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向一旁沉默冰冷的沈清川，又看了眼另一边气质干净、仙气飘飘面带笑容的陈木，还想说的话就咽了回去。
这些人，看着是正经人。
再一想，伊人这小姑娘已经十八岁了，从小成熟又聪明伶俐，不是个容易被人骗的主。
况且，小孩也成年了，有自己的主意也正常。
说到底，虽然过去因为妈妈的好心，彼此才有了不短的交集；但到底也算外人，人也没说什么不好，就更不好干涉人家的事。
这么一想，女人也就不说什么了。
“不过，我妈真的很惦记你，这店一直开着也是在等你，你以后空了多来看看她吧，她是拿你当亲孙女看的。”
林伊人点点头。
女人又说了几句，才大声喊着妈，掀开帘子进了屋。
很快，屋内就响起在外干练的女人带着点小埋怨的撒娇声，还有老人慢吞吞的温声回应。
林伊人转头望着微晃的门帘，还有写着【阿婆冰糕店】的布帘，看了好一会。
直到把这里刻在心里才转身。
陈木见她难过，忍不住说了句：“放心吧，阿婆是个有福的命，长命百岁，无病无忧。”
“嗯。”
林伊人笑着点头......她就知道，好人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三人慢悠悠朝巷外走去。
身后飘着红布的冰糕店，越来越远，很快一转弯就看不到了。
这一路回去，路上都有些沉默。
到了酒店，陈木先在一楼还车，顺便订一下晚上的餐饮。
这酒店别的不说，餐饮味道还是很赞的，现在也有时间条件，几个人对餐饮还是有要求的。
虽然电话也能订餐，但反正也顺道还车了。
林伊人和沈清川也没等他，先自己上去了。
两个人站在电梯里，气氛有些安静，但很快，这份安静就被沈清川打破了。
“你到底在做什么？”
林伊人迟缓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问她，疑惑地看着沈清川。
“你现在的状态感觉很奇怪。”
沈清川继续说道：
“我本来不想问的，包括你在阴山的事上撒的谎，我都当你是自己有主意和想法，不去干涉......但你现在的状态太奇怪了。”
林伊人心内一咯噔，但又并没有被发现的慌张。
她在阴山的事上有所隐瞒，长生一直不在那条线上，所以察觉不到问题。
但沈清川不同。
有一半的路程，是两人一起走的，更何况在【完美人生】时，这个人就察觉到了一些问题。
她知道自己瞒不过沈清川。
但也抱着回避的态度，一直在等他什么时候来问，虽然不慌张但脑子还是空白了一瞬。
沈清川见她不说话，索性就说得更直白点。
“出来阴山后，你对长生说你是被原医生抓走的。
“但我当时就在附近，我能感觉到，你不是被抓走的，你是主动离开的，也就是说，
“从那时候开始，你在阴山的所作所为全都是主动。”
他停顿了一下直视着林伊人有些躲闪的目光，“你有拒绝他的能力，但你还是主动过去了。你和原医生是达成了什么条件吗？”
“我......”
心脏砰砰乱跳着，林伊人深吸口气，才稳住声音：“我，我绝对不会做伤害你们的事情。”
“我知道。”
沈清川耐心道：
“我这么问你，不是觉得你会做伤害我们的事，而是......我觉得你在做伤害自己的事。”
林伊人怔住。
沈清川收回注视她的目光，侧过身盯着电梯门看，“伊人，你现在身上给我的感觉，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他停顿一下，半晌没说话。
好一会，才压低音线说道：“而那个人，最终走上了绝路。”
林伊人提着保温杯的手猛地收紧。
电梯里许久没有声音。
直到电梯停下，两人沉默着朝住房门走去，快走到门口时林伊人突然停下。
沈清川也跟着停下，转身看她。
“我在做，我认为对的事。”
沈清川看了她好一会，说：“我不知道那件事是什么，我只是想说，你不是一个人。”
“你记住，被留下的总是最难过的。”
最后一句话落地，沈清川转身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林伊人站在门外走廊，失神半晌，还是订餐后回来的陈木喊她，才回过神一起进了房间。
进了屋，把冰糕放入冰箱。
等到晚上，餐食送上来，才把在棺材里睡得昏天黑地的莫长生叫起来。
越睡恢复越快越好。
这直接导致莫长生现在特别贪睡，能睡。
“你们回来了啊。”
从棺材里爬出来，莫长生迷迷糊糊地问：“事都办完了？”
“差不多了。”
沈清川放下手里的书，走到餐桌旁坐下。
“我们来这里的事也没藏，应该已经传遍了，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去参加葬礼。”
“正大光明啊......”
莫长生坐到餐桌前，先喝了口热汤，烫的瞬间就清醒了。
“啧，最了解沈家的是你，来之前就说好了，这次行动你来计划安排，我们听你的。”
沈清川看她一眼，“如果你真能按计划来的话。”
但那眼神显然是不信。
计划实施过程中突然犯抽，是这人的老毛病了。
计划都是白搭......
“包的！包的！”
莫长生拍胸脯保证，绝不乱来，指东不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