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看了看床榻,又道:“公主殿下,您上去坐坐,寓意更好。”
萧叶千闻言直接炸毛,一拍桌子当即怒道:“生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事啊!你怎么不让他坐?”
“咳……咳咳”,百里贤闻言,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妇人也愣了一瞬,回过神赶忙说道:“公主殿下如果不愿,当然也不是必须要坐,这仪式到这,也就结束了。
陛下交待,你们二人可以出来敬酒,老奴就先告退了。”
听闻可以出去,萧叶千眼眸亮了亮,摆手道:“退下。”
妇人如释重负,赶忙转身离开。
萧叶千走了两步,想到百里贤,于是回头看他,“还等什么,走啊!”
“是,公主殿下”,坐在椅子上的百里贤,闻言淡定应声起身,跟上她。
见他如此乖顺,萧叶千语气也柔和下来,边走边说:“我虽是公主,但你也是王子,论身份我们是一样的,你不必这般称呼我,叫我叶千就是。”
“好”,百里贤淡笑着应下。
两人来到正堂,端起酒杯,先给萧遇溪和木云舒敬酒,“父皇、义母,儿臣敬您。”
百里贤跟着说:“父皇、首辅,小婿敬您。”
“好”,两人齐齐应声,举杯与他二人共饮。
宫女再次斟满酒杯,百里贤带着萧叶千就面向自己的父王,说道:“父王、母后,儿臣敬您。”
“父王、母后……”,这次轮到萧叶千跟着他说,可提到母后二字,萧叶千就想起了自己的母后,瞬间就湿了眼眶。
待反应过来时,眼泪已然滑落,她觉得不妥,抬手抹去泪水,低声说了句,“抱歉。”
温如月见状,赶忙放下酒盏,起身将她拥入怀中,用宽大的衣袖为她遮面,并轻拍她后背安抚,“好孩子,我知道你是想自己的母后了。”
萧叶千迅速整理好情绪,跟温如月他们敬酒后,落座用膳。
百里南靖看向萧遇溪,出言提议,“听闻最近一直是木首辅在暂代朝政,陛下想来清闲,不如一起逛逛这整个萧国?”
萧叶千臧岚以及木云舒本体,闻言都有些担忧。
“早已听闻,南亲王无拘无束,常常带着亲王妃游历天下,想来传言不虚”,木云舒无奈的说:
“朕也想去游玩,可惜这腿脚之前受过伤,许是落下了病根,时好时坏,不宜过多走动。”
“原来是这样”,百里南靖应声,“那我就不勉强了。”
“南亲王理解就好。”
众人吃吃喝喝,好不快乐,很快婚宴结束,众人也都醉的差不多了,而萧遇溪躯体里的木云舒,许是因她的酒量,并没有喝醉。
安顿好百里安洛他们,就带着臧岚回到霁云阁,坐在床榻上,从醉酒的本体身上取下符纸,贴回萧遇溪身上。
紧接着,符纸消散,转瞬间三魂七魄就合为一体,回到她自己躯体内,萧遇溪也因没了一魂三魄的支撑,倒在了床榻上。
此时,萧遇溪的白发渐渐变黑,显然是司徒靖安顶上了,只是不知为什么,他还没有醒过来。
因为醉酒,木云舒昏昏沉沉的,看到萧遇溪头发变白,强撑着喊了一声,“齐堰、臧岚,你们进来。”
陌齐堰和臧岚闻言,赶忙推门进去。
看到木云舒醉酒难受的样子,陌齐堰一阵后悔,扶着木云舒自责的说:“我应该拦着她,让她少喝点酒的。”
司徒靖安在此时悠悠转醒,跟木云舒一样头昏昏沉沉的,待看清自己在木云舒床榻上,又猛然清醒几分,站了起来。
木云舒看向臧岚,“你扶他回去吧!注意遮掩点他的发色。”
“嗯”,臧岚应声,上前扶着司徒靖安离开。
夜晚,公主府。
“公主殿下,驸马沐浴更衣好了。”
坐在床榻上,身着睡袍的萧叶千,闻言看向侍女,“让百里贤进来。”
“是”,侍女应声,很快将百里贤带了进来,自己还很识趣的退下,并带上了门。
百里贤刚走进来,萧叶千就冷不丁的说道:“柜子里有被褥,你先打地铺将就一晚,明日我会命人弄张床进来。“
“好”,百里贤应声去拿被褥,丝毫没有不情愿的样子。
对此,萧叶千有些诧异,不由出言询问:“我这么待你,你不生气?不觉得我在故意欺负你吗?”
百里贤边打地铺边说:“你有所不知,我这个人比较慢热,刚上来就拜堂成亲,对我来说已是不妥。
这若再同眠共枕,我可真无福消受了,如此分榻而眠,甚好。”
萧叶千一时无言,躺下睡觉了。
自从把萧遇溪送回凡间后,叶问除了给叶君晟找不痛快,就是一直在打听她的事,得知她是女儿身之后,更是又惊又喜。
这天晚上,谷离渊却带来了一个她的坏消息,“魔尊,萧神君从今夜过后,会变得痴傻。”
“什么?”叶问惊诧,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叶问熬了半夜,寻找办法,在深夜带着谷离渊,来到萧遇溪床榻前,设下结界,皱着眉问:“你确定他会从今夜过后,变得痴傻吗?”
“是的”,谷离渊点头,给出肯定,“他现在只是睡着了,所以看似没事,若现在叫醒他,一眼便能看出问题。”
叶问自是信谷离渊的话,可又不敢相信,萧遇溪会变得痴傻,于是伸手推了推她,“萧神君,醒醒。”
萧遇溪悠悠转醒,眼睛空洞无神,叶问见状心下一沉,出言询问:“你看看我是谁?”
然而萧遇溪并无反应,木讷的看着他,似乎并不能理解他话中意思。
见她不语,叶问施法变出纸笔,颤抖着声音,再次询问:“你是不是不想说话,你写也可以。”
叶问说着就将纸笔递给她,她却在接过纸笔后,在自己身上乱涂乱画起来。
这一刻,叶问垂了眼眸,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变痴傻了。
她往自己身上画还不够,竟一笔画在了叶问那玄金面具上,谷离渊后知后觉,赶忙将她手中的笔抢了过来。