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一眼就看出了那是齐老夫人之前戴着的，而且还价值不菲，在京都就算是有银子都买不到。
要不是对林清梦极为喜欢，齐老夫人怎么会将那样珍贵的五彩碧玺手串送给林清梦。
而能让齐老夫人这般喜欢，再联想到齐宣那句我跟梦儿都比你跟她的可能性更高？”，顾渊不得不想到是不是林清梦与齐宣之间发生了什么。
林清梦没想到顾渊会这么想，立马否认。
“没有，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顾渊追问道。
“是.......”
林清梦晶莹的眸子对上顾渊期待的眼神，将顾渊眼底的坚持尽收眼底。
以林清梦对顾渊的了解，要是她今日不告诉顾渊真相，他怕是真的不会善罢甘休，更不会乖乖的回去治疗了。
可是顾渊体内的火凤苓之毒肆虐，要是再耽搁下去，林清梦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救的了她。
林清梦闭了闭眼，鼓足了勇气才道：
“其实，我跟齐宣......”
顾渊的心猛地提了起来，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林清梦说出什么他不能承受的消息。
“我跟齐宣是表兄妹。”
顾渊蹙眉。
林清梦和齐宣怎么会是表兄妹？
以他的了解，南思音是江南人，怎么会跟汝阳侯府扯上关系。
似是看出了顾渊的疑惑，林清梦也不等顾渊追问，直接说出了真相。
“我不是林家的亲生女儿，我的亲生母亲正是之前许柔儿提到的幺娘，幺娘你可能不认识，但是幺娘还有另一个名字你一定听说过。”
“她叫.......齐云婉！”
顾渊眼眸顿时瞪大，眉心却是蹙的更紧了，似是毒发的痛苦都没有林清梦给她的消息更让他震惊。
“齐云婉？汝阳侯府十几年前消失的齐云婉？齐家的大小姐？”
林清梦点了点头。
顾渊恍然，怪不得齐老夫人多年不见外人，却破天荒的见了林清梦，怪不得齐老夫人和齐宣与林清梦这般亲近，还送给林清梦那样珍贵的五彩碧玺手串。
原来，他们都知道了林清梦的身份。
可是，这与林清梦躲着他有什么关系？
就算林清梦是齐家的女儿，也不妨碍他和林清梦之间的亲事。
心中有疑问，顾渊便直接问出了口。
“就算你是齐云婉的女儿，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喜欢你跟你是谁的女儿又没有关系，你为何要......”
话说到一半，顾渊蓦的顿住，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盛满了震惊和恐惧。
林清梦知道顾渊猜到了，闭了闭眼，就要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
“你是不是猜到了？”
顾渊连连摇头。
“不，我没有猜到，我什么都没有猜到！”
顾渊却一反之前的追问，直接否认。
林清梦的心猛地一疼，伸手扶着顾渊，柔声道：
“不要逃避，你猜到了，对不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林清梦第一次听到汝阳候府的事儿就是顾渊告诉她的，也是顾渊告诉她曾经惊才绝艳的汝阳侯府大小姐齐云婉与当时还是宣王的文宣帝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意。
也是顾渊告诉她，齐云婉和文宣帝差点儿就成亲了，却因为汝阳侯府的变故发生了意外。
顾渊那样聪明，在知道她是齐云婉的亲生女儿之后，要联想到她的父亲，并不是难事。
顾渊猛地挣脱开林清梦，像是一个逃兵一般，转开头，不敢与林清梦对视。
“我都说了，我什么都没有猜到，什么都没有......”
林清梦不想顾渊自欺欺人，双手扶着顾渊的肩膀，将她掰正面对自己。
“顾渊，别自欺欺人了，就是你猜的那样，我的娘是齐云婉，而我的爹......”
顾渊伸手捂住耳朵，全身都抗拒着林清梦接下来的话。
“我爹就是文宣帝！”
“我们不能在一起，因为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顾渊即便用尽全力捂着耳朵，可是林清梦的话还是一点一点的钻进了他的耳朵里，在他的脑海中炸开了，让顾渊久久的回不过神。
事情怎么会这样？
他心心念念的女人，怎么会，怎么会是他的亲妹妹？
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
林清梦伸手抓住顾渊捂着耳朵的手，眼泪早就流干了，鼻尖却依旧酸涩难忍。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一直躲着你了吧？”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们......我们没有结果的！”
“现在既然说开了，我们还是接受现实吧，我们虽然不能成亲，可是我还是你的妹妹，还是你的亲人。我带你先回王府好不好，你的毒蔓延开了，我必须先帮你压制毒性才行。”
林清梦理解顾渊的崩溃，毕竟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将自己关在房门里几天几夜，并不比他好多少。
只能让时间抚平一切伤痛了。
顾渊傻傻的，双目呆滞，任凭林清梦扶着他，没有半点儿反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或许什么都没有想，只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杀砚，快驾马车回王府！”
林清梦无法，一边朝着车外的杀砚吩咐回王府，一边掏出银针，在顾渊的几大穴位上先落了针，暂时压制住顾渊体内躁动的毒性和乱窜的内力。
马车帘外，杀砚和秀儿都被马车内刚才传出的消息惊得合不拢嘴，就连秀儿也是此时才知道这么大的秘密。
秀儿担心林清梦想要冲进去，却被杀砚拦住了。
“现在不是你进去的时候。”
“我担心我家小姐。”
杀砚冷着脸。
“我还担心我家主子呢，可是现在只能让他们待一会儿，你不能进去！”
“还有，今日听到的事儿必须烂在肚子里，绝对不能泄露半个字，知道吗？”
杀砚叮嘱道。
秀儿点头。
“我知道，可是我家小姐怎么会......”
杀砚冷眼一扫。
“不是让你烂在肚子里吗？还问？”
嘴上虽然提醒秀儿，可是杀砚的心里也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