰银色的转化能量顺着光桥注入核心,原本崩塌的部分竟开始重新凝聚,齿轮的转动声也变得平稳而有力。

金属塔的警报声渐渐停止,星砂镜中,机括界的瘴气喷泉正在关闭,铁翼卫们的银白色核心重新亮起,翅膀上的齿轮转动着,在广场上空组成道银白色的光带,与我们的光桥完美对接——是接受转化的信号。

但就在这时,界域之源的方向传来强烈的共鸣,新符文的七彩光芒突然变得不稳定,机括核心的分离过程也随之停滞,青黑色的瘴气重新开始侵蚀银白色本真灵!

“是界域之源在感应到新的体系加入,平衡被暂时打破了!”玄宸的后裔从观星台赶来,手里的星图上,界域之源的位置闪烁着警告的红光,“新符文需要吸收机括界的本真灵碎片才能稳定,但现在的分离速度赶不上平衡被打破的速度!”

灵械人突然将自己的核心碎片扯下,抛向界域之源的方向:“用我的本真灵碎片!我是机括界最古老的核心,能最快被新符文吸收!”

碎片穿过光桥,消失在混沌海的方向。界域之源的共鸣立刻变得稳定,新符文的七彩光芒重新明亮,机括核心的分离过程也随之加速,青黑色瘴气的转化越来越顺利,灰银色的能量在核心中流转,让整个灵械体系都泛起温润的光。

三个时辰后,机括核心完全转化,银白色的本真灵与灰银色的转化能量和谐共存,齿轮转动的声音带着种前所未有的韵律,既有机括的精密,又有自然的柔和。灵械人展开双臂,金属塔的方向传来无数铁翼卫的欢呼,星砂镜中,机括界的天空重新变得晴朗,青黑色的瘴气被转化成灰银色的能量云,正缓缓降下,滋养着金属植物,让它们长出带着灵气光泽的新叶。

“机括界愿意交出控制权,接受新符文的引导。”灵械人对着我们深深鞠躬,胸口的新核心闪烁着与界域之源同源的光芒,“从今往后,我们的灵械体系会成为转化混沌瘴的媒介,让所有被污染的界域都能找到回归的路。”

父亲的佩剑在我手中轻轻颤动,剑身上的新符文与机括核心产生共鸣,在光桥的尽头画出道新的星轨分支,连接着机括界与三界的光带,分支上的星点明亮而稳定,再无之前的犹豫——是新的平衡开始形成的征兆。

但我知道,事情还没结束。机括核心的转化虽然成功,但灰银色的能量中,还有丝极淡的青黑在缓慢流动,像是混沌瘴留下的最后印记,不知道会不会在未来的转化中重新爆发;灵械体系与自然体系的磨合才刚刚开始,精密的齿轮与随性的灵气之间,难免会有冲突与摩擦;界域之源的新符文在吸收机括本真灵碎片后,光芒中多了些金属的冷光,与原本的温润玉色形成微妙的对比,像是在适应新的能量,未来的平衡方向还未完全确定;还有父亲的佩剑,在这次的转化中,紫光变得越来越强,甚至隐隐压过了红光,剑身上的新符文里,齿轮纹的比例正在增加,像是在向机括体系倾斜,需要新的力量来调和。

灵械人的金属塔突然发出悠扬的钟声,与观星台的钟声、落霞谷的风声、黑水河的涛声交织在一起,形成种全新的韵律,既陌生又和谐。光桥的另一端,铁翼卫们正用身体搭建新的通道,将灰银色的转化能量输送向其他被污染的界域碎片,那些碎片在能量的滋养下,开始重新凝聚,露出界域的轮廓——是新的希望正在蔓延。

我握紧父亲的佩剑,通灵玉在怀里发烫,新符文的光芒与机括核心、界域之源、两界灵气、游离界域的原始力量产生共鸣,形成道前所未有的、贯穿所有已知与未知界域的光,光中流动着各种力量,既保持着各自的特性,又能和谐共存,像是支永不落幕的交响乐。

