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对是——没、干、人、事、儿！
这五个鲜红的大字仿佛被置于LED屏幕上一般，不知疲惫的在展柠的眼前滚动播放。
她抽了抽嘴角，看了一眼刚刚才舍得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分给自己一小会的许如星，她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眼睛弯的像月牙一般，展柠只感觉到身上所有的鸡皮疙瘩都扑簌簌的往下掉，双脚发软，已经快要心律失常了。
因为许如星是不会这样笑的，通常只有在她做了什么亏心事，或是某种程度上的坏事之后，她才会企图用这样的笑，来博取对方的同情和理解，并且顺便帮自己解决。
她虽然不常做坏事，但每次做的坏事，都十分的匪夷所思，并且处理起来相当棘手。展柠见过的次数不多，却也不是第一次见，她深吸一口气，摁了摁挑的快要爆了的太阳穴，轻轻点了点头，“嗯，你说吧，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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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其实很简单。
差不多在两个礼拜前的一个早上，许如星起的很早，七点多就来到了办公室，那个时候洛蓝还没有到，她一走进办公室，就发现自己的办公室里，多了一点奇怪的味道，准确的说，是和这个办公室极为不相符的味道。
许如星的鼻子很灵，她总能轻易的凭借味道来分辨食物，加上她又是一个重度香水爱好者，对各种香型十分敏感，因此她在走近办公桌之后没多久就可以判断出，这里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来过一个喜欢喷古龙水的男人。
她揉了揉鼻子，立刻在办公桌前坐下。
她先看了看自己的桌面有没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又一个个的拉开自己的抽屉和柜子，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丢失，最后才把电脑打开，调取最近几个小时里面的监控录像。
意料之中的，她什么都没有查到，连接总裁室附近，包括楼层、电梯、过道以及总裁室内部的几处监控全部都在那个时间进行检修，因此什么都没有录到。
许如星不由得毛骨悚然。
能在总裁室随意出入，还能知道监控录像什么时候会检修的人，一定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而能让他们着急到直接破门而入来盗取的资料，除了最近城里大热的几个地产项目，也没有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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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听到这里，展柠忽然打断了许如星，她听得津津有味，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盯上陈郁的？”
“香水啊，”许如星看着窗外，平静的说道：“我前段时间刚刚给箫大哥送过一支CHANEL的香水，陈郁用的也是那一支。”
“我知道你的鼻子是很灵，但就算你没闻错，集团有那么多员工，你总不能一个个的，跑到他们面前去闻吧？”
“我让洛蓝在发年会通告的时候，加上了一句话。”许如星神秘兮兮。
“什么话？”展柠兴致勃勃。
“本年度年会奖品之一由全体员工投票得出，男士填写‘我最喜欢的香水’，女士填写‘我最喜欢的护肤品’，获得票数最高的前五位，将会是这次年会的奖品之一，本次投票为记名投票，若获奖者选择的礼物也在前五位之列，奖品双倍。”许如星摇头晃脑，背得滚瓜烂熟。
“这也行？”展柠目瞪口呆，她举起手，伸出大拇指放到许如星眼前，“真有你的。”
“过奖过奖。”许如星装模作样。
“谦虚谦虚。”
“承让承让。”
展柠翻了个白眼，不想跟她再说相声了，直接开口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确定就是陈郁的？”
“只能缩小范围，心里有个大概，把他列为我的重点怀疑对象而已，”许如星耸了耸肩膀，“不过我有给箫大哥打电话，托他给我安排几个可靠的人，让他带他们过来帮我秘密安装针孔摄像机。”
许如星俏皮的眨了眨眼，脸上写满了骄傲。
“你还真是有做SPY的潜质啊，”展柠被她一系列娴熟的操作折服的五体投地，她抱了抱拳，“请受在下一拜。”
说完她抬起头，又问：“然后呢？”
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再然后就是你都知道的事情了，”许如星转了转眼睛，避重就轻的说道：“监控坏了，标书被偷了，然后……”
展柠嗅觉十分敏锐，她眯了眯眼，开口问道：“你不要告诉我，监控录像，是你故意弄坏的——”
当她再次看到许如星弯成月牙一样的眼睛，她立刻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又是一场自编自导自演的年度大戏啊。
展柠抽了抽嘴角，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可是不说些什么，她又觉得十分憋屈，替这些自投罗网的傻瓜们憋屈。
“陈郁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碰上了你这种对手啊——”展柠叹了一口气，不由得感叹道：“还说白筱柟生性多疑，你又比她好到哪里去了。”
她摇了摇头，“我要是像你一样活的这么累，我可能早就得抑郁症，或者疯掉了。”
“鲶鱼效应你听说过么？”车内适当的温度，让许如星很快暖和了起来，此刻她缩在座椅里，困意一阵一阵的袭来，她懒懒的掀动着眼皮，眼神在展柠脸上和酒店正门来回打转，“你不觉得就是因为有了白筱柟这类人的存在，我们的斗志，反而更容易被激发出来么？”
“什么斗志，我看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吧。”展柠抽了抽嘴角，小声嘟囔道。
许如星听到她这么说，忍不住收回视线，斜了她一眼，“无论如何，陈金铭和陈郁父子俩以后是不能再用了，给我找人盯紧他们，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我知道了，”展柠抿了抿嘴唇，又问：“但我还是不懂，你为什么要故意……”
——让他把标书偷走呢？
展柠话没说完，就看到许如星抬起了手，做出了一个制止自己的动作。
她俯下身，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看到了一个戴着墨镜口罩，捂的严严实实的从对面酒店正门里走出来的女人。
“走吧，”许如星把身上盖着的衣服全部甩到展柠身上，冲她眨了眨眼，“跟我再当一回狗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