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得罪高层
h省的领导都是眼含失望，而丁伟和程光辉见我如此不识趣，也都捂着脸不好意思说话。
张广明还试图说服我：“周同志，这个规矩大家都懂，但是现在是领导在问，在坐的哪一位都是资深的警察，有的警龄比你的年龄都大，还有这个案件所涉及的人员，有其特殊『性』，如果你不能说清消息来源，不利于案件办理的。”
张广明如此说着，很多人都点头深以为然。
郑军厅长适时的点了一句：“恩，广明说的有道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
丁伟见郑军厅长都如此说了，也说道：“明水，你就把情况说一下吧，实在不行，把大致身份说一下，也好让大家有个把手。”
程光辉又踢踢我的脚，示意我别不识好歹。
苗柔儿却是消瘦的身材往椅背上一靠，眼含玩味的冷笑，只等看我如何应付。
红唇轻轻扯动，勾勒出一丝浅笑，好似静等我屈服在领导威压之下的丑态。
众人的压力，直接针对我而来。
如果没有对林中山承诺过，我肯定就把情况详细的说明了。
但我给林中山保证过，那就要做到言出必行！
我仅有的笑容也淡去，眼中寒光溢出，迎接着在场所有高层领导的期待目光，毫不退让。
郑军深沉目光我坚定对视，张广明的热切眼光，我冷然消弥，丁伟的急切视线我冷眼相对，程光辉的责备神『色』我直视而去。苗柔儿的挑衅目光我视而不见。
最终众人的目光里都因感到了我的坚定而悄然退让。
我果决的说了一句话：“对不起各位领导，关于耳目的情况，我，无可奉告！”
此语掷地有声，不容改变。
众人闻声都现诧然之『色』。苗柔儿也是眼带惊奇。
郑军深呼吸了一下，仿如练就了吸星大法一般，顷刻间使得场内气氛凝滞不动。
陈俊生，方达，张广明众位领导都因我的坚持和不识趣表示不满，丁伟面『色』都有些通红却无言以对。
我只是盯着前方，再不管他人做何想法。
心中怒火冲生：你们一个个说的好听，都说会保密，今天能让我在这里说出来耳目的情况，它日你们必会在其他场合说出来耳目是何人！
以范国修之能，难保不会得知林中山，到时林中山有难，我将有何颜面对他。
大不了老子自已查，反正想从我这里得到耳目情况，门都没有！
妈的！得罪你们，老子认了！就是不能出卖朋友！
横下一条心后，我再无顾忌。任你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会议出现冷场。
过了足足有两分钟。
郑军道：“好吧，既然小周，对了，你叫什么名子？”
郑军眼中含着复杂的神情，问我的名子。
我清晰无误的道：“周明水！”
“恩，周明水同志既然不说，那我们先按保守的方法查一下。”
众人静听。
“这个案件由苗支队长配合兄弟单位办理，先不要直接接触范国修本人，由苗支队安排市局的同志进行秘密的『摸』排调查，一旦掌握了确凿证据，我们再向委员会递交申请。在这之前，我们必须按程序规定行事，暂不采取规模较大的行动，好了，案件就这样定了，你们谁还有什么建议？”
其他人都表示没有问题。
独苗柔儿说道：“郑厅长，我有一个问题要说。”
郑军点头笑说：“有什么直接讲吧。”
苗柔儿道：“既然这任务交给我了，是不是一切行动听我指挥？还是听周明水这位小警官的。”
我心中郁闷，我哪里小了？
不待我有所表示，郑军点头敲定道：“这是自然，在h省内，一切行动听苗支队指挥，保括兄弟单位的人员，这样没问题吧，丁总队。”郑军公式化的问询了一下丁伟。
厅长都点头了，其他人还能说什么？
丁伟压根也没想说什么反对意见。
丁伟直接跟上道：“那是自然，苗支队尽管吩咐，我们的人全听你的，包括我在内。”
这话保的那叫死死的。
苗柔儿轻笑一声道：“那就好办了，这样，先让这个小周同志呢，跟着我走，听我安排。”
我心中一抽，跟着你准没好事。你不把我往死里整我跟你姓！
当时我就不乐意了：“不行，我反对！”
苗柔儿杏眼一瞪道：“级别太低，反对无效！”
丁伟也瞪着眼呵斥道：“周明水，严重警告你，再不听指挥，我回去处理你！哪那么多废话！”
能看的出来丁伟对我的不识趣压抑了很久，此刻终于爆发，说话之时，头发都是根根颤栗！眼镜都是抖动的。
我颓然无语点头。
苗柔儿接着就安排道：“为了有效的开展工作，从现在起，周明水，就带着你那队人，跟着我，还有，今天我司机没带，你先给我开车！”
“啊！”我惊叫声起，却无一人同情。
