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景王和郦城郡主的婚期将至，京城亦是愈加的热闹。不仅是因为各府邸都卯足了劲儿在贺礼下功夫，使得京的银楼玉器店都多了不少进项不说。
京百姓更是在猜测之之前的汉王婚礼，这次景王迎娶郦城郡主会是怎样一个隆重的仪典。
“都知道郦城郡主所嫁之人定然不是寻常之人，可却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景王殿下。”一个世家公子模样的人坐在酒楼包厢内，看着楼下街景，感叹道。
坐在桌边喝着酒的同伴笑道：“这有什么怪？宋国公一家备受陛下宠信，朝无人能够撼动其分毫。那位国公世子出乎所有人意料，寻了一个毫无依仗的孤女为妻，其缘由细想也能明白。陛下重情义，宋国公做了退让，会在另一处做出补偿。”
“补偿？凭着宋国公的『性』子，怕不会觉得这是个补偿。”那位世家公子转过身来，走到桌边坐下。
那同伴为他斟满酒杯。“俊楠兄这话我倒是不明白了。先皇后故去，宫再无立后。景王殿下嫡长皆是，身负战功无数，在朝政务又能处理妥当。起那位来，景王殿下日后定是……”话说一半，见好友瞥眼过来，他轻咳了一声，继续道：“陛下赐婚，便是已经给了宋国公一家最好的回应。宋国公难道还能不领情？”
顾俊楠叹道：“那位景王殿下早年我也是见过的，父亲说他的『性』情于陛下肖似。如你所言，无论陛下是否赐婚，只要之后洛家不做什么越距之事，便能保得平安。如此，凭着宋国公对郦城郡主的宠爱，又怎么可能会愿意让她被禁锢在深宫之？”
“当年陛下率军路过荆南，记得也不过是在你们顾家住了几日罢了。在你口倒是成了世交。”那人撇撇嘴，一脸的感叹。
顾俊楠轻笑一声。“你也莫在这里装相，今次你们家派你来京道贺，不也是看在当初景王殿下与你说过话吗？”
“……”林素面『色』一僵。“你还是莫要再提了。这么多年说不定人已经忘了。”
想到当年自己少不知事，惹出来的尴尬事情，如今却是因为这个渊源，被家里推出来见礼，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
“荆南林家大少当街强抢攻城义军马匹，这事儿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顾俊楠长叹着，端起酒杯将酒饮下。“这也多亏了林少当年不过八岁……”
不然怕是要被一刀劈了……
林素想着最后自己被封羿提着领子丢回林府时候的情形，真的是丢脸到家了。那个时候不懂，但是最后的才知道也是自己遇了封羿，若是另一位皇子，最后结果可不一定了。
只是因为对方曾放过自己一马，便派他来京道贺，也实在是……
瞧着林素不断变化的表情，顾俊楠笑道：“你也莫要觉得尴尬，先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位景王殿下还认不认识你，到了那日宾客众多，到时候你可能连殿下的面都见不到。”
林素闻言微怔，而后恍然道：“是啊？我怎么忘了。景王与宋国公府联姻，不说我朝，听闻周边各国都派了特使前来道贺，我荆南林氏算个什么？到时候小弟只要乖乖的跟着俊楠兄好。不过话说回来，你来京道贺忠勇伯府可是知道？”
“并未有先行告知。”顾俊楠勾了勾唇角。“至于他们会不会从其他方式知晓，不得而知了。”
“瞧你这模样，既然是不愿意，当初又何必点头应下这个婚事？”林素搛了菜，边吃边道。“即便是安家是四皇子的母家，可你们顾家何时需要这种手段？总不是你们东跨院的使的手段？”他们这样的世家，与其攀附这样的皇族外戚，更妥当的便是与其他世家联姻。顾俊楠当时允下这个婚事，林素也是觉得稀。而且来京之后，那忠勇伯府和范家之间的纠葛不用仔细打听便也能够知晓一二。顾俊楠若是娶了这位安小姐，说不定要得罪了范家。
“你多虑了，长房那里如何能够管得了我的婚事？何况我并非不愿。”顾俊楠说道。那些传言他自是知道，但他并不在意。虽然说那位忠勇伯喜欢钻营，但倒也有些底线。毕竟是在意女儿，并未有因为范家的强势，而去妥协。
“你我自小玩到大，你喜欢什么即便不说我也能明白。”林素叹了一声。“你们家里的那些事儿，那位安小姐的确是合适。”
范家人都不放在眼里，顾家那些事儿理应也能扛得住。何况能让范家的二公子那般惦念的，样貌定然也是不错。只是林素作为旁人，自是不能在顾俊楠面前评论他未来妻子的样貌，这很是失礼的。
“可无论怎么说，你既然来了京城，若是不去和未来岳丈见一见，也实在是说不过去吧？”
顾俊楠拿起筷子，手停在半空。“自是要见的，只是不是现在。”
听着包厢外，人声鼎沸。林素说道：“说起来，之前也不是没有来过京城，可引得各方权贵聚集，除了当年陛下登基之外，也只有这次了吧？”
顾俊楠看着林素，没有说话。
林素继续道：“只是即便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陛下之意，可依旧有人想要来个……”
林素做了一个翻覆的手势。
“哪里来的那么容易？”顾俊楠轻笑一声。“莫不说景王殿下在朝本先于那位一步，如今有了宋国公府做帮衬，除非陛下突然转念，否则只有……”后面的话顾俊楠没有说明，可林素却是知道未尽之意。
“若是如此，这天下……”林素说道一半，最后摇了摇头。“你我两家如今并不在朝，何苦去想那么多？来年秋试我等还是要多加努力才是，不然只能坐在包厢之空谈一番。”
“……哎！那不是瀚海军的帅旗吗？”这时，忽听楼外传来一阵高呼。
顾俊楠和林素闻言一怔，相互看了一眼对方，而后起身往窗外望去。
他们怎么忘了宋国公之外还有一个国公夫人的义兄成国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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