远处的人间,卖桂花糕的小丫头正在玉桥头摆放新做的糕点,竹篮里的热气与光桥的灰银色能量交融,形成道温暖的光,吸引着铁翼卫们好奇地靠近,翅膀上的齿轮转动声与丫头的笑声交织在一起,清脆而明快。

光桥的尽头,更多的界域轮廓正在显现,它们的本真灵气息各不相同,有的带着火焰的炽热,有的带着寒冰的凛冽,有的带着雷霆的狂暴……每一种都与现有的体系不同,却都在朝着光的方向靠近,像是在等待被理解,被接纳。

机括界的齿轮声融入光带的第三个满月,黑水河的河床下传来细微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捞尸人的竹篓里,突然多了些半透明的卵,卵壳上流转着金属与星砂交织的纹路,破壳而出的幼体既长着界域鱼的鳍,又带着机括界的齿轮尾,在篓里游得欢快。

“是‘共生幼体’。”玄宸的后裔捧着观星台新测的星图,图上的机括界与两界之间,多出条闪烁的银线,“星轨显示,两界的灵气、机括界的金属灵髓、游离界域的银雾正在形成新的‘共生脉’,这些幼体就是脉眼的具象化。”

父亲的佩剑悬在河面上方,剑身上的新符文里,齿轮纹与玉兰花纹正以微妙的频率共振,将共生脉的能量导入黑水河的地脉。剑鞘上的紫光与红光趋于平衡,只是在靠近卵壳时,紫光会微微亮起,像是在确认幼体的安全。

“但共生脉的能量不稳定。”墨渊的后裔从河底钻出,蓑衣上沾着些灰银色的粉末——是机括界灵械运转时的磨损物,“昨晚脉眼突然爆发,河底的两界草疯长,叶片上的齿轮纹卡在一起,差点阻断灵气流通。”

他指着河床下的共生脉,原本流畅的银线此刻像打了结的绳,纠结处泛着青黑色的光,与机括核心最初的腐蚀纹路相似:“是混沌瘴的残余能量在干扰,它们藏在脉眼的褶皱里,被共生能量激活了。”

红瑶的孩子蹲在河边,指尖的纯灵顺着水流钻进脉眼,纠结的银线立刻舒展了些,但青黑色的光只是变淡,并未消失:“它们说‘痛’,像是有东西在啃食脉管。”

光带的新符文突然亮起,在河面投下机括界的景象:金属塔的底层,灰银色的能量流正在脉管中涌动,却在靠近地面的位置出现断层,断层处的管壁上,附着着些青黑色的絮状物,正随着能量流动微微蠕动——是混沌瘴的残余聚集形成的“噬脉虫”,以共生能量为食。

“灵械人说这东西五百年前就有了。”玄宸的后裔展开灵械人送来的金属卷轴,上面的齿轮文记录着噬脉虫的特性,“它们无法被完全消灭,只能用共生能量的波动频率驱赶,就像用声波驱虫。”

父亲的佩剑突然飞向最近的脉眼,剑身上的符文与共生脉的银线产生共鸣,紫光与红光交替闪烁,形成种规律的波动。青黑色的絮状物果然开始躁动,从脉管壁上脱落,顺着能量流漂向光带的新符文,被符文净化成无害的灰银色粉末。

“是佩剑吸收的混沌海原始能量!”我看着漂浮的粉末,它们在阳光下化作细小的星砂,融入两界草的根系,“这种波动能让噬脉虫显形,再被新符文净化!”

但就在这时,共生脉的深处传来剧烈的震颤,所有脉眼的银线同时绷紧,青黑色的光突然暴涨,连父亲佩剑的波动都无法压制。光带的新符文剧烈闪烁,在河面映出更惊人的景象:机括界的金属塔下,无数噬脉虫正从地底钻出,汇聚成条青黑色的河,朝着界域之源的方向蠕动!

