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问你也没用,烂泥扶不上墙,整个就是一废物”
圣使冷哼一声,压根没瞧得起地上这条狗。
“想办法到宽城任职,秘密进行挖掘,圣教会派人协助”
“三年又两个月十二天后,必须打开主墓室大门”
“否则你知道后果,圣教捧你上天,也能摔进泥土”
“小人谨记,此生不敢忘圣教恩典”田慎哐哐磕头比狗还像狗。
脑袋砸出血,小心翼翼问道“圣使,那个小杂种杀了吗”
“啪啪啪啪”
四个嘴巴子左右开弓,扇出满手血,还抬脚猛踹下体,疼的这货叫声凄惨。
“狗东西,圣教做事用得着你指手画脚,像条狗一样完成指令就行”
“顺便再告诉你,那个人比你重要,所以收起小心思,如果有下一次,就准备失去一切”
黑暗中一条衣袖挥动,只觉有清风吹过,对方已无踪影。
田慎捂着裤裆,跪地上无比愤恨,致使面部扭曲却不敢出声。
好半晌终于不疼了,爬到床上被子捂过头顶,才敢小声嘟囔。
“冥渊教,总有一天我要你们加倍奉还”
典型窝里横,实际什么都做不到,次日清晨带着聘礼去伯府提亲。
两家换帖定日期,一切皆大欢喜,紧接着田慎前往越国公府。
见到义父义母没别的废话,直接提出想去南海省宽城任职。
越国公夫妇欣然应允,于是十日后,大婚之日皇帝下旨。
任命田慎为南海总兵,赐铠甲、宝剑、宅邸,与妻子一同赴任。
三日后启程,丫鬟、仆人几大车行李,还有三家派的亲兵。
场面浩浩荡荡相当壮观,田慎一时间风光无限,百姓皆言前途无量,岂知皇宫深处有人想叫他死。
君王寝殿之内,隆光皇帝霍崇流坐在床榻上,持黑子下棋,与之对弈者竟是周阴。
当年海边骚乱结束没几天,便只身至大炎皇宫。
起先皇帝不信任,索性带进鬼门关,往冥土一游。
返回时云林也跟着,这会儿在旁边愉快吃虫子。
二者都挺惬意,反倒皇帝有些急迫。
“上神,就由田慎去宽城逍遥,是否可以半路诛杀”
“稍安勿躁,那个蠢货还有用”
周阴落下一枚白子结束棋局,伸个懒腰往后一靠,悠悠说道。
“极为明显的痕迹,瞎子都能看见,让我们省不少事”
“留给本尊自己玩吧,平时很难享受这种趣味游戏”
“你负责推动进度,等人一到宽城,家里就不必活了”
“当然只限于本家,别把外人扯上,对小姑娘不能擅自决定”
“咕咕”云林吃完虫子,抬起头扑腾小翅膀,欢快叫了叫。
“小云林很肯定,那是坏女人,需要把脑浆挖出来,拌老鼠干最好吃”
“一切交给本尊来处理,我们不能插手”
周阴抚摸小脑袋,碗里盛满血稻,让小家伙慢慢吃。
扭头看向皇帝“你的资质不算太好,跟我们合作是非常明智的选择,日后所得会超乎想象,前提是认真做事”
“晚辈明白”
霍崇流拱手低头,又小声问道“晚辈退位后,炎国会走向何方”
“放心,我懂你的意思”
一边抚摸柔软羽毛,一边懒洋洋的说道。
“万载王朝,冥土会让你如愿以偿”
皇帝得到承诺,立马眉开眼笑,收好棋子再来一局。
没有歌舞表演或者酒池肉林,平日纯粹以下棋打发时间,就这样磨磨唧唧一个多月。
田慎和秦悦扬夫妻俩,终于抵达宽城,在城门口受到总督与众多官员热情接待。
消息密电发回天都城,霍崇流当即下令抓捕田慎全族,无需审问直接押赴刑场处斩。
此令一出,全城哗然,朝野震动,满朝文武前往寝宫劝谏。
