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她一直都有意避开与他有关的话题，只要顾盼珠她们有一点点想要提起的苗头，她都慌忙躲开。已经形成条件性反射了。
没想到今天是不单躲不过，他的名字还就这么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砸在心上。哪怕对闪躲和伤害再习以为常，也不会习惯疼痛。
原来，她用情之深，远超她想象。
“小姐，不如咱们也去那里做些新裙子吧。小姐好久没买新衣服了。”李妈说。
好久没买新衣服？不，不是的，李妈，顾徽珠伤心地想到，我前不久买了好多好多衣服，只是那个鼓舞我打扮自己的男人已经彻底不在，从来没有，以后也不会关注我。一切都没意义。
李妈拉着顾徽珠就往服装店走，嘴里还振振有词：“小姐出身官宦人家，应该好好打扮自己，不然让那些以貌取人的人误以为咱们是什么平民家的丫头，到时候错过了如意郎君，多可惜。”
顾徽珠顿住脚步：“只因我衣服不够贵气便视如草芥，这样肤浅的人，我也看不起，宁愿不要。”
“小姐怎么不明白，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女为悦己者容，我可以为了我重视的，喜欢的人去打扮。也会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因为那是礼貌。但是我不想过分包装自己，那样一来，我就算把自己倒腾出去了，人家也总有一天会发现货不对板，到时候被退货，损失的不是我吗？”
“小姐怎么把自己说成是‘货’？”
“这个比喻不太恰当，但就是那个意思。他们喜欢的是包装后的我，而不是真正的我。到时候交往也只会觉得我乏味。我又何必耍这种没用的手段。”
“可是咱们都来了呀，看看又不会少块肉。小姐且看看，我去给小姐买杯茶来润润口。”说完就要走。
顾徽珠急忙拉住她：“哎别，我真的不买衣服。”
“没让你买啊，看看而已。小姐走那么久了，难道不喝口茶？”这次李妈说完后，像条泥鳅似的，挣脱了顾徽珠，一眨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徽珠重重叹了一口气，只留她对着高木廉他们家的店，怎么能不东想西想。李妈啊，你怎么那么不禁夸，刚谢谢你带她走出了那个旋涡，没想到还不到一分钟，又把她推进了另一个困境。
这算不算才出了贼窝又入了狼窝。
李妈躲得远远的，看着顾徽珠在店里这里走走，那边站站，忍不住为自己的聪明才智骄傲。女人嘛，哪有不爱美的，看到漂亮的衣服首饰，肯定会有想买的冲动。所以她故意想办法把顾徽珠留下，还借口买茶让她在店里多呆一会儿，她就不信她会忍住不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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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前，高木廉正在舞会中，心不在焉地坐在沙发上。
当初，慕明城和慕幼春起哄说要搞个什么化妆舞会，还说要在他家办。他本想拒绝，可是这的确是林洋交友的好机会，平时总看她孤零零怪可怜的，于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