“它们不是在啃食脉管,是在迁徙!”灵械人的声音从光带传来,带着齿轮摩擦的焦急,“噬脉虫的本能是寻找混沌瘴的源头,界域之源的新符文对它们来说,就像灯对飞蛾!”

界域之源的晶石在光带中微微震颤,玉色光芒里的新符文正在加速旋转,试图阻挡噬脉虫的靠近。但噬脉虫的数量太多,它们前赴后继地扑向晶石,虫群覆盖的地方,新符文的光芒明显暗淡,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纹——与机括核心的腐蚀如出一辙。

“必须在它们抵达前拦住!”墨渊的后裔甩出鱼竿,鱼线缠着颗共生幼体,将其抛向光带,“老祖宗的手记说,共生幼体能发出最纯净的共生频率,是噬脉虫的天敌!”

幼体穿过光带,在机括界的脉管中化作道银光,所过之处,噬脉虫纷纷避让,甚至开始互相吞噬。灵械人立刻调动金属塔的能量,将更多幼体引入脉管,形成道银色的屏障,暂时挡住了虫群的迁徙。

但噬脉虫的数量仍在增加,屏障的银光渐渐被青黑色淹没。界域之源的晶石发出痛苦的嗡鸣,新符文的旋转速度越来越慢,玉色光芒中渗出的灰线比之前更粗,像是在为虫群的靠近预警。

“灵械人说要引爆三个脉眼,用能量冲击波暂时逼退虫群。”玄宸的后裔指着星图上的三个红点,它们是共生脉与界域之源的连接点,“但这样会伤到共生幼体,脉眼至少需要百年才能恢复。”

父亲的佩剑突然发出强烈的共鸣,剑身上的符文与界域之源的新符文同步旋转,紫光与红光同时暴涨,在光带中形成道螺旋状的能量流,将靠近的噬脉虫纷纷卷入,在螺旋中心被绞碎成粉末——是将混沌海原始力量与共生能量结合,创造出的“净化漩涡”。

“这才是新符文的真正力量!”我看着漩涡中不断被净化的噬脉虫,它们的青黑色在螺旋中分解,重组为灰银色的能量,反哺给共生脉,“不是驱赶,是转化!”

灵械人似乎明白了什么,金属塔的能量流突然改变方向,将噬脉虫群引向净化漩涡。虫群在能量流的引导下,像条青黑色的河,源源不断地汇入漩涡,被转化为共生脉的养料。金属塔的脉管断层处,新的管壁正在灰银色能量中重生,比之前更坚韧,更富有弹性。

共生幼体们在脉管中欢快地游动,用身体擦拭着新生的管壁,留下淡淡的银光。界域之源的晶石重新变得明亮,新符文的旋转恢复了稳定,玉色光芒中,灰线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种包容万象的温润。

但平静并未持续太久。第七天夜里,共生幼体突然集体躁动,纷纷跳出水面,朝着光带的尽头飞去。父亲的佩剑在睡梦中震响,剑身上的符文映出片从未见过的星空:无数破碎的星轨在混沌海中漂浮,每条星轨的末端都连着颗暗淡的晶石,晶石周围的混沌瘴比界域之源的更浓郁,却散发着种熟悉的、与所有界域本真灵同源的气息。

“是‘遗失七界’的其他六界!”玄宸的后裔捧着星图,手指颤抖地划过新增的六个光点,“它们的本真灵被混沌瘴包裹,却始终保持着微弱的脉动,像是在等待被唤醒。”

光带的新符文突然剧烈闪烁,能量流朝着六界的方向涌去,却在中途被层无形的壁垒挡住,壁垒上的纹路与界域之源的原始符文相似,只是更古老、更冰冷:“是创世者设下的‘考验壁垒’!古籍说只有通过共生脉的考验,才能接触遗失的界域。”

