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流皱了皱眉，摁着她的手掌紧了紧，低声说道：“我和她没关系。”
“现在没关系，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关系？”许如星偷偷笑了笑，但还是十分不饶人的说道：“咱俩之前不也是没什么关系，全靠你厚着脸皮死撑么？”
顾夜流轻轻“嗯”了一声，“是我。”
许如星轻轻撇了撇嘴，笑得不动声色。
“所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顾夜流轻轻笑了笑，开口问道。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许如星眼神一动，难得的没有坚持。
正所谓许如星的一小步，人类的一大步，顾夜流几乎就要因为她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激动到站都站不稳了，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细微的光，几乎要冲破眼眶，跳跃出来了。
许如星顿了顿，继续不自然的补充道：“看你表现了。”
“这是你说的。”
顾夜流目光灼热，喉结上下翻滚了一下，嗓音微微沙哑，低沉着声音，开口说道。
只要长了眼睛，并且眼睛好用的人应该都能看得出来，顾夜流今天心情很好。
他肉眼可见的从一座南极冰山，被一点点的融化成了山谷的溪流，温柔清澈，和他平时表现出来的样子截然不同。
他的视线看似是在会场上扫来扫去，但只要细心的人就可以发现，他的目光总是会若有似无的瞟向同一个方向，在那里停留几秒的时间，然后再慢慢的移开。
澄澈的目光像是山谷中清澈的溪，眸色沉静，灯火流转，倒映着点点星光。
“你跟他说什么了？”展柠站在许如星的身旁，用手臂轻轻碰了碰她的，问道：“他这么开心。”
“你也看出来了？”许如星轻轻一笑，“怎么看出来的？”
“那么明显，是人都看得出来好么？”展柠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她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像是两把精巧的扇子，“说说吧，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把他哄的这么开心的？”
“没哄。”许如星眼神飘忽，开口否认。她只要一想起来自己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头脑发热的默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就觉得自己的脸颊烧的厉害，没办法再专心致志的去做任何事了。
“没哄？没哄他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对于许如星的说辞，展柠显然是不相信的，她轻轻扬了扬眉毛，笑了笑，说：“这满眼的温柔都快溢出来了，连我都看不下去了，你还说没哄？”
“没哄就是没哄，”许如星抿了抿嘴唇，不自然的别开视线，“你再问多少遍，也是没哄。”
“所以说这恋爱中的男女啊，惹不得惹不得哦。”展柠摇了摇头，“真是性格古怪，喜怒无常。”
“我是性格古怪喜怒无常没错，可是你看他，你刚才自己都说了，他满眼的温柔都要溢出来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你想想，要是可以趁此机会提点儿要求，说不定立刻就给你解决了，多划算的买卖啊。”许如星扬了扬下巴，笑着说道。
“别人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他那点儿心思，可全都写在脸上了，”展柠抬起手，轻轻在自己眼前晃了晃，“‘许如星特供’、‘仅供许如星一人使用’，明明就是你自己一个人的特权，除了你，还有谁能有这个待遇？谁还会有这种特权？”
“还千载难逢，可真好意思说，真怕他整不死我们啊？”
“他倒也没这么恐怖——”
许如星眯了眯眼，本来想这么说的，可是转念一想，顾夜流的确也是一个凭心情做事的人，她也不否认，自己在他的面前，的确是有一点特权的，所以话到嘴边，她还是咽了回去，改口说道：“所以你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啊？”
“你要是觉得这是个值得骄傲的事情，那我就是在夸你，你要是觉得这是个让你丢脸的事情，那我就是在损你，”展柠压了压嘴角，“决定权在你。”
许如星点了点头，轻轻“唔”了一声，想了想说道：“那我还是觉得挺骄傲的。”
展柠“啧”了一声，抽了抽嘴角，酸溜溜的说道：“瞧你这心花怒放的样子。”
“看我心花怒放，你不开心？”许如星的目光正锁在顾夜流的身上，她的表情十分放松，看上去心情很好，虽然是在反问，但是话语里没有任何攻击力，听上去反而十分顺耳。
“开心啊，怎么敢不开心。”展柠拨了拨自己的头发，意有所指的说道：“这样就挺好的。”
许如星转头看了她一眼，分出了一点目光给她，低低的开口问道：“挺好的么？”
“你觉得不好？”展柠疑惑，“觉得不好还警告人家，你闲的没事做了？”
“我什么时候……”许如星张了张嘴，刚想开口反驳。
“别说你没有，”展柠没等她说完，立刻抬起手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但也别告诉我，你和他到底说了什么，这是你的隐私，倒不用事无巨细的，全都让我知道吧。”
“我们真的什么都没说，他甚至都没有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我也只不过是冷嘲热讽了他几句，又给他塞了颗糖，谁知道就把他高兴成这样。”许如星眼里的光芒一闪一闪的，就像天上的星星。
展柠一愣，“就只塞了颗糖就能给他高兴成这样？你们踩着我的脸，玩区别对待，跟我炫耀是吧？”
“是你非要问我，我又没有按着你的脑袋非要你听。”许如星歪了歪脑袋，眼神往右前方三步之外的地方看过去，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展柠不动声色的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话锋一转，说道：“要不要查一下那个女人的身份？”
“他想说的话，自然会跟我说的，”许如星摇了摇头，“更何况人海茫茫，连范围都没有，怎么查？”
“这就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了。”展柠抬手拍了拍顾焰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