尤其益临伯和越国公最为紧张,可他们还没见到皇帝,田慎全族八十七口,齐刷刷人头落地。
得益于某人自我感觉良好,有点小成就把全族接来一起住,最后被一锅端。
八十七颗人头挂在城墙上示众,百姓议论纷纷,到处摇流言四起,消息传至皇宫群情激奋。
益临伯和越国公差点晕倒,不顾阻拦冲进寝宫,看见皇帝一通质问,丝毫不顾君臣之礼。
“二位不要太激动,田氏一族作恶多端,今明正典刑大快人心”
“朕明察秋毫,绝不牵连无辜,田慎继续做南海总兵,切记兵甲粮草不能亏待”
“另下旨封镇南大将军,要多加赏赐,望他为朝廷效力,以赎亲人之罪”
貌似为最佳处理结果,但不知为何,一个伯爵一个公爵,不约而同认为皇帝好像疯了。
其实不光他们,圣旨昭告天下,都城百姓同样觉得皇帝发疯。
太监出现在总督府,已是半月后,此时田慎新婚燕尔,风光得意。
听完内容顿时喜上眉梢,恭恭敬敬接旨,却忽然有些疑惑。
“公公,最后一句什么意思,莫非我田氏一族有作奸犯科者,若是这般,还请以律法处置”
“这个你不用操心,汝全族八十七口尽皆处斩,日后不会再有亲人拖累”
几句话令脑海中如遭雷击,手里圣旨掉落在地,好半晌回过神,撕心裂肺仰天嚎叫。
目眦欲裂如同要吃人的恶狼,拔了剑追杀太监,快要得手时,被两名禁军踹成重伤。
口吐鲜血断了好几根骨头,满地打滚哀嚎。
太监见状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待秦悦扬赶来亦不知如何相劝。
反正要躺两个月,人生惨事可以慢慢享受。
相比起这位,孙狗儿听到好消息高兴的很。
“恶有恶报,活该全家死绝,姐姐,今天我下厨,咱们好好喝两杯”
带媳妇到细柳家蹭饭,从头到尾嘴没停过,不吃菜主打一个幸灾乐祸。
太过得意忘形,都没发现好姐姐全程阴着脸,双手止不住发抖。
“滚,你给我滚,你们都给我滚”
将小夫妻赶出家门,立马坐轿前往城西一家赌坊,找到掌柜的。
“你怎么来了”
掌柜把细柳引到后院,旁的话没说,只让她慢慢等着,大概一炷香,房里凭空出现黑袍鬼脸人。
“启用紧急联络所谓何事”
“为什么”
细柳并未行礼,直接质问道“皇帝为何诛灭田家,教主不是说过,换了命定然福佑安康”
“昏头了”
圣使一巴掌把细柳打的晕头转向,见到稍微冷静点,说话也不客气。
“教主圣意岂是你能揣测,念尔初犯既往不咎,再有下次定叫你万劫不复”
坐床上喘口气儿,语气略带遗憾“灭族之事出乎意料”
“也不知皇帝发什么疯,可能是遭受到命格反噬”
“毕竟抢人家的,以贵命换贱命,血脉至亲付出代价理所当然”
“皇帝沾点亲缘关系,由他动手很合理,所以别太激动”
“家里不是还有个独苗吗,让他多生几个孩子,三代就能繁衍恢复”
“八十七口人”细柳颤颤巍巍起身,歇斯底里吼道。
“八十七条人命,就这样轻描淡写带过,你把我们姐弟当什么”
圣使又是一巴掌“当成狗,你们除了是狗还能是什么”
五指一抓,拎住细长脖颈冷声道。
“搞搞清楚,当年田家下狱是圣教保了你,又教授你弟弟修炼,田家才有这般风光”
“你们姐弟如何回报圣教的,事儿没办成反倒引起皇帝注意,愤怒的应该是我们”
“臭婊子,竖起耳朵听仔细,我不管你有多怨恨,现在回去,照顾好我们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