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痛苦无比。
但李灿还是咬着牙，强忍着这钻心的痛楚，艰难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那动作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随后，他用那未完全麻木、还在微微颤抖的手臂猛地一撑地面，地面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他的身体随之晃了晃，试图让自己坐得更直些，想要在这绝境中保留最后一丝尊严，哪怕此刻他狼狈得如同丧家之犬。
这一动，立刻如同触动了恶魔的开关，伤处被狠狠地刺激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如闪电般传来。
他清晰地感觉到，左侧的肋骨处传来“咔嚓”的声响，至少有两根肋骨已经断裂，断裂的骨茬仿佛锋利的刀刃，每动一下都在刺痛着他的内脏。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一把钝刀在他的胸腔内切割，那种痛苦让他忍不住想要大声惨叫，但他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内脏也受到了剧烈的震荡，气血依旧在他的体内翻涌不定，仿佛有一头猛兽在横冲直撞，让他头晕目眩，恶心想吐。
妈的！他在心里狠狠咒骂了一句，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愤怒和怨恨。
这小子下手也太黑太狠了！
每一招都如同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杀意，直奔要害而来，完全是奔着取人性命来的，没有丝毫留手！
那凌厉的攻击，那恐怖的速度，让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能被动地承受。
这种狠辣果决、实力又恐怖如斯的家伙，若是能吸纳进阎罗殿，执行那些最高难度的境外任务，简直就是国之利器！
以他的实力和手段，那些在境外兴风作浪、为非作歹的势力，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不去阎罗殿真的太可惜了！
这小子简直就是为阎罗殿而生的，要是错过了，那可是阎罗殿的一大损失啊！
他深吸一口凉气，那凉气进入胸腔，如同冰冷的针，刺痛着他的伤口，但他还是强忍着压下痛楚。
他微微抬起头，看向肖晨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解释的意味，那眼神仿佛在说：“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希望你能理解。”
他缓缓开口，声音因为疼痛而有些沙哑：“老大曾看过你的视频，是周红艳发过去的，于是就下令让我观察一下你，他要确认一件事情……”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又似乎在观察肖晨的反应。
他心里清楚，这件事要是解释不好，自己这条小命可能还是保不住。
“那小子……你告诉他，不用确认了……我不是！”肖晨眼神冷峻，语气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自然知道皇天想要确认什么，皇天那老狐狸，无非是想探探自己的底，看看自己是不是那个传说中隐匿许久、让各方势力都忌惮不已的人物。
但他不能随便暴露身份，在这复杂多变的江湖和武道界，一旦身份暴露，就会陷入无尽的麻烦和危险之中。
这样的回答，相信以皇天的精明和老到，能够猜出其中答案的。
旋即，肖晨神色淡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轻轻打开瓶塞，倒出一枚丹药。
那丹药圆滚滚的，表面并不光滑，有着一些凹凸不平的纹路，颜色也有些暗淡，看上去毫不起眼。
他随手一抛，那丹药便如一颗流星般朝着李灿飞去。
同时，他语气平淡地说道：“把这个吃下去，你的伤势会好转一些。”
那声音平淡得就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李灿下意识地接住那颗扔过来的“泥丸子”，只觉入手粗糙，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土腥味。
他的脸上表情差点没绷住，眉头瞬间皱成了一个“川”字，眼中满是嫌弃和怀疑。
丹药？他作为阎罗殿西部大区负责人，在武道界摸爬滚打多年，自然是接触过一些所谓的“丹药”。
那些丹药，大多是些利用珍贵药材秘制而成的大补丸或者强力镇痛剂，有的散发着浓郁的药香，有的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虽然对伤势有一定辅助疗效，但绝对没有传说中那种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奇效果。
至于眼前这颗……卖相实在是惨不忍睹，连他过去见过的那些“丹药”都不如，更像是小孩子用泥巴搓出来的玩意儿。
这玩意真的能吃？
确定不会吃出什么问题？
会不会有毒？李灿心里像是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各种念头在脑海中乱窜。
他偷偷地打量了一下那颗丹药，越看越觉得不靠谱，甚至有些后悔接住了这颗“定时炸弹”。
他抬头看了一眼肖晨那面无表情的脸，那脸冷得像一块寒冰，让人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李灿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和怀疑，他觉得肖晨这是在故意戏弄他，或者是想用这颗来历不明的丹药害他。
但形势比人强，自己小命还捏在人家手里呢，要是拒绝吃这颗丹药，说不定肖晨会立刻翻脸，再次对他痛下杀手。
无奈之下，他把心一横，眼睛一闭，心里默默地祈祷着：“老天爷保佑，可千万别让我死在这颗破丹药上。”
然后张嘴就将那“泥丸子”囫囵吞了下去，连嚼都没敢嚼——主要是怕尝出什么怪味来，万一那味道恶心得他把丹药吐出来，惹恼了肖晨，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肖晨自然不可能真去杀了李灿，他之所以如此，不过是想试探这小子罢了，毕竟现在他可不敢轻易相信别人。
就算这小子是他信任的手下皇天派来的，但毕竟不是皇天，谁知道这小子是不是真的忠诚。
不过试探归试探，下手还是重了点，所以这丹药，自然要给的。
之所以这丹药长得如此丑陋，当然不是因为他技术不行，也不是因为他的丹炉不好。
纯粹是他故意的。
不然身份暴露的可能性极大。
这世上，能炼制完美丹药的人可不多，他现在这样可是极为年轻的，难免会引人遐想。
肖晨给李灿的丹药不好看，效果也算不得顶尖，但治疗伤势，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