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理论上来讲，我怀疑陈太爷理由其实算是比较充分的。
抛开今天贸然出手杀了鬼王这事儿不谈，单单就之前柳向晚给我提供的线索，我就隐隐有些怀疑陈太爷。
因为当时在大领导把柳向晚送回来的时候，我就拜托过柳向晚，让她帮我卜一卦，我想要知道纸人案背后的真凶究竟是谁，又究竟有什么目的。
而在那个时候，柳向晚给出的答案居然是不知道。
要知道柳向晚可是现如今玄门江湖之中，单论占卜之术，绝对数一数二的存在，就连她都没有办法窥得一二。
由此我基本上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有什么人故意在背后遮掩了这一切。
假如说这是一个人（不排除还有神鬼的可能），那么符合这些条件的人并不多。
我知道的，或许有这个本事的不外乎其实并不多，一个陈太爷，还有一个就是我爸。
当然，世界这么大，谁知道还有没有隐藏的高手呢？
至于说我爸，应该仅仅只算是理论上的可能，而陈太爷的话，说句心里话，我对他的了解其实并不多，所以不是很肯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倘若这一切都是陈太爷所为的话，那么他的动机又是什么？
如果仅仅只是为了杀人的话，没必要搞出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因此这背后肯定还有更深层次的目的。
陈太爷继续双手负背，依然是一副高人的做派。
“死了便死了，你难道还想从他口中得知什么？我不知道你所说的，那个与鬼王之间有什么合作关系的人是谁，但如果我是那个人的话。要么，我不会让鬼王知道我是谁。要么，我不会留鬼王到现在。”
我微微皱眉好好想了想，似乎陈太爷说得也很有道理。
要是照这么说的话，我还是太过草率了些？
鬼王是这个人非常明显的一个破绽，所以如果这个人想要保守这个秘密的话，那最好的办法应该是直接与鬼王完成交易之后，第一时间就杀了他。
只有死人才值得信任，当然，死鬼也是同样的道理。
而事实的结果却是，鬼王活到了现在，这就很不合理了。
嘶……等一下，我好像有点儿被陈太爷给绕进去了。
他这种说法表面上来看似乎非常有道理，可却经不起仔细推敲。
对没错，鬼王是他致命的破绽，理论上来说，他应该在达成目的之后，就直接动手杀了鬼王。
可如果他的目的并没有达成呢？
又或者说，他的这个目的需要留下鬼王这条命呢？
是不是陈太爷的这种说法就不能成立呢？
我在心里暗自敲定，不管陈太爷是不是狼，我都先把他当成是狼来处理。
至少我现在有怀疑他的理由。
我点点头说：“陈太爷说得很在理，还是我把事情想得太过于简单了些。只是眼下这些事情，我实在是毫无头绪，陈太爷能不能指点一二？”
我暂时装作一副很单纯，对他无条件相信的模样，然后再不着痕迹的慢慢儿试探。
只要你是狼，总会有露出尾巴的时候。
陈太爷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转而反问我。
“你都调查到了些什么线索？”
嚯，这什么意思，你不是能掐会算，什么事情都了如指掌吗？
连我在什么地方你都一清二楚，会不知道我调查到了什么？
尽管心里对陈太爷的怀疑越来越重，不过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这就把我最近这段时间调查到的一些线索。
从纸人案再到最近这段时间的牡丹花下之鬼，包括我在柳向晚母亲老宅的破碎鱼缸上面发现的那些内容，大致和陈太爷说了一遍。
我表现出对陈太爷百分之一百信任的目的有两个。
其一，如果陈太爷没有问题，他能够给我一些有用的建议。
我再顺着他给我的这些建议往下调查，如果掉进沟里，或者发现有非常明显的问题，足以证明我应该怀疑他。
其二，如果陈太爷有问题，我这样说，无疑可以让他放松警惕。
让他认为张清元就是个草包，打架可能在行，但是动脑子，十个绑一块儿也不如一个陈太爷。
陈太爷听完之后微微点头，凝眉沉思好半晌后这才开口说。
“你所说的，被记录在那口鱼缸里面的内容，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五行天鬼秘术！”
“五行天鬼秘术？这是什么？又跟鬼王有什么关系？还有，为什么那口鱼缸上面会记录着五行天鬼秘术，鬼王和鬼和尚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当时那口鱼缸作为双蛇映月的阵眼，压着封印鬼和尚的鬼佛，而在这口鱼缸上发现了这段秘文。
你要说二者之间没有关系，打死我都不信。
所以，五行天鬼秘术——鬼王——鬼和尚这三者之间，又究竟是什么关系？
陈太爷说：“鬼王，之所以称之为鬼王，原因在于他是万鬼之祖。这里你所看见的这一具尸骸，只不过是鬼王的其中一个分身而已。之前封印鬼和尚的那尊鬼佛，也是鬼王的另外一个分身。因为只有鬼王的肉身，才能承载鬼和尚的残魂。
至于五行天鬼秘术，铸牡丹花下之鬼于金，藏少阴少阳之骨于木，沉十世桃花之魂于水，焚枕下藏金致人于火、埋八百活人之魄于土。这便凑成了金、木、水、火、土五行，这是一个绝世大阵，然后以鬼王为引，方能养出天鬼！”
天鬼？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不简单。
我就说嘛，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不可能无缘无故，想不到这后面居然隐藏着这么大一个阴谋。
嗯……当然，现在陈太爷是狼是羊暂时我还分不清楚，所以他说的话我不能全信，没准儿就是框我的呢？
我清清嗓子继续用请教的语气问陈太爷：“敢问陈太爷，天鬼若养成会怎么样？这一切又该如何阻止？”
陈太爷深吸口气，抬头望着天空说：“天鬼是何，有未可知，因此我也不知道天鬼现究竟意味着什么。不过，现如今鬼王一死，五行天鬼秘术失去了重要的鬼引，养天鬼的条件已经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