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两人之间的空气微妙起来。晨雾在周围缓缓流动，远处传来剧组开工的声响，但这个小花园里却仿佛自成一方天地。
“谢谢。”陈琛轻声说，翡翠长发的发梢在晨风中轻轻飘动。
张煜看着她，晨光洒在她脸上，那双翡翠般的眼眸清澈见底。他忽然想起前世在星门边，她也总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信任的，依赖的，又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情愫。
“快去换衣服吧，别着凉。”他最终只说出这句话，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上午十点，化妆间里暖气开得很足。陈琛坐在镜子前，任由黄莺为她上妆。今天要拍的是秀禾在书房读书的戏，妆容需要清淡雅致。
黄莺今天穿了件紫色高领毛衣，紧身设计完美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曲线。她一边用刷子轻扫陈琛的面颊，一边从镜子里观察门口动静。
“李晓明上午又来了。”她压低声音，紫水晶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这次带了《娱乐周刊》的记者。”
陈琛睫毛微颤。前世在星门应对各方势力的经验让她敏锐地察觉到，这不仅仅是简单的探班。
“汪制片什么态度？”她问，声音很轻。
黄莺蘸取腮红，指尖在陈琛颧骨上轻轻晕开：“模棱两可。不过我看周汛的经纪人一直在和李晓明接触。”
话音未落，周汛推门进来。她今天穿了身藕粉色针织套装，栗色卷发精心打理过，整个人散发着温婉可人的气质。
“师妹今天气色真好。”周汛在相邻的化妆台前坐下，从镜子里打量陈琛，“听说北电有个学生电影项目找了你？”
消息传得真快。陈琛礼貌微笑：“只是个实践课作业。”
“那可不止。”周汛的化妆师开始为她上妆，“我听说华艺那边很有兴趣，想等成片出来后谈发行。”
陈琛心里一动，但面上不动声色。翡翠长发被黄绾成低髻，几缕碎发垂在耳侧，平添几分柔美。她从镜子里看见张煜出现在门口，他正在和灯光师讨论布光方案，专注的侧脸在走廊灯光下显得格外认真。
妆化好后，陈琛换上戏服——月白色绣梅旗袍。丝绸面料紧贴身体，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段。旗袍开叉恰到好处，行走时隐约可见笔直的小腿线条。黄莺为她整理衣领时，低声说：“今天有媒体探班，小心应对。”
上午十一点，片场准备就绪。今天要拍的是秀禾在书房偶遇大少爷的戏，虽然是过场戏，但李韶红导演要求很高。
陈琛走进布景时，看见《娱乐周刊》的记者已经架好了相机。李晓明站在汪制片身边，两人正在低声交谈。周汛坐在监视器旁，栗色卷发在灯光下泛着暖光。
“Action！”
李韶红导演一声令下，陈琛捧着书卷走进书房。这个镜头需要她从门口走到书桌前，全程保持大家闺秀的仪态。她走得极稳，旗袍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翡翠长发的发髻在颈后绾得一丝不苟。
走到书桌前时，她需要做一个翻书的动作。手指刚触及书页，就听见李导喊：“卡！”
“手指太僵硬了。”李韶红从监视器后站起来，“秀禾是爱书之人，抚摸书页的动作应该带着感情。”
陈琛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她想起前世在星门，那些古籍典籍被她视若珍宝，每次翻阅都小心翼翼。当她再次触碰书页时，指尖的动作变得轻柔而珍重，眼神里流露出对知识的渴望。
“好！过！”
这个镜头拍了三条才过。中场休息时，《娱乐周刊》的记者围了上来。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女记者，短发利落，手里拿着录音笔。
“陈小姐，能简单采访几句吗？”她笑容职业。
陈琛看了眼黄莺，后者微微点头。她于是微笑回应：“可以的，不过时间不能太长，还要准备下一场戏。”
记者的问题很常规，无非是拍戏的感受，对角色的理解。陈琛回答得滴水不漏，既展现了专业素养，又不过多透露个人信息。翡翠长发在采访灯光下泛着温润光泽，月白色旗袍衬得她肌肤胜雪，整个人散发着古典美。
采访进行到一半时，记者突然问：“听说荣信达正在和你接触？有签约的打算吗？”
这个问题有些敏感。陈琛睫毛轻颤，但笑容未变：“目前还是学生，想先把学业完成好。至于签约的事情，顺其自然吧。”
“那北电的学生电影项目呢？听说华艺很有兴趣？”
陈琛心里一紧，但面上依然平静：“那是导演系的实践作业，我作为演员只是尽力配合完成。其他的，还没有太多考虑。”
记者还想再问，黄莺适时插话：“不好意思，陈琛要补妆准备下一场戏了。”
回到化妆间，陈琛松了口气。黄莺递来温水，紫毛衣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精致的手链。
“回答得很好。”她低声说，“不过李晓明那边不会善罢甘休。”
陈琛小口喝着水，翡翠长发因为刚才的采访有些松散。她从镜子里看见张煜走进来，手里拿着下午的拍摄通告。
“下午加了一场戏。”他把通告单递过来，“秀禾雨中独白。”
陈琛接过通告单，指尖擦过他手背。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担忧——雨中戏拍摄难度大，对身体是很大的考验。
“我去和道具组准备。”张煜说完，又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开。
黄莺等门关上，才低声说：“这场戏是李晓明提议加的。他说要看看你的‘敬业程度’。”
陈琛握紧了手中的通告单。前世在星门，也有势力用类似的方式试探她的底线。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翡翠长发，月白旗袍，外表柔美，但眼神里却有着不容侵犯的坚定。
“那就让他们看看吧。”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
午饭时间，剧组餐厅气氛微妙。陈琛端着餐盘刚坐下，就听见隔壁桌几个工作人员在议论。
“听说了吗？华艺想投资《橘子红了》，但要求加个角色。”
“不止呢，还想换掉某个配角，塞自己人进来。”
“汪制片这几天头疼得很，投资方、经纪公司，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