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还挺秀气的，奚筱腹诽。
女人打量起这女孩，料想她只是年轻气盛，才会一上来就争着为朋友出头，便没上心，语气公事公办。
“他一不会数理或金融建模；二不会行业分析；三不会综合分析投资者或投资体。所以这样的实习生，还不配有老员工带。他若是有天赋，那这些日子靠打印东西，自然也能参透些东西。”
“他一天到晚连闲下来休息的功夫都没有，你让他怎么参透？除非你以为他是个天才吧。”
奚筱笑意略微加重，又翻开几张纸，手指抵上去：“这一堆堆数据波动图，入门者尚且不能一眼看明白，你却指望他可以透过表象看到本质？”
施安然脸色稍变，开始觉得这女孩不是个善茬：“话虽如此，可是他的基础实在是太差，可能连最基本的逻辑分析都做不到，所以我觉得他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
“基础太差？”奚筱又翻到最后一页，“行，这里有个VC风险投资问题。”
“华殷，我问你，为什么非单体药店行业作为一种零售生意，相比小卖部的生意而言，更容易获利？”她转身问向傻愣愣站着的华殷。
他懵了半分钟，才支吾起来：“因为，有行业竞争？”
“还有吗？除了外在因素呢？”她引导他继续思考。
他又憋了会：“它们就算都挨在一起，可是里面的药片种类都不大一样。”
“好，这就是选品能力。”奚筱归纳，接着问，“那还有吗？”
华殷面红耳赤，感觉自己在奚筱的面前，就活像个小学生：“地段好的话，这些药店卖的会便宜一些，就能吸引到更多的人买。”
“薄利多销，是一种规模优势。”她最后做出总结，才回身面对女人，平平道，“虽然他回答的都不太标准，可也能沾到些点子上，所以基础这东西，您单凭学历，就能提前预判了吗？所谓实习，就是来弥补许多无知的，而你不曾用心派人教他，又凭什么说他基础太差？”
施安然的脸色变了又变，有点难堪。
她作为一个CFA持证人，业务能力早就超过了副经理这一职位，却没料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个小姑娘教训。
问题是，她还真有些哑口无言。
但她并不想就此认输，毕竟她为了爬上这个位置，实在付出了太多心血，所以就极其看不惯这种走后门进来的实习生。
“华殷既然是我这的实习生，那就要听从我的安排，所以这位小妹妹，我劝你最好还是慎言慎行，可别到头来帮了倒忙。”施安然语气威胁。
虚掩的门缝里，都是办公室里的无数双看热闹的眼睛。
他们一边感慨现在这小年轻的厉害，一边又叹这胳膊终究还是拧不过大腿。
经理不在，副经理就是这边的天，要是她不开心了，就算不敢把华殷这种走后门进来的实习生炒掉，但也能逼得他主动请辞，到时候还能理直气壮地说是他无法胜任这一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