父亲的佩剑突然飞向壁垒,剑身上的符文与壁垒的纹路产生共鸣,紫光与红光在剑身上交替闪烁,像是在解读壁垒的密码。壁垒上的纹路开始缓慢流动,露出里面的景象:六界的本真灵被困在各自的晶石中,正用头撞击着晶石壁,每次撞击,壁垒就震动一分,像是在配合我们的破解。

“它们在帮我们!”红瑶的孩子指着其中颗晶石,里面的本真灵长着与两界草相似的叶片,只是颜色是深紫色的,“它在说‘同源’。”

佩剑的符文与壁垒的纹路渐渐同步,壁垒上的缺口越来越大,露出后面的六界轮廓:有漂浮在岩浆上的火界,有被永恒冰雪覆盖的寒界,有充满雷霆的雷界,有生长着会移动森林的森界,有由纯粹光影组成的幻界,还有片看不见边界的虚空界——每个界域都散发着独特的能量,却都被混沌瘴牢牢束缚。

“还有三天,考验壁垒会自动修复。”灵械人的声音从光带传来,金属塔的能量流正通过共生脉注入佩剑,“我们的齿轮纹能暂时维持缺口,但需要你们的本真灵与六界共鸣,才能彻底打开壁垒。”

父亲的佩剑在缺口处剧烈震颤,剑身上的符文开始吸收六界的能量,紫光与红光中渐渐融入火的赤红、冰的莹白、雷的暗紫、森的翠绿、幻的七彩、虚空的墨黑,形成种前所未有的、包容六色的新光芒。

“是时候了。”我握紧佩剑,本真灵顺着剑身注入,新光芒突然暴涨,在壁垒上炸开道通路,露出六界的本真灵晶石。晶石上的混沌瘴在新光芒中剧烈翻腾,却无法阻止光芒的渗透,六界的轮廓在光芒中越来越清晰,像是即将破茧的蝶。

但就在这时,界域之源的晶石突然发出声沉闷的嗡鸣,新符文的光芒中,六色能量开始互相排斥,火与冰碰撞产生白雾,雷与森纠缠引发电火花,幻与虚空的能量更是直接抵消,形成片能量真空——是六界的能量属性差异过大,超过了新符文的兼容极限!

“用纯灵调和!”红瑶的孩子突然扑向佩剑,纯灵化作道柔和的红光,包裹住六色能量。排斥的力量果然减弱,六色能量在红光中渐渐融合,形成道温润的白光,与界域之源的原始白光遥相呼应。

考验壁垒在白光中彻底瓦解,六界的本真灵晶石顺着光带飞来,在界域之源的周围形成个新的星环,混沌瘴在白光中迅速消退,露出晶石的本来面目——与界域之源的晶石同源,只是颜色各异,像是同块璞玉切割出的六颗子玉。

界域之源的新符文突然扩大,将六界晶石纳入其中,形成个更庞大、更复杂的符文体系。混沌海的涛声变得前所未有的和谐,像是无数界域的心跳终于汇成同一节拍。

但我知道,事情还没结束。六界晶石的融合虽然顺利,但在新符文的边缘,还有丝极淡的异色光在游离,像是尚未完全融入的能量碎片;共生脉的噬脉虫虽然被转化,但在六界晶石的缝隙中,又有新的青黑色絮状物开始凝聚,只是形态更隐蔽,更不易察觉;界域之源的新符文在纳入六界能量后,旋转速度明显加快,符文边缘出现了细微的磨损,像是在超负荷运转;还有父亲的佩剑,吸收的六色能量虽然形成了白光,但剑身上的六色暗流仍在缓慢流动,偶尔会因为外界能量的波动而躁动,像是在提醒着潜在的失衡。