我立时泄气，心说完了，倍受蹂躏的时侯到了。
在场众人都以为苗柔儿是故意为他们解气，本都对我有意见，此时心中自然都是大快。
程光辉还道：“苗支队，我那里还有一队人，各方面素质都是拔尖的，比周明水那队要强许多，如果需要……”
闻声我心中窃喜，没准有转机呢。
不想程光辉话未说完，苗柔儿就直接否了：“先用不着，现在都是小活，先由小周来干，需要大行动时，自会联系你们的。”
此事议定，再无它事，众人散场。
丁伟临走时还语气不善的交待我道：“早就听人说你脾气倔，没想到真是个属倔驴的脾气。你可给我听好了，在人家苗支队那里好好表现，别给我丢人，否则，回去我会好好收拾你！”
这时丁伟再不给我好脸，直接甩下一句话和程光辉先行一步。
我哪就倔了？不就和关中吵过一架吗，他老人家也没说什么，你急什么呀，我招你惹你了。
心里这样说着，嘴上却叫道：“哎，丁总队，别走呀，等等我。”
“哪去呀，给你钥匙，去把车给我开过来去。”苗柔儿一声娇喝拦住我去路。随手把包和钥匙丢给我。
我恨声道：“你狠！”
苗柔儿轻声冷笑道：“哼，狠的还在后边呢，等着吧。”
我心中一寒！转身去了。
“快点开过来，别让我等急了！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苗柔儿在身后不死不休的说道。
我气的差点没栽一跟头。
而就在这个会议结束后，h省一大厦内豪华办公室，一个身材矮小肥胖的中年男子坐在老板椅上满脸带笑的接着电话：
“恩，你说现在并不知道谁提供的消息指向我是吧？……哦，对方没说？问不出来吗？……哦，竟然嘴这么严，那这个警官叫什么？……周明水，好的，我知道了。……唉呀，你放心吧老哥，我还能骗你不成，我手底下真没有那几个人，如果有了，我第一时间送给你们。……哈哈，您就相信我吧。……行行，您有事先忙，多谢了哈，回头我请您吃饭。……恩恩，不和您客气！好的，再见。”
挂了电话，肥胖中年人满脸笑容立即褪变成一片阴沉。
眼光闪烁不定，良久，又打了个电话召人进来。
不多时，一个身材精悍的平头男子进来首先问好道：“范哥，您有什么事吩咐。”
那肥胖男子正是h省大佬范国修，他脸『色』阴沉的道：“向东，昨天那三个人都安顿好了吗？”
那叫向东的精悍男子点头道：“都安顿好了，在酒店让他们先住下了。”
“马上给他们换地方，酒店不能住了，让他们住郊区的房子里，嘱咐他们不要外出，过两天安排人让他们离开这里。找个远点的地方安顿。”
那精悍平头男子向东疑『惑』的问道：“这是为何？”
范国修眼带阴冷的看了向东一眼道：“刚得到消息，风声很紧，他们犯的事，有警方的人追来了。”
向东疑『惑』的道：“这么快就来了？警方效率这么高吗？”
“是有人走漏了消息。”
“范哥知道是谁吗？”精悍平头男向东脸现凶狠之『色』。
“现在还不知道，只有一个叫周明水的警察知道消息来源，他谁都没说。”范国修道。
“那会不会惹到我们身上，实在不行的话，把那三个人给……”向东眼中凶光一闪，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昨天才得了他们的一百万，今天就把他们做了，让道上的人怎么看我，这样吧，为保万全，你叫锥子和老虎盯着他们，必要时，再做处理吧。”范国修思忖了一下对向东说道。
向东点了点头刚要出去，范国修又叫住他道：“对了，向东，你叫人想办法盯着点那个叫周明水的警察，据了解他知道的情况最多。如果有机会，『逼』问一下情况，必要时，我说的是必要时，实在不行，先从他那里开刀，把他解决了，什么都好办了。这事，还是让鹰眼来办吧，他办事，我放心。”
平头男向东不解道：“一个小警察，这有必要动用鹰眼吗？有老虎和锥子不就行了吗？以他们两个的身手，已经算是给足他面子了。”
范国修吸了口气，摇了摇头道：“老虎和锥子本事不低，我是知道，但是我有一种直觉，那个周明水可能不简单，再说了，还是用鹰眼比较合适，他毕竟是邓老总那边的人，真出了什么事情我们摆不平，可以请邓老总出面解决。”
平头男向东笑道：“还是范哥想的周全。”突然又想起一事道：“范哥，邓老总下边的人说我们的赌场生意越来越好，要我们上交的份子提上两成，您看？”
范国修苦笑的摇了摇头：“唉，提吧，真有事了，我们还得靠邓总。”说完摆了摆手让平头男先下去。
然后看着窗外，心里却在想着：会是谁走漏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