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啊！！”
伴随着一记利刃入肉声，方天定疼得大叫一下，长枪落地，他一手捂着自己的伤口，快速后撤。
“啊……”
杜微不愧是明教用飞刀最好的人，这一刀正好扎穿了方天定的手背，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将军，你没事吧！”
杜微出现在方杰身边，看到方杰一脸呆滞的模样，他有些担心。
“叔父，叔父杀了我爹？杀了我娘？”
方杰此时嘴里喃喃自语，眼光无神。
“将军，你怎么了？”
杜微护住方杰，同时盯着同样护住方天定的贺从龙，他在心里对比着双方的实力。
太子殿下一只手掌被他的飞刀穿了，暂时武力应该下降不少，但自己这边，将军现在好像暂时呆住了，也不知道一会儿打起来将军能不能行。
“叔父杀了我爹，不对，叔父就是我爹？”
嗯，看这个模样，方杰一时半会儿应该是不行，他正在纠结的那个问题足够让他的脑子宕机一会儿。
所以说嘛，虽然是破而后立，但方杰的心理素质依然是他最大的破绽，只要超出他的心理承受范围，这家伙是没办法直接撑住的。毕竟破碎过一次的镜子，哪怕重新粘合好，裂缝依然在。
“太子殿下，你如何？”
贺从龙用盾牌把方天定和自己护得严严实实，这种盾牌就是飞刀的克星，除非飞刀会拐弯，不然根本伤不到他分毫。
“唔……啊！！”
方天定这时候难得爷们了一下，他忍着疼，伸手把那柄深深扎进自己手背的飞刀用力拔了出来！带出了老多的血。
这其中的痛苦自然是不用多言，方天定感觉自己的整个手掌都失去了知觉！
不过还好，杜微比较有武德，他没有在飞刀上淬毒的习惯，所以方天定暂时可以不用担心自己中毒。
他费力地扯下自己战袍的一角，然后用手和牙齿，努力把自己受伤的手包好！
“贺教师，掩护我！”
而且特别难得的是，方天定包扎好之后，居然没有撤退的意思，而是让贺从龙掩护他继续前进！
“太子殿下，见好就收吧，您都受伤了！”
贺从龙赶紧拉住他，不是，太子殿下你这么勇的嘛？什么时候的事啊？
“小伤无妨！这可是杀掉方杰的最好机会！我怎么能放过？”
方天定一手拔出刀，指着方杰说道。
“太子殿下，本是同根生啊，如果方杰真的是皇上的血脉，那……”
“那什么？别说他不是，就算是又如何，世子之争向来如此！”
方天定现在是不顾一切了，今天如果让方杰跑了，那今后他可能再也没有办法杀他了！
贺从龙看着方天定那坚定的眼神，他明白自己应该是劝不了，所以只能护送方天定往前。
“将军！”
杜微看着试图逼上来的方天定，忍不住再次喊方杰，但是很可惜，方杰现在的脑子还是乱的。
“我爹杀了我爹，那我是谁？”
“将军！！”
杜微没办法，只能再次大喊一声，可惜，方杰还是没有反应。
“啪！”
眼看着方天定在贺从龙的掩护下越来越近，杜微只能一巴掌呼在了他的脸上，试图打醒他！
这一巴掌还真有用，方杰一边的脸很快就红了，然后，他迷茫的眼神清醒了过来。
“我，我怎么了？”
“将军！现在怎么办？”
杜微指了指方天定。
“方天定？方天定！”
方杰虽然眼神清醒了，但脑子似乎还没有完全回了，听到方天定的名字后，他突然间特别激动！
“方天定！死！死！死！”
方杰挥舞着自己的方天画戟，口中念叨着让方天定去死，然后疯了一样冲贺从龙和方天定杀过去！
“太子殿下！退！”
方杰的状态明显不对，但贺从龙这时候可不敢赌，所以他赶紧顶到最前面！
“铛！”
方天画戟和盾牌剧烈接触，两者相撞的时候，巨大的声响让人耳膜发疼！
“噔，噔，噔。”
贺从龙连退好几步撞在方天定身上，好家伙，方杰看上去疯了，可这实力不仅没落下，似乎还更强了！
“方天定！死！”
方杰似乎认不出谁才是方天定了，显然是把贺从龙当成方天定在打！
“疯了？疯了好啊！”
方天定眼前一亮，他实在是没想到方杰居然会直接疯掉，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大好事！
他示意贺从龙正面顶住，他准备从侧面偷袭！
“嗖——”
又是一柄飞刀闪过，方天定这次急躲，险而又险闪开了！
杜微！又是那个杜微！
“哈哈哈，一个方天定，两个方天定，好多方天定！死！都给我去死！”
方杰此时似乎陷入了某种幻觉中，所有挡在他面前的人好像都是方天定！都是他要杀的人！
“走！太子殿下！这人疯了！”
贺从龙赶紧拉着方天定跑，方杰疯起来后他根本拦不住，还是趁人多赶紧跑吧！
“杀啊！！”
杜微则示意手下的人跟在方杰身后，追着方天定的人打，至于自家将军是不是真疯了，杜微表示没事，大不了一会儿再给一个巴掌打醒他！
……
此时的杭州城内，各处都发现了东华门的异常，其他门的守军，皇宫禁军，还有城外的部队都纷纷往这儿赶。
由于并不清楚具体的战况如何，现在杭州城变成了一个混战的状态，只要不是自家阵营的，那碰上就打！甚至打着打着，原本同一个的阵营的两支队伍，也打起来了！
最离谱的是，因为乱，所以各种消息都有，方杰和方天定两人，已经在城内有了七八种不同版本的死法了。
“夫君怎么可能会死？”
方杰府上，一身披挂的宿金娘听到消息后，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夫君会死，回忆起两人这段时间相处的点点滴滴，宿金娘咬了咬牙，翻身上马！
“所有府兵，跟着我杀出去！夫君不会有事的，我们去支援！”
而皇宫之中，此刻也是大乱，内侍们甚至发现，已经昏迷多日的皇上方腊，今夜似乎有要苏醒的迹象！
“皇上，皇上好像要醒了？”
“什么？太医！快传太医！等下，太子呢？太子怎么不在？”
急匆匆赶到这儿的方七佛先是惊喜，随后又发现了不对劲。
“太子和小将军已经在东华门打起来了啊！”
“什么？快！让他们别打！就说皇上醒了！要见他们两个！”
方七佛大怒！这两个小的怎么没一个省心的？！这时候是互相残杀的时候吗？
“是！”
内侍连滚带爬去通知人了，深怕跑慢了自己人头不保！
方七佛看着床榻上的方腊，内心一阵唏嘘:
“教主，哦不对，皇上啊，你可终于要醒了！你再不醒，杭州就真乱了！杭州一乱，大明就完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