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完颜亮很想直接杀到东京汴梁,但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心头的怒火,同意了四位将领制定的作战方案。
同时,他也想让西夏先试探大宋的实力,看能打成什么样再做决断。若西夏被大宋轻松击败,他从中发现大宋难以攻克,还可以与大宋和谈。这是进可攻退可守的策略,待将来积蓄足够力量后再来报仇,毕竟金朝还有完颜雍这个内乱未平。
大军西进。
这一次,他们抵达至西夏都城兴庆府。
完颜亮已不能人道,这却激发了他心中变态。他将夏仁宗和任得敬召至大帐,冷声对两人说道:“朕听闻西夏女子十分美貌,一直想亲眼见见,尤其是太妃、皇后和罗淑妃。不如将她们都叫到军营来,为朕歌舞一曲助兴,朕很想鉴赏她们的美貌,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两人其实一直担心完颜亮打此主意,提心吊胆,结果没想到完颜亮真的如此要求,让他们将太妃、皇后和罗淑妃叫去,落入完颜亮手中,哪还有清白可言?
他们并不知道完颜亮已不能人道,甚至对女人已无兴趣,叫去这些女子,无非是发泄心中的怒火。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两人怕得要死,又气又恨,却只能口头答应。
大军驻扎在京城城外,夏仁宗和任得敬返回了京城。
完颜亮没有进入兴庆府,而是驻扎在城外兵营内。他不愿离开军队,担心被西夏人算计。如今他越发谨小慎微,宁可让人将她们的女子送到军营,在兵营中折磨她们以泄愤。
回到都城的夏仁宗问任得敬:“咱们真的要把太妃、皇后和罗淑妃送去吗?”
任太妃就是李乾顺的女儿任晓莲。
任得敬苦笑说道:“咱们能够拒绝吗?”
夏仁宗其实喜欢任太妃,因为他很厌恶任得敬兄弟,自然就把任得敬的女儿任太妃一并恨上了。
所以表面上跟这位太妃客客气气的,实际上恨之入骨,只是不敢表露出来罢了。
如今金国的皇帝点名要她去侍寝,对于夏仁宗来说,除了面子上不好看罢了,实际上心里乐开了花,巴不得如此。
但是要把他的皇后和罗淑妃也送去给完颜亮这个大淫贼,他当然是不愿意的,他对皇后还是很有感情的,尤其是还要把他千娇百媚的罗淑妃也叫去,就更不乐意了。
任得敬说没有理由拒绝,那是因为他不知道夏仁宗已经准备好联络吐蕃对付金国了。
现在夏仁宗回京城,就是要核实这件事,他派罗淑妃去联络格西上师,但结果如何一直没有得到反馈,他心里也很着急,就这件事回一趟京城,了解一下情况再做决断。
如果已经联络好吐蕃,那他就要斟酌是不是现在就跟完颜亮翻脸。
所以与吐蕃的联络情况,是他决定后续行动的关键,因此他没有跟任得敬多说,便直接进了皇宫。
到了皇宫他先去找罗淑妃,却得知罗淑妃根本不在皇宫,而是在宝觉寺,那是格西上师修行的地方。
为什么罗淑妃一直在那?夏仁宗下意识的感觉,可能事情解决没有那么顺利,以至于罗淑妃不得不继续待在寺庙里。
因为事情没法完成,她当然不能回皇宫,也没办法跟皇帝夏仁宗交代,才这么僵持着。
于是他马上又带人出了皇宫京城,来到了宝觉寺询问,得知格西上师正在大殿讲经。
他又来到大殿,果然看见大殿里人山人海,不仅坐满了僧侣居士,还有不少人站在两边和外面在观望。
得知皇帝来了,知客僧立刻想去禀报格西上师,但被夏仁宗阻止,说自己只是随便看看,不打扰上师的讲经。
然后他只带了几个随从来到了讲经的大殿,在窗户处看了一眼,就看到坐在最前面蒲团之上的正是他的罗淑妃,正聚精会神的听着台上格西上师滔滔不绝的讲解经文,还不时的在一个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夏仁宗于是去了禅房,在这喝茶等候,过了好半天,讲经终于结束了,随即格西上师在罗淑妃和寺庙的几位大师护法的陪同下,来到了茶室,见到夏仁宗。
格西上师恭敬的单手合十,说道:“见过陛下!”
夏仁宗倒是急忙起身恭敬的还了一个礼,分宾主落座之后,罗淑妃有些紧张而又愧疚的望向夏仁宗,还微微摇头,表示她没有能完成使命。
见罗淑妃这样,夏仁宗便知道这件事估计很难,不由得心里一阵烦躁。
只是他知道,罗淑妃劝说都被断然拒绝的话,那他就算亲自出面也未必能得到解决,说不定还会把事情闹僵。
于是他忍住心里的烦躁,与上师格西讨论了几句佛教经文方面的事,随后便起身告辞。
罗淑妃也同样向格西上师告辞,随着夏仁宗一起回到了皇宫。
在路上,夏仁宗没有询问事情的进度,一直回到了皇宫里,摒退左右,屋里只剩他们两个。
夏仁宗才望着罗淑妃说道:“事情没办成?”
“是的。”罗淑妃愧疚的说道,“我先后三次向格西上师提出了与吐蕃结盟的事。
我也明确说了金国大军进犯西夏,只要吞并了西夏,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吐蕃,所以希望双方能结成联盟共同对付金国。
我说了唇亡齿寒的道理,但是格西上师只是说他是方外之人,不方便干预军政事务。
如果有佛法方面的问题,他很乐于帮我答疑解惑,但军事同盟这种事,建议我们直接去跟吐蕃各个土司联络,他们会很感兴趣的。
我就没有办法了,我想再努力一把,若是还不行,就去向陛下禀报,结果陛下就来了。”
夏仁宗也很苦恼,说道:“从常理上说,他的这话也不是没道理,他是出家人,只讲佛法,不讲朝廷军政,也不管俗间的事物,这是说的过去。
不过天底下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愿不愿帮忙就看我们能不能拿出让他动心的代价,如果能够提出足够的交换,我相信他会帮我们说话甚至促成这件事的。”
罗淑妃也点头说道:“是呀,臣妾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臣妾跟他许诺了种种好处,他都微笑婉言拒绝了。”
“你都说了什么?”
“臣妾许诺,若是两家联盟击退了金军,由我们出资在吐蕃修建一百座寺庙,同时负责寺庙僧侣所有生活费用,在吐蕃遇到灾荒时,我们可以提供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