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甜说的话还是管用的,贺清微微拧眉,到底没在多言,退在一侧。
只是贺清的眸光极具威势的扫了一眼那些正欲说话的人。
不过贺清那一眼并未能成功阻拦这些被情绪冲昏头脑的人,只是震慑了他们,让他们将那些马上要冲出口的话的婉转了些。
一副将上前,看着苏甜,一字一句道:“末将斗胆,敢问殿下打算如何处置驸马?”
果真是斗胆。
都质问起她来了。
苏甜抬头,正撞进那些人质问的眼光,她的嘴角渐渐勾起一抹似讽非讽的弧度。
这些人都是一个意思,问她来要一个交代。
豫南城失守,人马被重创,他们这些人有无数营友在今日殒命,他们急需要一个发泄口。
“诸位大人这话倒是把本宫说糊涂了?驸马有何错?我为何要处置他?”苏甜微微挑眉,反问他们。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问题吗?
一群人对视一眼,对于苏甜事到如今还要包庇权珒的行为特别不满,一人大声道:“驸马今日执意起兵,才导致豫南失守,这不过还是方才得事,殿下忘了吗?”
“是吗?”苏甜轻揉了揉太阳穴,眸光幽沉的反问道:“今日之事是驸马之错?本宫怎么不记得?”
这分明是睁眼说瞎话!
有人咬着牙,愤愤道:“殿下,您今日如此包庇驸马,若是传了出去,不怕寒了万千将士的心吗?”
“殿下不能因为他是您的驸马就如此包庇于他!”
“殿下您作为监军,请秉公执法,为万军做出表率。”
“殿下……”
……
“你们就不怕寒了本宫的心?”苏甜眸光定定的看着义愤填膺的众人,掷地有声:“你们扪心自问一下,最先吵着要出城迎战的是谁?你们可曾想过,今日若不是驸马,中大梁埋伏被箭羽射穿的又会是谁?而又是谁受人如此大恩不知感激,反而趁人病来要人命,也不知面上羞不羞阿!”
苏甜一顿指桑骂槐,这般道理,说的众人皆是一怔。
细细想来,似乎是这个道理,可是又好像有什么不对。
众人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到理由。
苏甜看着他们,降低了些语速和声音,慢条斯理道:“或者,你们其实想罚的其实是本宫吧?若不是本宫跳下城墙,引得城中余下军将出城迎战,豫南也不一定会失守。”
那轻柔的声音意外的抚平了他们跌宕起伏的心情:“末将等不敢……”
“本宫身为监军,不会包庇任何人。”苏甜看他们垂下头,突然将话音一转。
一群人不懂苏甜什么意思,纷纷抬头看她。
苏甜缓和了语气,刚柔并济道:“该赏的赏,该罚的自然要罚,有责任者一个也跑不了,本宫也绝不会包庇任何人!只是,驸马如今重伤昏迷,人还未醒,你们这些受人之恩的人,就这么急着要他性命么?”
一群人顿时被苏甜说的鸦雀无声。
他们今日被情绪冲昏了头脑,的确是过分了,不过他们本也就是打算争了这口气,再去请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