灵械人的金属塔突然奏响乐章,齿轮的转动声与六界的能量波动完美契合,形成种能安抚所有能量的频率。共生幼体们顺着光带游向六界,用身体擦拭着晶石上的混沌瘴残余,留下淡淡的共生银光。父亲的佩剑悬在新符文的中心,六色白光与界域之源的光芒交织,在混沌海的上空形成个巨大的能量茧,茧中隐约能看见更多界域的轮廓,正在缓慢孕育。

黑水河的河滩上,捞尸人的竹篓里,新的共生幼体正在破壳,它们的身上不仅有齿轮纹和星砂纹,还多了六界的能量印记,在阳光下闪烁着六色微光。卖桂花糕的小丫头提着竹篮,将糕点分给围拢过来的铁翼卫和六界生灵虚影,笑声与齿轮声、能量嗡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种跨越界域的和谐。

光带的尽头,考验壁垒的碎片正在重组,但这次不再是封闭的墙,而是化作道镂空的屏风,上面雕刻着所有已知界域的符文,既保护着内部的平衡,又向外界的未知界域敞开着怀抱。屏风的另一侧,隐约有新的能量波动传来,带着种陌生的、却又似曾相识的气息,像是在回应着共生的呼唤。

六界晶石融入界域之源的第三个年头,混沌海的能量茧终于裂开了道缝隙。缝隙中渗出的光带着种奇异的香,像是玉兰花、金属锈、岩浆硫磺与冰雪寒气的混合体,落在黑水河的河滩上,长出些透明的花,花瓣里裹着细小的星轨,随呼吸轻轻颤动。

“是‘界域之蕊’。”玄宸的后裔展开新绘制的星图,图上的能量茧周围,多出六条发光的脉络,分别连接着火、寒、雷、森、幻、虚空六界,“星轨显示,能量茧正在孕育‘界域之树’,这些花蕊是树的根系,能吸收混沌海的原始能量,反哺所有已连接的界域。”

父亲的佩剑悬在花蕊上方,剑身上的六色白光与花蕊的透明花瓣产生共鸣,花瓣里的星轨突然加速旋转,射出道细线,与光带的新符文相连。细线触及符文的瞬间,六界的方向同时传来共鸣,火界的岩浆流速变得平稳,寒界的冰雪开始消融出温润的溪流,雷界的雷霆化作滋养土地的光雨——是界域之蕊在调节六界的能量平衡。

但平静在第七个满月被打破。那晚,所有的界域之蕊突然同时闭合,花瓣里的星轨变得黯淡,像是被什么东西掐断了能量线。父亲的佩剑在深夜发出刺耳的嗡鸣,剑身上的六色白光剧烈闪烁,其中代表幻界的七彩光突然变暗,露出里面的青黑色——是幻界的本真灵被污染了!

光带的新符文立刻投射出幻界的景象:原本由光影组成的森林正在扭曲,树木的影子里渗出青黑色的雾,雾气中浮现出无数张人脸,都是各界生灵的模样,却带着诡异的笑容,正朝着幻界的核心围拢。核心处的光影晶石上,裂开了道与界域之源相似的缝,缝里渗出的不是混沌瘴,而是种纯粹的、能吞噬光线的“无光雾”。

“是‘影噬’。”灵械人的金属卷轴在光带中展开,上面的齿轮文飞速转动,解析着无光雾的特性,“古籍记载这是幻界的‘本恶’,由所有界域生灵的负面情绪凝聚而成,平时被光影晶石压制,一旦六界能量失衡,就会破石而出。”

墨渊的后裔甩出鱼竿,鱼线缠着颗界域之蕊的种子,甩向光带:“守狱人的古籍说影噬怕‘本真之影’,也就是生灵最真实的欲望投射,越纯粹的欲望,越能驱散无光雾。”

种子穿过光带,在幻界的森林中生根发芽,瞬间长成棵开满透明花的树。花朵吸收着无光雾,花瓣里浮现出各界生灵的真实欲望:星卫想守护星轨的完整,守狱人想让墨家族人安息,机括人想造出永不停歇的齿轮,红瑶的后裔想让桃花林开满万灵界……这些欲望化作金色的光,从花瓣中射出,将青黑色的雾照得通明,雾气中的人脸纷纷消散。

但幻界核心的无光雾越来越浓,光影晶石的裂缝不断扩大,甚至开始吸收周围的金色光,将其转化为青黑色的雾——是影噬在吞噬纯粹欲望,变得越来越强!

