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瓷微抿着唇,心情也划过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为了不让自己彻底失眠,她还是飞快的摇了摇头,然后强迫自己必须要睡觉了,否则这样继续下去的话她,她真的要熬到天亮。
她原本觉得应该会很难睡着了,没想到老天眷顾她,她数了一会儿羊就睡着了。
入睡前,她还在想,明天不陪戚盏淮吃早餐,她要跑去给外公吃,让他自己一个人吃去吧。
夜幕彻底笼罩医院,病房里只亮着一盏床头小夜灯,昏黄的光晕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陆晚瓷蜷缩在沙发上,盖着单薄的陪护毯,呼吸均匀而绵长,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戚盏淮躺在病床上,目光却一刻也没从她身上移开,平日里冷峻的眉眼此刻满是柔和与无奈。
他尝试着闭眼入睡,可脑海里全是陆晚瓷的身影。
想起她今天被自己气得跳脚的模样,想起她被迫亲自己脸颊时通红的耳根,思绪也跟着变得越是清醒,辗转反侧间,他的动作牵动了伤口,疼得眉头紧皱。
“晚瓷。”他轻声喊了一句,见沙发上的人毫无反应,又提高了些音量:“陆晚瓷,我伤口疼。”
陆晚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怎么了?”
虽然有些不满 但却还是起身走到病床边,眼神里满是困倦与不耐。
“疼,你帮我看看。”戚盏淮可怜巴巴地说道,可眼神里却藏着一丝狡黠。
陆晚瓷掀开被子,仔细查看他的伤口,却发现并没有异样,而且伤得这么严重,痛不是很正常啊?
她憋着嘴瞪着他:“伤口好着呢,别装了,赶紧睡吧。”
说完便要转身回沙发。
戚盏淮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口渴,想喝水。”
陆晚瓷无奈地叹了口气,去给他倒了杯水:“喝完好好睡。”
可没过多久,戚盏淮又开始喊她,不是说枕头不舒服,就是说被子太厚,再不然就是说想上厕所。
陆晚瓷被折腾得睡意全无,整个人烦躁不已:“戚盏淮,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难受。”戚盏淮委屈地说道,可嘴角却微微上扬。
陆晚瓷只能无声的告诉自己不要跟病人一般见识,用了好大的劲儿才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情绪。
就这样,陆晚瓷原本的倦意也被被戚盏淮折腾得消失了,一直差不多快要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而罪魁祸首却很精神,似乎根本不需要睡觉一样。
第二天一早,阳光透过窗户洒进病房,谢震廷和韩闪闪提着果篮来看望戚盏淮。
两人来的有点早,因为谢震廷也是一早才从韩闪闪嘴里得知戚盏淮受伤住院的事情,刚好他俩今天要去江城一趟,时间就安排的比较早了。
两人刚走进病房,戚盏淮就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们小点声:“晚瓷昨晚没睡好,让她多睡会儿。”
韩闪闪看着沙发上睡得四仰八叉的陆晚瓷,忍不住笑出了声,偷偷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谢震廷看着戚盏淮这副样子,忍不住闻到:“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啊?”
戚盏淮淡淡道:“一点意外。”
谢震廷想笑不敢笑,只能说:“这也太意外了吧?”
戚盏淮一味的不语,面色微淡:“你来这么早做什么?”
“刚好路过,也是刚知道,那我不得来看看心里也过不去呀。”谢震廷余光扫了一眼自己的女朋友,韩闪闪正给陆晚瓷拍照自然也就没留遇到他俩,他有意压低声音问:“你真是为了言希?”
戚盏淮皱起了眉,声音多少有点淡漠:“说了只是意外。”
“盏淮,意外归意外,如果你是因为言希发生的意外,我还是劝你要跟晚瓷好好解释一下,不然这件事她多少会介意的,你听我的,毕竟我家这个跟你家这位好到都能穿一条裤子。”谢震廷当然是见识了韩闪闪那副恨不得能帮陆晚瓷把戚盏淮弄死的模样,所以好心提醒一下戚盏淮。
戚盏淮没说话,只是眯了眯眼不知道想什么?
谢震廷和韩闪闪也没多待,陆晚瓷还在睡觉,所以两人就不再打扰。
两人离开后好大一会儿都是戚盏淮盯着沙发那微微隆起的人影看着。
就连医生护士来查房也被支出去了,期间周御也拿了一沓文件过来给戚盏淮签字,全程都带着一种偷感,主打一个只做事情不能言语。
陆晚瓷这一觉睡得很好,差不多九点才醒过来。
她伸了个懒腰,随手掏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人也顿时就做起身了,睡过头了。
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看着病床上的男人,不满道:“你为什么不喊我?”
她上班都迟到了。
戚盏淮好心道:“昨晚吵到你睡觉了,所以看你早上睡得这么想就想让你多睡会儿咯。”
“我真谢谢你。”她掀开被子就下沙发,然后就要去洗漱准备出发去上班。
戚盏淮不紧不慢道:“你别着急,我已经帮你请假了。”
她是项目组的负责人,其实没有迟不迟到可说,只是她自己觉得迟到了会带来不好的领头作用而已。
此刻听他这么说后,她的动作当然也放慢了,但嘴上却还是表达了不满:“谁让你帮我请假的?”
戚盏淮望着她有点儿可怜的说:“我看你睡得这么香,我要是直接把你叫醒的话,你确定会放过我?”
“那也都是因为你昨晚一直吵闹,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我怎么可能睡不好?”怎么反而成了她的不是,这个人能不能不要颠倒黑白呀,难不成她还得谢谢他不成?
下一秒,男人有些委屈的声音响起了:“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的伤口疼也不会打扰你休息,你骂我两句都是应该的,谁让我现在腿脚不方便去个洗手间都还得依靠帮助呢?如果不是你帮助我的话,我大概是要失去自理能力了。”
他说的茶言茶语,一副内疚自责的态度,可是让陆晚瓷越听就越是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就好像他在pUA她,让她内心要陷入无尽的自责?
陆晚瓷深吸了口气,立刻打住所有想法继续下去,目光淡淡漠漠的看着他:“对啊,要不是我帮助你的话,你现在大概是要请护工了,不然总不能让周秘书那种高材生来照顾你这个受伤的病人吧?”
周御的工资可比一个金牌护工要高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