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柠的办公室，在公寓顶层，最偏僻的但却最宽敞的房间里，房间门口设有独立门禁，门禁卡只有展柠一个人才有，就连许如星要进来，都得和展柠一起，在她刷完门禁，再经过了面部识别装置之后，才能进到办公室里来。
“你每次进到这个办公室里来的时候，有没有一种，碟中谍的感觉？”许如星跟在展柠的身后，进到办公室里面来，她一边往窗边走，一边笑着打趣道。
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着阳光呼啦啦的，从窗户外面涌进屋子里，她转过身，冲展柠眨了眨眼，“Missionimpossible.”
“我要是有阿汤哥那张脸，我还会在这里，会在你的手底下，累的像条狗一样的替你打工么？”展柠最近在项目的高压之下，本性也暴露的越来越多，她一边说着，一边翻着白眼往客厅的吧台走去，边走还边问道：“喝什么？白水还是咖啡？”
“就没有第三个选项么？”许如星跟在她身后，“比方说，橙汁奶昔热可可？”
“我这里不是下午茶专门店，”展柠看着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有速溶咖啡喝就不错了，别挑挑拣拣的了。”
“给我白水吧，”许如星耸了耸肩膀，“不然晚上睡不着。”
“现在才八点钟，距离你的睡觉时间还有至少十四个小时，怎么会睡不着。”展柠知道她很少喝咖啡，只会偶尔喝喝拿铁，但还是忍不住这样说道。
“觉少，”许如星哼了一声，“不行啊。”
“当然行，”展柠把速溶咖啡包装撕开，倒进杯子里，冲入热水，“你要来我的办公室，不会只是想讨我一杯白水喝喝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保温壶里把热水倒到准备好的杯子里，递给许如星，继续说道：“说吧，你想和我说什么？”
“你觉得呢？”许如星接过水杯，“我想和你说什么。”
“我觉得你现在一定有好多话要说，但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展柠搅拌着杯里的咖啡，不时地抬起头，看向许如星，“多半是因为白筱柟，我说的对么？”
“她还没这么大魅力，”许如星端着水杯，靠在吧台上，用手肘撑着身体，“让我因为她茶不思饭不想。”
“因为她或者因为项目都是一个意思，”展柠把搅拌棒拿出来，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除非你是在担心我真的会背叛你，不然我实在想不到，最近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你这样。”
“叫你上来是想避人耳目，”许如星垂着眼帘，看着大理石地面的某个位置，“待会儿的竞拍，我准备在你这里进行。”
“什么？”展柠放下杯子，“我这里？”
“网上竞拍虽然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但是相应的，也会产生很多新的问题，所以白筱柟才会这么迫切的，一次又一次的找到你，希望能知道我们的底线到底在哪里。”许如星淡淡说道。
“毕竟网拍可以从很大程度上降低恶意竞拍的风险。”展柠点点头，说道。
“白筱柟之前约我见面，那么迫切的想确认项目负责人的身份，应该也与这个有关。”
“可就算我是项目组长，竞拍这么大的事情，自然也是要老板亲自出面的，”展柠靠着吧台，看着许如星的侧脸，“怎么可能由我来执行？万一我真的被人卖通了，在关键时刻收手，岂不是会造成大麻烦么？”
许如星轻轻点了点头，“就是因为她想要让你制造大麻烦的方法失败了，她才想了另外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
“我也只是猜测，没什么根据，”许如星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你这里和我的办公室比起来至少还算隐蔽，所以今天我们就在这里竞拍吧。”
“我是没什么问题，”展柠点点头，“不过你带电脑了么？”
“带了。”
展柠扫了一眼她手边的包包，脸上没有一丝惊讶，“也对，这么大的包，里面装袋炸弹都绰绰有余。”
“白筱柟今早联系你，都说什么了？”许如星话锋一转，问道。
“还是那些话，老生常谈，听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展柠耸了耸肩膀，“我录了音，等我copy一份给你，你也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什么叫挖墙脚的教科书式范例。”
“挖墙脚的教科书式范例？”许如星不屑的笑了笑，她捧着杯子的手指，不停在杯壁上敲打着，“还真是符合她的身份。”
“其实我一直都不太明白，盯着城北这块肥肉的人这么多，为什么白筱柟偏偏要跟我们杠上，”展柠偏了偏头，疑惑的说道：“按理来说，跨国公司在这种案子里面是最不吃香的，除非靠财力进行完全镇压，不然的话，在这种本土项目中，外来公司的成功率其实是最低的。”
这个问题对于展柠来说，是个想破头都很难想出答案的问题，而对于许如星来说，只需要两句话，就可以很完整的解释通了，她勾了勾嘴角，轻轻的笑了起来。
“你现在的表情，写满了——我知道答案——这几个字，”展柠懒懒的看着她，享受着最后的宁静，“看在我最近累死累活的份儿上，你今天不管怎样，都要把原因告诉我，让我死个明明白白。”
许如星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刚想告诉展柠原因，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就疯狂的震动了起来。
“这个问题的答案，待会儿我再回答你，我先接个电话。”
说完，许如星敛起眉眼，往客厅走去。
她走到茶几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却没有立刻接听电话。
“想什么呢boss？”展柠跟在许如星的身后走了出来，她走到她的身边，随口说道：“接啊，再不接，人家就要挂断了。”
许如星深吸一口气，走到窗边站定，转头看向展柠，对她说：“我落了一份文件在车上，你能帮我拿上来么？在后备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