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越来越近的红艺，司明心里焦急万分，努力从翻倒的沙发下面钻了出来。
红艺此时也停下了脚步。
两个人就这么隔着茶几对立着，谁都没有动作。
司明觉得有些奇怪，他明明已经受了重伤，红艺也显露出了对自己的渴望，可她为什么不下手了？
难道红艺受了伤？
或者说，刚才的那下攻击，就是她的极限了？
司明想起刚才看到的提示。
【状态：极度虚弱，极度饥饿】
或许，刚才的攻击已经耗尽了她积蓄的力量，所以她才会有顾忌。
司明眼前一亮。
既然这样，自己不如试试，反正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不是？
他之前已经“杀”了红艺一次，两个人早就不死不休了。
司明绕过茶几慢慢向红艺靠近。
“你是人是鬼？”
“叽叽叽”
回应他的，是一阵如同老鼠般的叫声。
司明上下打量着红艺，明明没有见她开口，却能发出声音，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喂，你是傻了，还是哑巴了，说话！”
司明说话的同时，眼睛一直盯着红艺的动作，以防她再次暴起。
“叽叽叽”
红艺依旧没有开口，只有那双猩红的眼睛里面多了几道血丝。
“你有红眼病，得治啊！”
司明从地上捡起背包，掏出两包饼干，砸向红艺。
挑衅！
“叽叽...”
红艺仍没有动作，双眼微眯。
司明继续挑衅，他拿出一瓶矿泉水丢了过去，这可比饼干重多了。
“叽！”
红艺身体微晃，眼睛已经血红一片，连黑色的眼球也仿佛被压制到缩小一倍。
但她最终还是没有什么动作。
这让司明很是兴奋。
果然！
红艺恐怕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没有力气再发动攻击了。
司明干脆先发制人，一拳打了过去。
刚才他受了红艺一拳，现在还回去一拳，很公平！
只是，这一拳换来的却是再次倒飞。
哦，也不对，其实只是后退了几步。
红艺毕竟还在虚弱状态，没有能量的补充，她的恢复速度并不快。这一拳打出来，力道比之前小了一多半。
司明捂着肚子，一脸痛苦。
这家伙竟然还会示弱藏拙！
他大意了！
红艺此时也很清楚眼前的形势，她和司明实力不过半斤八两，谁先恢复过来，谁就能占据优势。
而毫无疑问，司明肯定比她先恢复。因为司明只要适应了疼痛，缓过神来就可以发起反击。而她要想恢复，就必须补充气血和能量！
红艺死死盯着司明。
气血来源，就在眼前！
没等司明站起身，红艺再次袭来。
她拽住司明的衣服，一手揽过他的脖子，借着身体的重力向下拉扯。
“嘭”
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地上。红艺在下，司明在上。
红艺张嘴咬向司明的脖子。
那里血管暴露，血量丰富，再适合不过。
司明大吃一惊。
你tm到底是什么鬼，怎么还吸人血呢！
他伸出手臂挡在红艺的脖颈上，将她压了回去，随后一手撑在地上想要站起来。
红艺不想放过这最后的机会，一双长腿缠在司明腰上，又把他拉了回来。
两个人猛地撞在一起。
红艺被这一击撞得实在不轻，感觉到一阵胸闷气短，双腿上的力道也小了很多。
司明抓住机会，手肘击中红艺的腹部，随后向一旁滚开。
虽然狼狈了一些，但是能保命就行！
他翻滚着站起来，趁着红艺还没有起身，赶紧将地上的菜刀抢在手中。
有了刀，司明的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如果不是胃里还翻江倒海的疼，他早就一刀砍了红艺。
“叽叽，你...不能...杀我！”
红艺见司明手提菜刀，一瘸一拐地向她靠近，也慌了神。
她现在这种状态，其实跟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横竖都是一刀的事。
“不！”
“你不能...这样做！”
为了活命，红艺说话也越来越利索了。
司明没有理会红艺的求饶，脚步不停。
你丫刚才不是挺牛逼么，连着打了我两拳！
我都不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有仇有怨当场报！
菜刀飞起，砍向红艺。
“你杀了我，你也...”
“嗤”
红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菜刀划破她的喉咙，大股大股的鲜血喷涌而出，如同一个小型喷泉。
司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红艺，咬咬牙，举起染血的菜刀对着红艺的脖子再次砍了下去。
补刀很重要！
“噗嗤”
一个原本美丽的脑袋，骨碌碌脱离了身体。
司明还能看到红艺脸上的那副疑惑、惊恐、不甘的表情。
这下，她总该不会再活过来了吧！
司明虽然也想知道红艺为什么能从一个普通人变成觉醒者，哪怕只是从她嘴里听到一些信息，但是他不敢赌。
万一让红艺休息一会儿，又恢复了怎么办？
以红艺刚才展现出来的力量，那根本就不是他能抵抗的。
这次能够杀死一个觉醒者，也纯粹是运气。恰好赶上一个饿了好几天的人，觉醒中能量不足。
否则，可能就是另一个结局了。
司明丢掉手上的菜刀，身体像是突然失去了力量，突然蹲坐在地上。
这次终究还是杀了人！
不对，加上之前的那次。
算是一个，还是两个？
司明很是迷茫。
刚醒来的时候，为了生存杀掉那只丧尸，他也只是觉得惊险刺激了一点。
潜意识里，他根本没有把丧尸当做人看待，所以并没有太大心理压力。
可现在杀的是人！
鲜血喷涌的那一刻，司明还有种悲凉的感觉。
如果被杀的是自己，或者将来有一天自己也面临这样的死局，是不是也会跪地求饶？是不是也会绝望到发疯？
不！
不应该是这样的。
司明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扶墙站了起来。
活着，本没有错。
错的是这个世界！
地板上，鲜红的血液还在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
这里已经不能待了，必须赶紧回去。
【基因解锁进度+3％，当前进度7％，力量增幅7%】
司明眼前的提示让他停住了脚步。
这次他只是杀了红艺，并没有获取结晶，怎么还能解锁进度？
难道杀人也算？
司明想起了“红艺”两次出现提示。
【普通人】和【准觉醒者】。
第一次没有提示，而是在第二次以后有了提示。
也许是因为这次击杀的对象是一个觉醒者？
不知道为什么，司明遍体生寒，感受到深深的恶意。
他最终摇摇头，带上背包快步走出房间，还不忘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