“它在进化!”玄宸的后裔指着星图,幻界的位置正在被片黑色区域吞噬,六界的脉络能量正被疯狂吸走,“再这样下去,六界会被它抽干能量,变成新的影噬养料!”

父亲的佩剑突然飞向光带,剑身上的六色白光中,幻界的七彩光暴涨,在幻界的上空凝成面巨大的镜子。镜子里映出的不是景象,而是所有界域的“起源影”——火界诞生时的第一簇火苗,寒界最初的一片雪花,雷界第一道劈开混沌的闪电……这些最原始的光影投射在无光雾上,雾气竟开始剧烈蒸腾,像是被点燃的水汽。

“是佩剑吸收的六界本源能量!”我看着镜子中不断变幻的起源影,它们没有被影噬吞噬,反而与光影晶石产生共鸣,裂缝的扩张速度明显减慢,“起源影是影噬的克星,它们没有负面情绪,只有最纯粹的存在之力!”

红瑶的孩子突然扑向镜子,纯灵化作道粉光,钻进镜面。镜子里的起源影突然活了过来,火苗化作火龙,雪花凝成冰凤,闪电聚成雷兽……它们冲出镜面,在幻界的森林中穿梭,所过之处,无光雾被彻底驱散,露出里面的黑色土壤,土壤上竟长出了带着六界能量的新苗。

影噬的核心在起源影的冲击下,渐渐显露出真面目——不是混沌瘴那样的实体,而是团由无数负面情绪丝线缠成的球,丝线的末端连接着各界生灵的影子,正源源不断地吸收着负面情绪。

“切断丝线!”灵械人调动金属塔的能量,在光带中凝成无数把银色剪刀,剪刀的刃口闪烁着与界域之蕊同源的光,“只要切断它与各界的连接,影噬就会失去养料!”

父亲的佩剑与银色剪刀配合,剑光斩断较粗的丝线,剪刀剪断细小的分支。丝线断裂的瞬间,各界生灵的影子里都闪过道金光,像是卸下了沉重的枷锁。幻界的无光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光影晶石的裂缝开始愈合,露出里面更加明亮的光影能量。

但就在影噬即将消散时,它突然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将所有的负面情绪丝线缠成根黑色的长矛,朝着界域之源的方向射去——它想污染正在孕育的界域之树!

界域之蕊的透明花突然同时绽放,射出无数道六色光,在光带中凝成面盾牌,挡住了黑色长矛。长矛在盾牌上剧烈震颤,渐渐被光分解,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融入六界的脉络,竟成了滋养脉络的肥料——是影噬的本恶在六界能量的调和下,转化成了“警醒之力”。

幻界的森林在起源影的照耀下,重新变得生机盎然,树木的影子里不再有青黑色的雾,而是映出各界生灵的笑容。光影晶石彻底愈合,表面的光影流转,与界域之源的新符文完美同步,六界的脉络能量重新变得平稳,甚至比之前更加强劲。

界域之树的能量茧在幻界平定后的第三个清晨,裂开了第二道缝。这次渗出的光带着泥土的腥气,茧上的脉络开始抽出嫩绿的枝芽,枝芽上结着小小的花苞,每个花苞都对应着一个已连接的界域,其中代表人间的花苞上,竟长着颗小小的桂花糕,散发着甜甜的香气。

