橼勖立马又补道：“要不，在药阵启动之后，咱们再启动机关试试？如果机关一切正常，那我们便加毒药，若是出现意外，那便只使用机关罢了！纵然只是启动机关暗器，也够敌人喝一壶了！”
橼勖的严肃，让乔卿酒暂时冷静下来。
她只是想杀敌，但若是因此伤了灵药谷的人，她也于心不忍。
无奈的，乔卿酒点了点头，“好。”
她说完，迈腿便离开了。
橼勖紧随其后。
墨霈衍站在原处，没回头，听见她应了橼勖的话，心头闪过的无奈转瞬即逝。
他看着脚下的山谷，看着下山的乔卿酒和橼勖，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年回走来，立于他身后。
“主子，耶律城的大军一万有余，各门派人马也足有上千人，加上还未赶到的门派，属下估计，今日围攻灵药谷的人马，有近两万……”
墨霈衍掀眸，睨他一眼。
“所以呢？”
年回抱拳，颔首：“属下担心主子安危，依属下之见，主子先暂时离开。”
墨霈衍扫他一眼，全然不做理会。
而是转身下山。
“主子！”年回拦住他，“您的安危，关乎云秦江山社稷！”
墨霈衍眸光望着年回：“阿酒安危，关乎本王的命。”
“可是今日敌人太多！若是您留在此地，万一……”
“年情常说，本王总将江山社稷挂在嘴边，却没曾考虑过阿酒。今日细想，却是如此！可若是没了阿酒，这江山社稷又与本王有何关联？没了阿酒的天下，本王为何要守？本王往前愚钝，现在不想再如此。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与本王何干？本王此刻只想守护她。”
年回一怔。
墨霈衍却已经推开他，迈步离开。
*
灵药谷被大军包围，却久久不见人发起进攻。
乔卿酒和橼勖走到慕容季同边上，挑眉望着入口处战战兢兢的人群。
她抬手横在腰间，衣袖中的手指轻轻摩擦，目光戏谑地落在人群深处，不太能看清的身影身上。
灵药谷众人的伤势都没痊愈，凤羽服了雪寒的丹药，却也只是恢复了几成。
她走来，站在乔卿酒身上。
“小姐，那是乔妤？她为何……”
“人家可是当今煜北的太子妃。”乔卿酒扭头，勾唇对着她一笑，“短短数月，从一个被流放的阶下囚，摇身一变成为一国太子妃，你有没有佩服她的实力？”
凤羽眉心一蹙，她感觉得到乔卿酒的怒气，忙道：“小姐，凤羽今日，必将她首级献上，以报你往日受的屈辱。”
“不必。”乔卿酒摇摇头，收回视线。
她说：“摄政王在灵药谷，那是他的妾，咱们可不方便动手。”
乔卿酒身旁，橼勖脸一怔。
他扭头看乔卿酒一眼，抬手打算凤羽还想继续开口的动作。
才道乔卿酒道：“小酒，依本座看，耶律城耗不过半个时辰便会号令手下强攻，届时，一旦有敌人误入药阵范围，药阵便会自行启动。那便也到了你与本座去查看机关的时机。”
乔卿酒努着嘴，抬眸看橼勖一眼，没应声，反而先扭头看向凤羽。
“那日，你抓到那几个细作呢？”
“被属下绑在石碑前。”凤羽暗中看了橼勖一眼，又道：“不过晒了几日，怕是快断气了。”
“没事，只要还没腐烂，只要耶律城的人还能认出来就行。”乔卿酒咧着唇，笑意瘆人。
她道：“把那些人，还给他们。”
说罢，乔卿酒便转身，往来时的路走。
凤羽看了橼勖一眼，连忙照做。
生死不知的几人，被蒙上面罩，在凤羽等人的押解下，来到灵药谷入口。
入口处包围的大军见着人马出现，各个面露防备。
“奉小姐之命，送太子一件大礼。”凤羽轻笑，抬手令下间，手下便将几人扔到对方面前。
十丈远的地方。
随即，凤羽便带着人马离开。
此刻，他们都身处药阵中，却来去自如，短短时间便离去数十丈。
被蒙面的细作倒在地下，渐渐开始挣扎，像是有清醒来的迹象。
入口处的人，看着几双腿脚在挣扎，却没有一个敢上前。
直到耶律城的亲信发现情况，上前询问后，才派人将几人拉回去。
上前拉人的手下，一路战战兢兢，生怕误触灵药谷的机关，丧命至此。
直到将几名细作拉回，众人蓦地腿软，扭头看向沙地上拖过的痕迹。
耶律城亲自上前，命人打开细作头上的面罩。
看着那几人的脸，他扭头看向了身旁的手下。
“太、太子，是他们……”手下低头，不敢看耶律城的眼睛。
“灵药谷里，现在是何情况？还有多少人吗？”耶律城问那几人。
不料几人艰难地掀开眼皮，却仅仅只是望了他一眼，压根没法开口回他的话。
耶律城紧眯着眼，反手抓住距离最近的男子。
“说！里面还有多少人？机关在什么地方？橼勖在不在？”
男子本就被凤羽折磨得奄奄一息，此刻耶律城再这么一拽，直接一口血吐了出来。
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便咽了气。
“废物！”耶律城随手一甩，男子便倒在地上，成了一具尸体。
他抬眸看去，各个都出气多进气少。
“虞坚秉！”耶律城攥紧了拳头，看向身后的手下。
“你安插的人，还有几个？”
虞坚秉一愣，连吞几口唾沫，才道：“就，就他们……”
虞坚秉都没来得及说完，就看到耶律城举着剑，把那群奄奄一息的细作，一剑割喉。
断了生机。
周围众人谄谄蹙眉，大气不敢喘。
“一个个，都是废物！”耶律城回头狠狠剐了虞坚秉一眼。
“给我冲！方才灵药谷的人马来时走的什么路，你们便给本宫按照什么路走上去！今日，必定给本宫拿下灵药谷，否则，你们一个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是……是！”虞坚秉一愣，连忙保证。
可面对传闻中毒药圣地的灵药谷，众人还是心有余悸。
耶律城已经转身离开，众人却不敢上前半步。
有人生了怯意，颤颤巍巍道：“这，这灵药谷可不好闯，要不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话还没完，那人就被虞坚秉随手抓着，丢进灵药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