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混账!”
“一群贪生怕死的胆小鬼!”
“无耻、无耻!”
“给我调整炮口方向,干掉那几艘逃走的战船,快!”
“啊……啊……”
……
三国的三名海军总督在旗舰上一边怒吼着一边拔出战刀看着船舷,双眼通红,脸色狰狞。
商船一旦离开,他们这些战船就没有的防护,他们的战船就暴露在了大明的战船之下。
他们战船有远距离打击的二十四磅的长管炮寇菲林、有中程打击的德米寇菲林、近距离支援的萨克尔等等。
每艘战船上少则三十门,多则七八十门火炮,可装填和发射至少需要三分钟以上,五百米外的命中率不足百分之十。
更何况面对的是大明极速且操作极其灵活的战船,命中率百分之一都难。
重要的是,海战每门炮准备的炮弹数量在三十到五十发之间,整船在一千两百到两千五百发之间。
不是不能多携带,而是这些炮弹加在一起的重量就达到了二三十吨重,且会占用大量的空间,严重影响作战的速度。
其次就是发射时间,按三分钟一颗,一个小时能发射二十轮,可实际上因混乱、炮管过热等因素效率下降,一个小时能发射十五轮就算是顶天了。
大明这种极速战船能将他们跟溜死狗一样,累死都还打不中。
“费尔南多·德索萨总督,怎么办,越来越多的商船开始离开了!”
“西南防御出现了漏洞,最多五分钟,防御圈就会彻底崩溃掉的,两位赶紧拿主意。”
“安东尼奥·德奥肯总督、彼得·彼得松·昆总督,商船走了我们就彻底的暴露在大明的战船之下,我有一个提议,那就是将所有战船集中分成四个方向的密集方阵。
我们还有一百三十三艘完好的战船,总得还有近六千门各类火炮,我们分成四个方向后,每个方三十三艘,大约在一千三四百门。
按照近、中、远三个层次均匀配置,每层十一艘,每船间隔二十米也就是两百来米的宽度。
然后调整火炮角度,覆盖我们战船前五百到八百米的距离,明军只要靠近五百米距离我们就密射击,哪怕是命中率再低,如此多的炮弹我们也能击沉几艘。
然后我们缓缓的朝着岸边撤退,现在我们距离海边四十里,以目前的风力和桨橹,大约两个小时就能到达。
如果我们携带的炮弹打完了,估计也差不多到海边了,到时候拿出一大半的商船阻拦,剩余急速后撤,或许我们还能逃掉一部分。
另外,我们降下所有风帆,一是防止明军那种弩箭的火攻,只要帆布不着火,就算是船上着火我们也能灭掉。
虽然没有风帆速度慢一些,且暴露在了明军的视线中,但胜在安全。
二是将所有风帆扔在我们前进方向的后面,风帆会飘在海上,阻止或者减缓大明战船前进的速度。”
“干了!”
“就这么定了!”
西班牙总督安东尼奥·德奥肯和荷兰总督彼得·彼得松·昆两人在费尔南多·德索萨说完后的一息内直接就同意了。
委实是没有再好的方法了。
这个方法的好处就是或许能逃掉一部分,就算逃不掉也能干掉大明的一些战船,算是‘旱涝保收’吧!
安东尼奥·德奥肯看了一眼还在混乱的商船,问道:“那这些逃走的商船怎么办?”
费尔南多·德索萨也是扫了一眼,脸上满是杀意:“不用管他们,他们乱起来刚好利于我们布置防线,且这四五百艘商船至少需要三十艘战船看护,更加有利于我们逃走。
如果我们能回去,这些商船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清算掉。
若是我们逃不掉而这些商船回去了,上面自然会追查,这么多人不可能将这里的情报捂得严严实实,到时候依旧会清算的。
这群蠢货,以为大明能放过他们就能活下来,可没有想到回去后等待他们的依旧是死亡。
行了,就这样,赶紧布置吧!”
两人回应了一声后快速离去,一艘艘战船快速的调动着,一个个方阵也快速的成型。
又是半个小时后,依旧是有两成的商船没有离开,这让三位总督很是意外和惊喜。
毕竟船越多,无论是消耗明军火器还是用于阻拦,他们逃走的几率就越大一些。
“诸位,只要我们能活着回去,别的不敢说,所有水手都一次性给十年的工钱,另外免除所有的赋税等等,若是战死,工钱再翻一倍另给三年抚恤金。
所有参战的商船免除今后三年的商税,各种经商手续等只要不违背律法全部优先批准。
我们三人以上帝的名义起誓,若是违背,下地狱!”
三名总督这会儿为了活命也不再吝啬,各种利益许诺,相对于这些战船的价值,就不算什么了。
战船方阵在商船方阵的包围下缓缓的朝着东边而去。
这一奇特的一幕让郑芝龙等一众大明武将很是惊奇,但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种方阵的好处,但随即也陷入了疑惑之中。
“啧啧,火炮密集型覆盖前方五六百米,我们的飞雷炮就无法进攻,想法很不错。”
“想法很好,但……他们没有看到我们利用超远程的红衣大炮干掉了他们逃走的旗舰吗?”
“不好说,围在外围的商船风帆林立,加上浓烟升腾,还真有可能没有看到我们刚刚的远程进攻。”
“有道理,但也有可能他们认为只是石弹的攻击无伤大雅,毕竟石弹也只是抛物攻击,从上面斜斜砸到甲板上,甲板砸穿了,又不影响继续前进。”
“那我们刚刚的三弓床弩的火箭的进攻呢?他们不会以为我们只能在五百米内吧!”
“只有这么一个解释!”
“可惜呀,他们低估了我们的攻击手段,不仅有火油箭,还有爆炸箭呢。”
……
“如意算盘打的倒是挺不错,可惜算错了对手,垂死挣扎而已!”
郑芝龙也是满脸的讥笑之色:“既然他们搭好了戏台,那我们就陪他们演完这出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