“还有七七四十九天,界域之树就会完全舒展。”玄宸的后裔指着星图上的倒计时,“到那时,所有已连接的界域都会在树上拥有专属的枝丫,能量流动会像树叶的脉络一样自然,再也不用担心失衡。”

红瑶的后裔捧着新酿的桃花酒,酒液里泡着界域之蕊的花瓣,喝一口,能尝到六界的味道:“但森界传来消息,它们的‘生命之壤’正在沙化,土壤里的能量都被界域之树的根系吸走了,再这样下去,森界会变成片荒漠。”

光带的新符文投射出森界的景象:原本郁郁葱葱的移动森林正在枯萎,树木的根系暴露在地面,朝着能量茧的方向伸展,土壤失去了绿色,变成了灰白色的沙。森界的本真灵——棵巨大的古树,树叶正在纷纷飘落,露出里面的青黑色树心,像是在哭泣。

“是界域之树的‘拔根效应’。”灵械人的齿轮文分析着土壤样本,“它在快速生长阶段会过度吸收最近的界域能量,必须给它找个‘能量中转站’,平衡吸收速度。”

父亲的佩剑突然飞向森界的方向,剑身上的森界绿光暴涨,在森界的上空凝成个巨大的绿色漩涡。漩涡旋转时,将周围的能量聚集起来,再均匀地输送给界域之树的根系,既保证了树的生长,又给了森界土壤喘息的时间。

“还需要‘定土灵’。”墨渊的后裔从河底捞出块散发着土黄色光的石头,石头上的纹路与森界的古树同源,“守狱人在地脉深处找到的,能稳定土壤的能量,让它重新积蓄肥力。”

定土灵被送进森界,埋在古树的根部。灰白色的沙土立刻开始变回绿色,枯萎的树木重新抽出新芽,根系也停止了过度伸展,与界域之树的根系形成了和谐的共生关系。古树的青黑色树心渐渐褪去,露出里面温润的绿,树叶上的露珠滴落,化作无数细小的种子,随风飞向六界,落在能量脉络上,长出新的连接枝。

界域之树的能量茧在第四十九天的清晨完全裂开,一棵覆盖了半个混沌海的巨树缓缓舒展枝叶,每片叶子都代表着一个界域,叶脉中流淌着各色彩光,正是六界与两界、游离界域、机括界的能量混合体。树的顶端,开着一朵巨大的透明花,花蕊中悬浮着一颗新的晶石,比界域之源更纯净,散发着能包容一切的白光——是“界域之心核”,所有界域能量的最终汇聚点。

但就在巨树完全舒展的瞬间,树顶的晶石突然闪过一丝暗紫色,像是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父亲的佩剑发出急促的嗡鸣,剑身上的六色白光同时暗淡,其中代表虚空界的墨黑光突然暴涨,将其他五色光都压了下去——是虚空界的本真灵在异动!

光带的新符文紧急投射出虚空界的景象:原本空无一物的虚空,突然出现了无数个黑色的洞,洞的另一端连接着未知的领域,从中伸出些带着暗紫色光的触须,正朝着界域之心核的方向延伸。虚空界的本真灵——一团无法看清形态的墨色雾,正在被触须缠绕,发出痛苦的嗡鸣。

“是‘域外触须’。”玄宸的后裔脸色苍白,星图上的虚空界位置被无数个问号覆盖,“古籍里只有一句话‘虚空之外,有非界之物’,这就是非界之物!它们不属于任何平衡体系,以界域之心核为目标!”

