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
这两字像把尖刀直插心口。顾云深呼吸一滞，五脏六腑都绞在一起，让他险些喘不过气来。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可她神色平静，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好像对她而言，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颜曦洛……”
“本来五年前就该离婚的，只是我们都出了意外。”她淡淡道，“法律上分居两年自动解除婚姻关系，我们分开五年……”
“那又如何？”顾云深冷声打断，“我们不是感情破裂，而是意外分离。只要我不同意离婚，就算上法庭也无法判离。”
他忽然俯身逼近，声音危险地压低，“况且前不久，有人在我床上说这辈子只爱顾云深。”
颜曦洛睫毛轻颤，显然想起来了。
那次意乱情迷间，被他逼着说了不少羞耻的话。
“我不记得了。”她别过脸，不认。
“没关系，我记得就行。”顾云深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点，“要不要我放给你听？”
颜曦洛瞬间瞪大眼睛，“你……你居然录音？”
顾云深掩下眼底的情绪，理所当然的说道，“我也不想这样，可谁让顾太太总爱翻脸不认账，没办法，只好出此下策了。”
颜曦洛不难反驳，“那根本不是我的真心话！更不是我自愿说的！是你...是你用那种方式逼我说的！既然不是我心甘情愿说的，我为什么要认？”
“嘴长在顾太太身上，”顾云深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露出精瘦的手腕，“若真不愿意说，谁能逼得了？”
“你…明明是你……”颜曦洛羞愤交加。
“我怎么了？”顾云深突然倾身逼近，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是想说我太凶？不按我要求说的话，我会更过分？”
颜曦洛瞪圆的眼里写满了“难道不是吗”。
顾云深忽然低笑出声，胸腔震动带着令人心颤的共鸣，“那你不就是最大受益者？颜曦洛，你说那些话也是为了自己舒服，怎么能全怪在我头上？”
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白皙光滑的脸颊，“既然是受益者，那些话再羞耻话，也是你的真心话。”
颜曦洛呼吸急促，胸脯剧烈起伏。
这算什么歪理？
嘴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国际辩论赛大杀四方？还当什么总裁。
看着她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模样，顾云深眼底的阴霾散了几分。
他故意按下播放键，低沉的嗓音带着蛊惑，“颜颜，你说要是法庭上放出这段录音……”
“顾云深！”颜曦洛像只炸毛的猫猛地扑过去。
两人跌进沙发里，她手忙脚乱地抢过手机，赶紧将录音删除。
还翻了翻手机，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没有。
太过专注，她根本没发现，此刻自己正跨坐在男人劲瘦的腰间。
顾云深顺势扣住她的细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折腾，削薄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整一个有恃无恐的姿态。
不怕她删，反正他还有备份。
颜曦洛仔细检查完手机，确认没有其他备份后，将屏幕熄灭扔回顾云深怀里。
这时她才猛然惊觉两人距离近得过分，自己竟不知何时跨坐在他腿上，而男人的手掌正牢牢扣着她的腰肢。
暧昧的姿势让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顾云深刚想调侃是她自己投怀送抱，颜曦洛已经像被烫到般拍开他的手，迅速起身。
她居高临下地睨着他，“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肯离婚是吗？”
顾云深挑了挑眉，眼神明明白白写着“这还用问？”
“行。”颜曦洛气笑了，“那你就等着收绿帽子吧。”
她转身要走，突然又停住脚步，回头看向顾云深，“让你的人给我找根戒尺，或者马鞭也行。”
顾云深蹙眉，“你要这些做什么？”
“你打了我儿子，你说我要干什么？”颜曦洛冷笑一声，径直上楼。
顾云深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突然挺不是滋味。
他们是夫妻，除了她自己，应该将自己放在第一位，现在看来不如孩子就算了，在她心里自己可能连萧景辰都比不上。
顾云深开始自我反思，究竟哪里做得不够好，她为什么就是不喜欢他，非要跟他离婚？
想了会，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他拿起手机拨通江阔的电话，“送条马鞭过来。”
既然要消气，不如让她打个痛快。板子哪有鞭子来得解恨？
不一会儿，江阔捧着皮质马鞭匆匆赶来。
他一脸疑惑的将鞭子递过去，“深哥，你这是......”
顾云深随意应声，“顾太太要用。”
闻言，江阔先是懵了下，倏地又想起什么似的。
随即表情变得精彩纷呈，深哥还有这癖好？
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个，深哥......虽然情调很重要，但安全第一啊......”
“什么情调？”顾云深莫名其妙。
“咳咳......”江阔耳根发红，“就是......嫂子要是下手太重，您记得备点药膏......”
话没说完就落荒而逃，脚步凌乱得差点绊倒。
顾云深低头看着手中做工精良的马鞭，突然反应过来，额角青筋直跳。
正常人谁会在床笫之间用这个？那得是什么变态癖好？
他堂堂顾氏总裁，看起来像是有受虐倾向吗？
……颜曦洛擦着湿发走出浴室，抬眼就看见顾云深笔直地立在床边，手里拿着马鞭。
见她出来，顾云深沉默地上前两步，将鞭柄递到她手里，随即转身背对着她，不发一语。
意思很明显。
颜曦洛有些意外，他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选的还是最疼的马鞭。
她掂了掂鞭子，上等小牛皮制成鞭身在她掌心划过一道流畅的弧线，破空声清脆骇人。
“趴床上去。”颜曦洛抬了抬下巴。
顾云深回头深深看她一眼，喉结滚动了下，还是顺从地趴在丝绒被面上。
等了许久不见动静，他忍不住侧头，“舍不得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