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璃双眼通红，豆大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商隽起知道她在公馆里受了莫大的委屈，最大的委屈来自自己没有帮她说过一个字的话，转过头看她，恰好看见泪水滑过她苍白的脸颊。
“念……”
啪！
周念璃使尽全身力气，抽了他一耳光。
突而其来的一耳光，疼得商隽起暗咬了咬牙根缓解疼感。
以为这就没了，接下来是周念璃冰雹似的拳头捶打着他的胸膛泄怒，久了，别说她手会痛，他被打的也觉得痛。
“你骗我，你骗我！”
商隽起伸手将她搂入胸怀里，她握着拳头的双手被压在彼此身体之间。
周念璃哭得泪雨滂沱控诉：“你说过不会带她回去，你说的……”
商隽起一掌轻按着她贴在胸口的头，满含歉疚道：“我跟程医生事前是商量好了的，她今天有同学聚会，不会来。”
“那她为什么还是来了？”周念璃质问。
商隽起想说爷爷非要程潼恩来，但不想推到爷爷身上，更不可能说程潼恩也有意要来，所以答应了爷爷——否则她今天就不会出现在商公馆了。
那除了自己担下，别无说法。
他久久不回答，周念璃伤心欲绝，用力推开他，哭得声音嘶哑，“你跟她有了协议以外的感情！”
“没有。”商隽起坚定道，脑海里掠过程潼恩下车前的冷漠，“我对她没有，她对我也没有。”
可周念璃并不相信，只顾着一个劲的哭。
见她这般，商隽起千头万绪，耐着性子道：“我知道今天我没有帮你，但你应该明白原因，否则也不会有我跟程潼恩协议婚姻——”
“我宁愿你没有跟她协议婚姻！”周念璃生气大吼。
商隽起从未见过这样的她。刚开始她或许是接受的，但时间久了，她开始疑心，所以有了这样的变化。
“那跟我领证的也不是你，是别人。”他用最轻柔的声音，说着对周念璃而言最残酷的事实。
周念璃崩溃而哭，断断续续说：“我宁愿是别人，也不是程潼恩……”
闻言，商隽起暗皱眉，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还要如何解释与程潼恩没有发生关系。
对程潼恩的那些好，全都是基于协议。
“当初跟程潼恩领完证，我第一时间就带她去见你，从没有要隐瞒你的意思。如果我对一个人动了心，我会实话对正在交往的那个人说清楚，好聚好散，然后才会去追求那个人，而不是脚踏两条船。”
“那你为什么要隐瞒你们曾经在一起七天过！”周念璃发出灵魂的拷问。
这是根本原因之一！
商隽起看向车窗外，用沉默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而他的沉默，在周念璃心里成了对程潼恩的另一种坦护。
好……
很好……
他越是不说，她就越要弄清楚！
车子在仁和医院大楼前停下。
车窗缓缓下降一条缝，雪花自窗缝钻进来。
早已等在大楼内的高见匆匆出来，将手里的牛皮袋自窗缝递进去，然后又回了大楼内。
商隽起打开牛皮袋，看眼检查结果单上面写着的“程潼恩”，这名字自然是冒名上去的，检查的另有其人。
“这是程医生的验身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