父亲的佩剑突然挣脱控制,朝着虚空界的黑洞飞去,剑身上的墨黑光与暗紫色触须碰撞,发出刺耳的尖啸。触须被剑光斩断,却在虚空中重新凝聚,甚至变得更长,更坚韧,像是拥有自我修复的能力。

界域之树的叶片开始微微颤抖,叶脉中的能量流出现了紊乱,代表各界的叶子颜色忽明忽暗,像是在为之心核担忧。灵械人调动所有的金属塔能量,在树顶凝成一个巨大的齿轮防护罩,暂时挡住了触须的靠近,但防护罩的光芒正在快速减弱,显然撑不了太久。

红瑶的孩子将纯灵注入界域之心核,晶石的白光突然暴涨,将靠近的触须纷纷弹开。但虚空界的黑洞还在不断增加,触须的数量越来越多,防护罩的裂缝正在扩大,暗紫色的光透过裂缝,在树顶的花瓣上留下了淡淡的印记。

父亲的佩剑在虚空中与触须激战,剑身上的六色白光渐渐找回平衡,形成一个不断旋转的六色轮盘,将触须一次次斩断,净化。但域外触须的数量实在太多,佩剑的光芒开始暗淡,剑身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纹,像是在超负荷运转。

我握紧通灵玉,本真灵顺着光带注入佩剑,试图为它补充力量。就在这时,界域之树的所有叶片突然同时转向虚空界,叶脉中的能量流汇成一道七彩光河,顺着佩剑的剑身注入,与六色轮盘融合,形成一道前所未有的、包含了所有已知界域力量的“全界光轮”。

全界光轮在虚空中炸开,将所有的域外触须瞬间净化,黑洞也随之收缩,露出里面的未知领域轮廓,虽然依旧模糊,却不再散发恶意,像是被光轮的力量震慑住了。虚空界的墨色雾重新变得纯净,围绕着界域之树的根部盘旋,像是在道谢。

界域之树的叶片重新舒展,叶脉中的能量流恢复了平稳,树顶的晶石白光比之前更明亮,暗紫色的印记彻底消失。父亲的佩剑在虚空中缓缓旋转,剑身上的裂纹在全界光的滋养下渐渐愈合,六色白光与全界光轮的余波交织,在剑身上形成了一道新的符文,既包含了混沌海的原始力量,又凝聚了所有界域的本真灵之力。

灵械人的金属塔奏响了欢庆的乐章,六界的生灵虚影在光带中欢呼,黑水河的河滩上,界域之蕊的花朵纷纷绽放,花瓣里的星轨与界域之树的叶脉完美同步,形成了一个覆盖所有界域的能量网络。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结束。虚空界的黑洞虽然收缩,却没有完全消失,未知领域的轮廓依旧在虚空中若隐若现,像是在等待下一次机会;界域之树的根部,有几根最细的须根开始变得透明,像是在吸收某种无法识别的能量,没人知道这会带来什么;父亲的佩剑上新形成的符文虽然强大,却在靠近界域之心核时会微微发烫,像是在与核心产生某种未知的共鸣;还有各界的平衡,虽然在界域之树的调节下暂时稳定,但随着新的连接不断产生,失衡的风险也在不断增加。

玄宸的后裔正在绘制新的星图,图上的未知领域被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旁边标注着“待探索”;墨渊的后裔带领守狱人加固着光带的屏障,在屏障上刻满了新的符文;红瑶的孩子将纯灵注入界域之心核,让核心的白光更加稳定;灵械人调动所有的灵械,围绕着界域之树的根部建造新的能量中转站,预防再次出现拔根效应。

父亲的佩剑缓缓飞回我的手中,剑身上的新符文闪烁着柔和的光,映照出我的影子,影子的边缘与各界生灵的影子重叠,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含了所有轮廓的“总影”。光带的尽头,新的界域轮廓正在缓缓显现,它们的本真灵气息与已知界域既相似又不同,正朝着界域之树的方向伸出能量触须,像是在请求连接。

风穿过界域之树的叶片,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无数界域的低语在交流。阳光透过全界光轮的余波,在混沌海的上空形成了一道跨越所有已知与未知领域的彩虹,彩虹的尽头,未知领域的轮廓正在缓慢地、坚定地靠近,带着一种既危险又充满希望的气息。

故事,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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