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你重新放一遍。”林洛对小张说。“慢一点。”
小张答应着，慢慢倒回去，重新开始。
这一回，林洛没有盯着那个保安，而是把注意力放到女人身后。
女人跟保安说话的时候，身后来来往往的人不少。
但基本没有人停下来，听女人和保安的谈话内容。
“停。”林洛又一次开口，用手指着一个矮个子男人身后。“放大。”
小张快速放大了画面。
林洛看着那个身材颀长，着装有些奇怪，左侧脸上还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
她迅速打开手机，搜索“王域全副排名”。
怪不得眼熟。
这是位大佬。
游戏昵称是“百里擎苍”，全服排名第三。
还是近半年冲上来的新人。
哦，严谨地说，是新帐号。
“能看到这里有个人吗？”林洛问。
李北四和小张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
“去叫刘云过来。”李北四说，看着小张走到门口，李北四又开口。“等等。”
小张回头，看着他们副处。
“就说林洛一定要见刘云，才肯合作。”
小张不明所以，但还是答应着出去了。
林洛微微挑了一下眉梢，笑看着李北四：“副处这锅甩的，挺有水平。”
“又没让你一个人背。”李北四温和地回答，没有丝毫愧疚。
林洛忽然想起高慕白。
如果高慕白在这儿，一定会跟李北四惺惺相惜，相见恨晚。
也不知道高慕白在不在这个世界。
世界这么大，就算头顶同一片蓝天，也不一定会遇上。
刘云很快过来，还奇怪地看了林洛一眼。
“别看我。”林洛说，并不太想背锅。“你们副处说的。”
刘云看了李北四一眼，没说话。
“看看林洛指的地方，是不是有一个人。”李北四仿佛刚刚甩锅的不是他，没有任何压力。
林洛并没有指给刘云看，而是提醒刘云：“矮个子男人身后。”
刘云的微微皱眉，在画面上仔细地看着，忽然一顿。
林洛笑笑没说话。
刘云一定已经看过监控视频，却是没发现面具男。
对于面具男，沉迷“王域”不肯转正的刘云，一定不陌生。
“我昨天遇到了一个男人。”林洛轻声说。“是013。”
昵称“凌一山”，大家都叫他“013”。
刘云看向林洛，脸上除了震惊，还有一丝恐惧。
再也无法冷冷淡淡的。
过了好一会儿，刘云才缓过来。
“你的意思是……”
“还记得那天的响声吗？”林洛说。“还停了电。”
刘云点头。
怪不得这两天，她玩游戏，没有看到这两位大佬。
不！
不是两位！
是……她也不太清楚，究竟有几位。
这两天比较忙，她没太玩游戏。
“继续放吧！”林洛说，用手揉了揉眉心。
就在保安刚抬起手臂的瞬间，那个跟前面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忽然出现。
“停！”林洛说。“再放大刚刚那个地方。”
矮个子男人还在，但，面具男已经不在了。
刘云也仔细地看着画面，轻轻吸了口气。
女人道谢后离开，身后的人忽然掏出一把匕首，毫无预兆地刺向保安。
保安可不是收银台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并没有立刻被刺伤，而是挣扎了两下，但很快，就倒在血泊之中。
“这个女人已经找到了。”李北四说。“正派人盯着。”
林洛又按了按眉心，又看了看刘云：“你说吧！”
刘云好歹是个编外，而她连编外也不是，并不想说太多。
刘云表诉能力还行，很快就说明白了，还告诉李北四，林洛遇到过另外一个游戏人物。
旁听的小张听呆了。
“你能看到他，是不是因为你玩了王域？”李北四也很震惊，但好歹还有思路。
“可能。”刘云说，又问林洛。“你也玩王域？”
“我不玩。”林洛说。“我情况比较特殊。”
原来玩游戏还有这个好处！
小张想。
可惜，他上学的时候只专心学习了，没想过玩游戏。
不然是不是也能看到监控了。
“副处，不对啊……”小张小声说。“林哥他……”
“可以用别人的身份。”李北四和刘云同时开口。
小张想了想，带着稚气的脸变得严肃起来，郑重地点了点头。
林洛见李北四并没有特别叮嘱小张别说出去，知道小张虽然看着不成熟，但很可靠。
“副处，是否需要找一两个信任的、玩王域的人，再试验一下？”刘云问。
“不必。”李北四说，又想到了一件事。“林洛，东城超市那段监控，你没看到他？”
林洛摇头，沉思着开口：“也许，因为我是当事人？”
“让刘云再看一遍。”李北四说。
“我的眼力可能看不到。”刘云不太自信。
“我的孩子们……应该可以。”林洛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
如果她不是嫌疑人，还真不太想让孩子们管闲事。
李北四看了一眼小张。
小张会意，立刻出去，把孩子们领了进来。
小屋里忽然显得拥挤。
“副处，要不要换到会议室？”小张问。
“不用。”李北四说。“你先出去就行了。哦，对了，把这只鹦鹉带出去。”
“二哈！二哈！”二哈表示抗议。
“二哈又不占地方！”小明小声哔哔。
“算了，留这儿吧！”李北四终于感觉头疼了。
四个孩子一只鸟……他忽然有点儿佩服林洛。
小张出去了，刘云负责播放视频。
“小明，小强，你们两个仔细看。”林洛轻声说。“小红和小白等放大了再看。”
四个孩子点点头。
“停！”林洛掏钱要付账的时候，小明和小强同时开口。
刘云立刻放大了画面。
果然看到林洛身后，有一个人。
在林洛和一个高个子男人之间。
面具男，百里擎苍，全服第三的大佬。
“还是他！”刘云对李北四说。
李北四点点头。
小红和小白看着画面上的男人。
“又是一个二次元的人物。”小白轻声说。
“看来，游戏里出来不少人。”小红说。“也不知道那些受伤的玩家怎么样了。”
“他杀的，会不会都是玩游戏的人？”小白推了推小眼镜框。“也许在他眼里，那些人，跟游戏里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