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贼心虚!”楚楚嘻嘻笑道:“你其实就说出我的名字,苏局长也不会多想。”
何强叹了一口气,说:“算了,事已至此,听天由命吧。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跑到我房间干什么?”
楚楚撇了一下嘴,说:“是你把我抱到床上的?刚才我被一个噩梦惊醒,不敢一个人睡了。”
何强盯着对方的眼睛,仔细观察:“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还会怕噩梦?”
楚楚委屈道:“我真没骗你。你这里我是第一次过来住,感觉有点欺生。”
何强忍俊不禁,说:“你应该是一个唯物主义者,还能被一个虚无缥缈的梦给吓住?那你在燕京不都是一个人住吗?难道就没有做噩梦的时候?”
楚楚瞬时涨红了脸,说:“那不是没有办法嘛,夜里从来不敢关灯睡觉。”
何强安慰道:“那你现在也把灯开着睡,不就平安无事了么?”
楚楚摇头说:“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何强不解道:“那你想怎么的?”
楚楚脸红得似乎可以滴出血来。“你能让我睡到你床里吗?”
何强吓了一跳,心口顿时慌乱起来。“这不行,男女有别,我们不可以睡在一张床上。”
楚楚泫然欲泣,红着眼眶说:“要是你不答应,那我今夜就不睡了。”
何强犹豫了一下,说:“要不你睡到床上,我就坐在沙发上陪你。”
楚楚歉意道:“沙发上怎么能坐一夜?你睡在床外面,我睡在床里面,我们保持距离好了。”
何强尽管心脏都要蹦出胸膛,但是想到责任所在,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说:“没关系的,我经常通宵达旦地坐着修炼,天亮后一样生龙活虎。”
楚楚打了一个哈欠,说:“那好,你自己看着办。我太困了,现在就在你这床上休息。”说完,她上了床,移到最里面,侧身面壁而卧,没过多久便发出鼾声。
何强盘腿坐在沙发上,看到楚楚入睡,他努力平息自己的杂念,眼观鼻,鼻观心,让自己沉浸在内功修炼之中。
楚楚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看着身体歪在沙发一边、呼呼大睡的何强,她不觉有些痴了,心中既充满歉意,又大为感动。她觉得,要是换了其他男人,肯定不会拒绝她的建议。由此,她更加确信何强是个品行端正的男子,更加爱慕对方。
为了不影响何强休息,楚楚继续躺在床上,直到何强醒来,她才下床。
两人洗漱后,何强带楚楚到街上小吃店吃早餐。之后,何强叫了一辆女司机开的出租车,请对方将楚楚安全送到河东市机关大院,并提前付了车费。
楚楚非常希望何强亲自送她到河东,不过,她看到何强这样安排,也觉得不错,便默认下来。临别前,楚楚问何强这两天能否再见一面,何强说,可以的,我会力争傍晚或者明天赶到河东。
等到楚楚乘坐的出租车离开视线之后,何强开车返回宁港。半道上,何强接到楚楚电话,说她已经安全到达河东市机关大楼,请何强放心。何强叮嘱楚楚,千万不要透露昨夜跟他在一起。楚楚笑着答应了。
上班后不久,郑颖打来电话,告诉何强国家旅游局来人审核鸡公山景区的创建工作。她说,这次很巧,不仅领队是当初到宁港的邢处长,而且楚楚姑娘也在其中。她邀请何强今晚务必赶到河东,跟考核团成员一起吃饭,帮河东说说好话。
郑颖的来电正合何强本意,当即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下来。郑颖高兴道:“谢谢表哥!”
何强故意说:“上次香山创建,从头到尾,苏柔都在,这次她在不在?”
郑颖遗憾说:“她没有过来,市局过来的是一把手司马宇。你说晚上要不要请她过来参加晚宴?”
何强说:“她就是河东人,又曾经是河东旅游局负责人,参与过鸡公山景区建设,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请她过来,都是应该的。”
郑颖笑道:“你的想法跟我一样。昨天我就问过司马宇,为什么这次苏柔没有过来,他解释说苏柔另有事情要忙,没时间过来。不过请她回老家吃一顿饭,想必司马宇也不会有意见。”
何强不悦道:“这个司马宇好像有点拎不清啊。这个鸡公山景区创建,他们局里谁都可以不来,就是苏柔不能不来,她可是鸡公山景区建设的功臣之一。”
郑颖点头,说:“那就这样说定了,你下午早点过来。苏柔由我负责通知,争取把她也请到河东来。”
接好电话后,何强到县卫生系统走访,了解运行情况。自从全县卫生系统开展大规模反腐活动之后,一批贪腐分子被法办,整个系统都紧张起来,服务质量和态度大有提升,群众的满意度有所提高。
何强知道,要想彻底改变卫生系统的陈旧面貌,还需要一段时间,不可能一蹴而就,政府和群众都需要付出一点耐心。他这次到卫生系统视察,主要目的有两条,一是提醒新领导班子要汲取教训,不可重走贪腐老路,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当好全体市民健康的保护神。另一个目的,就是给广大医务工作者一颗定心丸,只要好好工作,政府不会亏待他们,依然是人民群众眼中尊敬的白衣天使。
何强利用半天时间,走访了县人民医院、县中医院和卫生局。他每到一地,都主动跟一线医务工作者和看病问药的群众交流,了解情况,召开中层以上干部座谈会。一直忙到快要下班时,他才回到县委办公室。
中午,徐丽丽打来电话,问何强是不是收到郑颖邀请,何强坦然承认。徐丽丽说:“既然你要过来,晚上就不要回去了,住一宿再走。”
何强听了头皮一麻,明知故问:“这是为什么?本来还想让司机开车送我过去,晚上回宁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