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许如星看了她一眼，轻声问道。
“因为事情的发展过程实在是太顺了，”展柠回忆着事情经过，边想边说道：“我和她一共见过三次面，前两次我都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可第三次一见面就立刻倒戈，直接把标书送给了她，几乎算是对她有求必应了。”
“这不就是我们要的效果么？”许如星最讨厌等人，此时等人等的她浑身发毛，也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展柠翻来覆去的讨论这些老黄历。
“可是像她那样的人，就算我真的把标书拿给她，她还得掂量掂量真假，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信了我？”展柠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借此机会把最近发生的所有事全部串联起来，重新捋一遍，“第一个方案就这么打了水漂，第二个方案还被偷了，你说……”
展柠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抬手捂住嘴巴，目瞪口呆的说道：“难不成这第二个方案，也是白筱柟找人偷走的？除非她不信我，否则没有这个必要吧？”
一旁的许如星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子，没有说话。
“你有没有什么头绪，说出来，我们一起分析一下。”
一瞬间，展柠仿佛福尔摩斯附体，她兴致勃勃的样子让许如星实在不好意思打断她，本来她还担心最近频繁发生的状况会把展柠压垮，难得她还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这些事情，许如星也感到十分欣慰。
她抬起手，看了手腕上的手表一眼，自言自语道：“这么长时间，也该出来了。”
展柠还没有从之前的思维里抽离，听到许如星的话，她愣了一下，才歪着头问道：“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到底在等谁？”
许如星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她把头靠在椅背上，眼神盯着车窗外说道：“带你见一个，对我们很重要的人。”
“如果不能让我把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理顺，我一定会否认你的说法。”展柠斩钉截铁地说道。
“看到他，你心里的疑惑会减少一大半。”许如星也十分笃定。
“所以你是真的学不会不卖关子是吗？”许如星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她已经掌握了不少关于这个人和他们最近遭遇的事情也许有关联的消息，可她居然瞒着自己，口风仿佛铜墙铁壁，对此，展柠表示十分不满，“有进展你居然不告诉我？看我一个人在这干着急，你是不是特兴奋？”
“我还没变态到这种地步。”许如星冲她笑了笑，说道。
“可是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的做法很像狗仔吗？”展柠尴尬的抽了抽嘴角，说道：“在车水马龙的街头，专门盯梢儿，这跟狗仔……”
——有什么区别？
展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如星打断了，她抬起手，放在嘴唇前方，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对她说：“来了。”
*******
陈郁在离开公司之前，以出门跑业务为由和上司请了四个小时的假，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接近两点钟，他觉得非常不爽。
他嘴里叼着一支香烟，靠在床头上，大半个上身都露在外面，伸开的左手手臂上方，乔伊卷着被子，缩成一团，把脑袋枕在上面。
“又抽烟，烦死了。”乔伊不喜欢烟味，但陈郁烟瘾很大，虽然和她在一起之后已经克制了不少，但每天至少还是要抽一包。
“不再睡一会了？”陈郁摸了摸乔伊的脑袋，笑眯眯地问道。
“你不是两点就要回公司了么？”乔伊趴在他的胸膛上，手指轻轻的在上面画着圈，“现在都一点多了，还怎么睡。”
“你今天不是没有日程了么？”陈郁顺手掖了掖她的被子，“待会儿我先走，你多睡一会再走。”
乔伊歪着头想了想，“也行，反正咱们两个也不能一起出门。”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光明正大的承认我是你的男朋友？”陈郁捏着乔伊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我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这个话题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讨论过了么？”乔伊推了推他的胸口，“等我的事业再稳定一点，有了更多的自主权和话语权的时候，我才能做更多我想做的事情啊。”
她抬起头，用下巴抵住他的手臂，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就不能再等等我吗？”
乔伊的声音又细又软，带着娇嗔和性感，像一把柔软的毛刷，轻轻扫过了陈郁的心尖。
他觉得，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抵抗得了这样的女人，从她的这副皮囊里发出的温柔的声音，就算让他去死，他可能都会义无反顾。
“等等等，”陈郁沉浸在温柔乡里不能自拔，她抬手摸了摸乔伊的脑袋，轻声说道：“你让我等，我敢不等么？”
他把烟掐灭，低下头，凝视她的眼睛，“你要求我做的哪一件事我没有依你？”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乔伊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手臂。
陈郁十分享受这样的时刻，美人在怀，还是一个嘴巴像是抹了蜜一般的美人，他甚至没出息的想要就此长眠，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对了，”乔伊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抬起头看向他，说道：“标书的事情，不会有事吧？”
“总裁办的监控一周前就坏了，那一整层楼，全部都坏了，”陈郁眯了眯眼，安抚她道：“没有监控录像，他们拿什么指认我，说标书被偷的事情和我有关？”
“原来你一早就算计好了，”乔伊恍然大悟，“那你又是怎么进去的呢？他们都，不锁门的吗？”
“昨晚展柠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一直在总裁办公室里加班，差不多到了凌晨四点的时候，他们两个分别出去了一小段时间，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进去的。”
“你确定没有人看到你？”乔伊皱了皱眉，问道。
“我确定。”被爱情迷晕了头脑的陈郁，深陷泥沼不能自拔，“如果不是的话，我大概早就被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