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被塞进男鬼嘴里的时候，那张血盆大口转移了方向，竟然拿起了自己的胳膊。
陈凡甚至觉得这个男鬼在有意戏弄自己。
眼看手被他送进嘴里，都能感觉滴在手上的口水。
突然，陈凡闻到了一股柠檬的清香，一道黑线闪过，狠狠抽在男鬼的脸上。
男鬼顿时皮开肉绽，身上消散了一团黑气，顾不上抓着陈凡。
陈凡趁机闪身躲到了角落，定睛一看。
“楚大师？！！”
丸子头，圆圆脸，一双杏眼此时带着杀气，带点婴儿肥的脸颊绷得紧紧的。
不是楚宁是谁？
此时的楚宁把用茅草做的鞭子挥舞得虎虎生风。
“啪啪啪！”抽得男鬼倒地直打滚，身上的黑气也越来越淡。
楚宁看男鬼的脸在不停变换，一会是小孩，一会是老人，还有其他不同面孔。
她收起了鞭子，一脚踩在男鬼脑袋上，像做假动作似的，从男鬼头上一揪一揪，一共揪了十下。
陈凡只看到随着楚宁的动作，屋子里又多了形态不同的十个鬼。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相同的是，每只鬼都木愣愣的，好像已经没有了神智。
楚宁看着墙角站着的陈凡，勾了勾手。
“过来！”
陈凡捏了两下像面条般的双腿，艰难地走过去，一脸感激道。
“楚大师，真是谢谢您了，有什么事，您说！”
恩人呐！此刻他真是发自内心的崇敬。
【天哪！楚大师是出现在陈凡那边了吗？太黑了，我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
【是吧，你看那个丸子头呀！】
【靠靠靠，大变活人！】
【那边什么声音啊！鬼哭狼嚎的，这声音好像是一群人发出的声音】
【楚大师是在捉鬼吗？】
【可惜这手机角度不行，鬼都没看清，话说那两人能不能过来调调啊！】
【我看这回还有没有人捧陈凡了？狗屁的大凡哥，刚刚腿跟罗圈似的，那个是不是他？】
【骗子骗子骗子！！！】
水友在这里讨论得欢，殡葬店里的两人早把直播抛在脑后了。
楚宁倒没觉得，陈凡被吓得腿软有什么可丢人的，好歹没尿裤子！
看他连这个男鬼都对付不了，恐怕以前对于他的一些推断是错的，他之前的“死亡预测”很可能都是借助外力。
如果仅仅是一个有些特殊的普通人，那他的表现算是很好了。
楚宁从睡裤兜里掏出了一张收魂符，递给陈凡。
“你拿这张符，对着这些鬼，一个个把他们收进去！”
陈凡毫不犹豫地接过符，照楚宁说得做，把符打开一角，对着那个小男孩，小男孩立刻化作一团青白的气，钻进了符里。
楚宁这时把目光对准了被踩着的男鬼。
男鬼吞噬的灵魂被楚宁一一抽出来，此时虚弱得都叫不出声了。
“大，大师饶命！陈凡把我害死了，我找他报仇有什么错！”
陈凡瞪大了眼睛，立刻叫冤道：“你瞎说，我从来不做坏事，怎么能害死你！”
急忙转过头看楚宁，“楚大师，你可别信这鬼的鬼话！”
楚宁皱着眉头看男鬼，什么害不害死的跟她没关系，她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
“是谁教你的修炼之法？”
男鬼一愣，“这还用人教，不是变成鬼就会了吗？”
楚宁冷笑一声，“变成鬼就会？如果这么容易的话，那些鬼能轻轻松松被你吞噬吗？”
他们怎么不会修炼！
男鬼哑巴了。
楚宁也没指望能从他嘴里得出答案，看他的样子确实是不知道。
她干脆单手把男鬼拎起来，另一只手放在男鬼脑袋上，白光一闪而过。
楚宁在男鬼的魂魄里搜索，果然找到了一个像黑点一样的东西，她正指挥着白光靠近。
“嘭”一下，男鬼整个人炸开了，魂气在空中四散，碎片只在空气中停滞了几秒钟，便彻彻底底消失。
真正的魂飞魄散！
楚宁若有所思，这魂魄明显是被人种下了牵引，刚刚她马上就要找到那个牵引。
顺着牵引可以知道，到底是何人在催生厉鬼。只是牵引被下了禁制，感受到危机之后立刻自暴，线索就此中断。
楚宁看着屋内污浊的空气，又掏出了一张净化符，随手晃了两下，那符无风自燃。
被她抛在半空中，慢慢燃烧殆尽，只留下一缕青烟，一点灰都没有，和刚刚爆掉的男鬼一样，消失的彻底。
陈凡都看傻眼了，拿着刚刚收完鬼的符，走过去递给楚宁。
“楚大师给您，您看……”
陈凡刚想问，应该怎么表示感谢，虽然谈钱俗气，但他直觉楚凡应该会喜欢这种俗气的方式。
结果异变突生！
一道金光从陈凡体内飞出，疾速射向楚宁！
二人距离太近，楚宁一时间根本没躲开，只伸手挡了一下，本来要飞进楚宁脑袋的金光，湮没在她手里。
金光进入身体，楚宁立刻脸色煞白，吐了一口鲜血，身体晃了晃。
然后果断用另一只手，在手臂上，迅速画出某种纹路。
纹路画完，整个手臂散发出一阵红光，闪了两下，才恢复正常。
无人看到的长袖t恤衫下，手臂多了一个小小的花纹。
陈凡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只觉得体内消失了某种很重要的东西。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刚刚那道金光便是他的系统，系统果然抛弃他了！
是他太弱了吗？
陈凡张张嘴，看着楚宁却不知道应该问什么，质问人家抢了系统吗？
这是嫌自己凉的不够快了！
短短时间内做完一系列动作的楚宁，看向陈凡厉声问道：“这就是你的外挂？！”
陈凡不明白为何楚宁突然对他变了态度，此时楚宁身上无意中散发的威压，让他喘不过气。
难道她不喜欢系统吗？
陈凡惴惴不安回道：“是，这就是我之前绑定的系统，它能预测人的死期和死因！”
楚宁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似笑非笑。
“系统？狗屁的系统！你不会以为它是在帮你吧？
你得到那点灵气全被它吸收了，而所有的因果都是你自己承担。它什么都没有教你，你看，连个鬼你都对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